第148章 醉酒

2023-09-27 16:15:15 作者: 糖糖糖衣
    第148章 醉酒

    「我沒事,開車吧!不然一會兒那些記者又要跑過來攔路了,到時候可就真的離不開了。」許絨曉對著他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

    顧江程抿抿唇,從抽屜里拿出一盒紙,遞給許絨曉,「先用這個,回家了再止血。」

    說完立刻發動車子,絕塵而去。

    車子很快就到了許絨曉的公寓,她捂著滿手的紙巾從車上下來。

    顧江程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的手,無奈的用自嘲的語氣說道:「真是慚愧,沒能保護好你。」

    許絨曉搖頭,逕自往電梯口走去,「當時的情況,你又沒有三頭六臂,別把自己當超人,能把我帶出來,我已經很感激了。」

    兩人一起到了家門口,許絨曉掏出鑰匙來打開門。

    鞋架上還放著一雙男士拖鞋,是歐梓謙穿的。

    許絨曉與顧江程都看見了,顧江程的餘光瞟向許絨曉,而她只是神情淡淡,從鞋櫃裡又拿了一雙,遞給顧江程,「你穿這雙。」

    往屋內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有一種熟悉的氣味,許絨曉面色冷淡,手背上的痛感隱隱刺激著她的神精。

    「藥箱在哪兒?我幫你包紮一下吧!」顧江程對她說道。

    「就在電視機櫃裡面。」許絨曉坐在陽台的椅子上,說道。

    顧江程拿出藥箱,幫她把手背上掩蓋的紙巾揭開,看到裡面被撕裂的一條口子,眉心顫了顫,「那些人太過分了!」

    許絨曉苦笑,忽然把手轉了過來,手掌向上的時候,手指上面竟然也被割壞了。

    顧江程一把握住她的手指,許絨曉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想過安寧的日子,還得讓我背負一身傷。」

    顧江程開始仔細地為她包紮起來,動作輕柔細緻。

    「這些天不要碰水,也不要太用力。」顧江程一邊給她纏紗布一邊叮囑道。

    「嗯。」許絨曉淡淡應了一聲。

    全部包紮好以後,兩人一直相對無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顧江程倚在門邊,靜靜地看著許絨曉,陽光傾瀉而下,灑在陽台上,在她的側臉上留下一片朦朧的光環。

    「顧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許絨曉忽然說道。

    顧江程一怔,疑惑地看著她,許絨曉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彎唇道:「放心吧,我現在有了孩子了,不會動不動就去想著自殺什麼的了。」

    現在不只是為了自己,就當是為了孩子而活,她也要好好活著。

    顧江程猶豫,還是有些擔憂地看著許絨曉,「真的不用我陪你談談心?」

    還是有些擔心她,畢竟現在她已經生命掃地了,是極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的。

    許絨曉搖搖頭,「真的不用了,我知道你還是放心不下,可是現在,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我了,我已經脫胎換骨了。」

    顧江程看著她,沉默了幾秒,最後手掌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那我先走了,有需要隨時打給我。」

    許絨曉點頭,起身把他送到門口。

    「別忘了你現在還是個傷者,好好照顧自己。」顧江程站在門口,叮囑道。

    許絨曉點頭,把顧江程送出去,把門關上後,靠著門板長長地吁了口氣。

    低頭看著自己的小腹,嘴角微微上揚,眼角卻是下垂的,無法發出真心實意的笑容。

    許絨曉走到書房,把電腦打開,坐在桌前。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了,有些事情就該把它做完了,安安心心地離開,之後無論發生一些什麼事情,都已經與她無關。

    手指在鍵盤上動了動,發現被顧江程包紮得像粽子一樣的手指根本無法自然活動。

    她咬咬牙,一橫心,把手上的紗布給扯掉了。

    傷口剛剛上了白色的粉末,紗布上還有血絲,手指顫抖著,從指間傳來明顯的疼痛,可是許絨曉硬是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拆開紗布後,隨便用創口貼貼上去,等待電腦打開後,又全身心地投入創作之中。

    她專心致志地工作者,儘管手上還帶著傷,她卻依然堅持,儘管被所有人唾罵,她仍然愛好著這份工作。

    顧江程說得對,別人的看法她沒辦法去改變,那就坦然接受,因為她不能活在虛幻之中。

    等許絨曉從電腦面前移開視線的時候,發現房間裡空蕩蕩的,整個房間裡安靜得只聽得見牆壁上的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

    許絨曉揉了揉脖子,天色已經暗了,而她也感覺到了飢腸轆轆,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回到電腦前,繼續工作。

    直到被一陣尖銳刺耳的門鈴聲響起,她才從電腦前起身,走到門口。

    「絨曉!」歐梓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許絨曉聽到他的聲音,放在門把手上面的手就垂了下來。

    「開門!」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控制不住的很大的聲音,許絨曉聽著,面無表情。

    她看了一眼陽台外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外面下雨了。

    夜色很黑很暗,沒有星星,也不見月亮,只有狂風暴雨從天而降。

    雨很大,風攜帶著雨從陽台外面飄進來,把晾在裡面的衣服都吹濕了,陽台上的藤椅上放著的書也都濕透了。

    「許絨曉,我知道你在裡面,開門!」歐梓謙還在外面,用特別大的聲音喊道。

    許絨曉垂在兩側的雙手忽然握緊,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又裂開了,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又鬆開手。

