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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6:08:51 作者: 蒔爾
    不知道是不是那聲哀嘆太過於鶴立雞群,羅軼朝末排靠窗的位置看了過來,元州遇正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趕忙心虛地垂下頭。

    臥底這行當也忒不好幹了!

    更令元州遇絕望的是,這不僅僅是一堂物理課,它還是一堂要測驗的物理課。

    其他同學已經奮筆疾書的時候,元州遇只能與印滿題目的捲紙相看兩生厭,她用餘光瞟向周圍同學,覺得重點班果然不一樣,這麼難的題目他們怎麼就都會答呢?

    當然,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說她的同桌陸淨植。若是換成坐別的同學旁邊,她好歹能「借鑑」一下別人的答案,這下可好,真是一丁點也指望不上了。

    為了不引起羅軼的關注,元州遇只能在草稿紙上勾勾畫畫,掐著交卷時間把選擇題都填好答案,選答案的標準只有一個——看哪個順眼選哪個。

    經歷了一上午的課程摧殘,終於挨到午飯時間,元州遇在這短短兩天裡十分深刻地認識到,絕對不能在這個班裡長待,否則她十分有可能會被折磨到短壽。

    端著餐盤坐到丁瞳對面,先是吃了塊肉壯膽,然後終於切入正題:「瞳瞳,你說,咱們班主任那裡會不會有咱班同學的詳細資料?」

    這話題元州遇不止提起過一次,丁瞳見她又說起,覺得她大概是不問明白不罷休了,只能告訴她:「如果真的有,那大概也只能在各班班主任那裡了吧。」

    元州遇得到了預料之中的肯定回答,心中已經做起了計劃。

    她來這裡前聽何綜說,錢老夫人當時十分篤定地要求找孫子,所以元州遇一開始就把高三一班的各位女同學排除在外。

    除此之外,她記得之前看到的資料上寫,錢氏總裁是O型血,那麼按照遺傳規律,錢總裁的孩子絕對不可能是AB型血,如今她只要看到資料,就能把AB型血的男同學全部排除掉了。

    不僅如此,如果看到了資料,她打算去「暗訪」剩下的同學家,用排除法找出最後的目標,然後她就可以解脫了。

    她覺得這個計劃簡直太完美了。

    恰好今天是周五,下午全體老師要去會議室開會,辦公室里肯定沒有人,簡直天賜良機。

    為了行動順利,午休的時候她溜達去了年級辦公室,從窗戶外面觀察了許久,終於摸清了她們班主任的辦公區域。

    轉身想走的時候,突然有淡淡的香水味從後方飄過來,還沒辨清到底是什麼花香,她的右肩就撞到了人。

    元州遇退開兩步才轉過身,終於看到了來人是誰。

    她的第一反應是,漂亮。

    對面女孩子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柔順的頭髮梳成馬尾,硬是把一身普通校服穿成了時尚雜誌的本季新款。

    這畔城二中是風水好嗎,怎麼她遇到的一個個顏值都這麼高呢?

    按照方才的情況,是那人不小心撞上了元州遇,結果人家秀眉微蹙地捂著被撞到的肩膀,絲毫沒有要說抱歉的意思,反而像是在等著元州遇道歉。

    元州遇從小到大隻道該道的歉,今天這種有些像挑釁的,斷不在她道歉的範圍內。

    見對方沒有開口的意思,元州遇覺得正事要緊,打算先回教室,卻被那人叫住了。

    「你就是一班的轉學生?」

    元州遇覺得這女孩長得挺甜,沒想到聲音卻是有些冷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元州遇總覺得這話里的語氣帶上了些不屑。

    想到自己確實在一班,又是以轉學生的名義來的,她不由地點頭。

    「我是六班的方宵黎。」

    說完這一句,方宵黎目不斜視地朝前走去,擦肩而過的時候,元州遇餘光瞥見她嘴角微勾,看起來竟然有些瘮人。

    使勁晃了晃頭,她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濟了。

    回教室的時候丁瞳不在,陸淨植也不在,她只得輕輕戳了戳金澤,戳完就有些後悔,都說方宵黎是校園女神級別的,男同學應該都挺喜歡的,她覺得想問話還是得找丁瞳。

    見金澤一臉疑問地轉頭,元州遇問他:「丁瞳呢?」

    金澤平常的氣質看起來溫吞吞的,沒想到一提起丁瞳就變得有些犀利,他有些賭氣似的說:「不知道。」

    元州遇突然頓悟一般,有些八卦地小聲問金澤:「你是不是暗戀丁瞳啊?」

    金澤一瞬間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險些沒壓住:「別胡說八道,誰暗戀她!」

    元州遇被金澤氣急敗壞的樣子逗樂,朝他擠了擠眼睛:「放心放心,我會為你保密的。」

    「保密個頭!」

    吼完這一句,金澤逃命似的出了教室。

    若不是教室里有其他同學在,元州遇都要笑出聲了,金澤這也表現的太明顯了吧?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丁瞳踩著上課鈴聲進了教室,元州遇桌上擺了一本數學書,但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一個字也沒看進去,連問話的事都被她排到了後面。

    鈴響兩分鐘之後,除了陸淨植之外,班級里所有同學都在座位上開始學習,元州遇悄悄起了身,打算向年級辦公室前進。

    此時終於體會到了坐在後排的方便,從座位到後門,全班沒有一個人發現她的行動,就在她想輕輕打開後門出去的時候,門外有人十分大力地開了門,貓著腰的元州遇十分驚恐地抬頭,正對上陸淨植向下瞥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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