    「為什麼不開門?我們現在還沒有正式離婚,現在還是合法夫妻!」

    許絨曉無奈地閉上眼睛,雙手捂著耳朵,不想聽他說的任何話。

    可是歐梓謙的聲音極其有穿透力,就是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耳朵,刺激著她的每一根神經,每一個字都被她聽了進去。

    「我想見見你……」他最後只能用服軟的聲音說道。

    許絨曉沒有給他開門,只是靠著門板,雙眼看著自己的手指。

    感覺得到門板在震動,歐梓謙在用力地拍門,「開門!」

    過了一會兒,許絨曉聽到有人在外面罵罵咧咧,心一驚,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她拉開了門,看到全身濕淋淋的歐梓謙。

    歐梓謙一隻手撐著門框,一隻手垂在腿邊,臉色酡紅,眼神微眯著,看起來就是喝醉了。

    額前的碎發貼著他剛毅的臉頰,歐梓謙穿了一身白色的襯衫,襯衫濕濕的黏在皮膚上,看得到他猛烈起伏的胸膛。

    似乎沒有料到她開門了,歐梓謙還在迷迷糊糊地喊,知道看到眼前一雙修長筆直的腿,才慢慢停住了呼喊,目光從腿腳處往上看。

    「絨曉!」歐梓謙激動地喊了她一聲,許絨曉臉色很難看,眼神里對他沒有任何留戀之情。

    歐梓謙把撐在門框上的手收了回來,向她靠近一步,「你終於開門了?」

    話音剛落,忽然整個人直接朝著許絨曉撲了過去。

    許絨曉嚇了一跳,連忙側開身子,背靠著牆壁,歐梓謙順勢就把他按在牆壁上了。

    「歐梓謙!」嗅到他身上的酒味,許絨曉渾身一個激靈,用力把他從自己身上推開。

    「別胡來,趕緊離開這裡!」許絨曉皺眉,大聲說道。

    「我不回去,這裡也是我家,我為什麼要回去?」歐梓謙有點神智錯亂了,臉紅得不像話,把往日裡的陰狠和戾氣褪去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你瘋了嗎?這裡是我家!」許絨曉覺得可笑,說道。

    歐梓謙的身體很重,加上喝醉了酒,就顯得更加笨重了,怎麼推都無法推開,好像有一口悶氣卡在胸腔,呼不出來。

    他忽然伸出手,捏住許絨曉的下巴。

    手指上有薄薄的繭,磨著她的下巴有些粗糙的感覺,但很輕柔,並不疼。

    「你人都是我的,這個家當然也是我的!」歐梓謙邪魅狷狂地笑了笑,忽然低下頭,啄了她一口。

    滿身的酒氣,連口裡也都是酒氣,許絨曉時刻記著自己已經懷孕了,半點酒都不能沾。

    她打開他的手,雙手一起用力抵在他的胸口上,竟然把他推開了一點,「沒用了,我已經不是你的了,這裡也不是你的家!」

    被他推開了一點,許絨曉立刻就抽身離開,想進房間。

    卻感覺手臂一緊,接著整個人感覺到失去平衡性,被歐梓謙扛了起來。

    「喂,你幹嘛?」許絨曉大怒,用力捶打著他的後背。

    她用的力氣可不小,把歐梓謙的背部打的「嘭嘭」的響,好像直接打在了骨頭上。

    歐梓謙的手拍了拍她的臀部,聲音有些不悅,「我只是抱你去睡覺,天色很晚了。」

    許絨曉被他直接扔在了柔軟的大床上,並且拉開了房間的燈光,瞬間一片明亮。

    她震怒,想掙扎著坐起來,歐梓謙忽然傾身而下,抓住她的兩隻手,把她摁在頭頂。

    「歐梓謙,你瘋了嗎?我讓你進來,只是看你在外面淋雨可憐而已!」許絨曉瞪著眼睛,看著喝得醉醺醺的歐梓謙。

    身體忍不住地顫抖,有驚恐,有後悔,有恨,從她的水眸中折射出來。

    歐梓謙的手指撫摸過她的臉頰,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為什麼這麼害怕?別害怕。」

    說完,低下頭,把臉貼在她的臉頰上,低聲細語地哄著,「我捨不得傷害你的,只要你聽話。」

    他的身體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濕透了的衣服貼在她的衣服上,也弄濕了身體。

    「我……」她話還沒說完,歐梓謙炙熱的唇忽然就蓋了上來。

    許絨曉的唇,就這樣被迫貼在歐梓謙的唇上。

    絲絲屬於她的氣息,渡到了他的嘴裡,甘甜如蜜。

    好像是久違的感覺,熟悉的味道,歐梓謙有些恍惚,動作一滯,原本乾裂的唇上忽然變得濕潤,許絨曉薄薄的唇好像流動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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