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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思正走著，往廚房去，看見這麼多眼睛攝來，嚇得立馬停下了腳步，往後退了退，干瞪著眼問他們，「幹嘛呢，怪嚇人的。」

    這時，大家才收回了目光，繼續吃著碗裡的飯。

    外婆沒急著拿筷子，慢悠悠地轉過身，看了眼自己孫女兒，輕輕地問了句，「念念都有男朋友咯，思思嘞?」

    這幾年，自從秦思母親去世後，老人家就很少去他們家走動，不知道是年齡大了的原因，還是和秦軍有了什麼過節，對她們的事情也不怎麼過問，沒想到今天倒是健談。

    秦思對於她問出這個問題，沒覺得有什麼驚訝的。

    人上了年齡以後都這樣，就她那姑姑，明明才五十大幾歲，看見她也是追著屁股後面問。

    秦思撥開廚房的帘子，往裡面走了幾步，想想不對，又退出來，看著她外婆的方向，學著她的話說，「外婆，你別擔心我，喜歡我的男孩子多了去了。」

    他們姐妹倆從來都沒去過母親的老家，所以那邊的方言也說得別彆扭扭，讓人啼笑皆非。

    外婆一個勁兒的應答著，還說她們家思思長得俊，不愁找不到男朋友，秦念在一旁聽，咬著筷子對著她挑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這個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該吃飯的吃飯，該倒水的倒水，似乎看不出什麼不一樣來，只有走在秦思後面的常欣內心有些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把地址告訴紀盡的這個舉動對不對，可別人不曉得內情，她自己是能感覺出來的，秦思今天並不怎麼開心，其中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思思姐。」常欣從後面走上前，「剛才盡哥給我打了個電話，我把外婆家的地址告訴他了。」

    一句簡單的陳述，讓正在倒水的人手停頓了一下，只是這停頓只持續了一秒，她便又向下傾斜了點壺嘴，淡淡地問，「你什麼時候說的?」

    「一個小時前。」

    「行，我知道了。」秦思把水壺放下，「我們馬上就走。」

    「啊」

    常欣反射性地叫了出來，「那不是...... 」

    下面的話，她沒敢說，東航在北城的最西邊，從他那裡來，最起碼得開兩個小時，此時紀盡多半還在途中，如果她們現在走，不是讓人家白跑一趟了嘛。

    「不要了吧。」常欣站在她後面勸阻道，「這樣子會不會不好啊，我看盡哥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機長，本來就忙，接不到電話也正常，你不能把在顧佟那兒丟了面子的事情怪在他身上啊。」

    估計是被戳著了痛處，秦思眼跟著回頭瞪了她一眼，張嘴想說什麼，廚房外卻傳來滴答滴答的腳步聲。

    兩個人止住了交談，一齊往外面看去。

    是秦念

    她手裡拿著個透明玻璃杯，像是也來倒水的，從她們面前經過時，點了個頭，就直直地走了過去。

    秦思一看見她，一下子就想起了外面那個叫江昊的男人，看周圍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們三個，便給她提了句醒，「姐，你怎麼想的?那種男人你都敢交?一看就是情場老手，你確定回頭不是他玩你，是你玩他?」

    按道理第一次去女方家，不說害怕最起碼得表現出點拘束來吧，那樣才顯得重視啊，可他到好，從頭到尾，遊刃有餘，就差別人不知道他有多厲害似的，一看就不是個簡單角色。

    秦念對於自己妹妹的好心提醒，沒有表現得多感動，倒是看著她的眼神里有種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你管好你自己吧，紀盡跟我同學了三年，我好像對他還有那麼點了解，看起來性子溫和，骨子裡還是有大少爺的脾氣，小心玩火上身。」

    「好啊，你偷牆角!」

    秦思琢磨著她的話，越來越覺得不對勁，等她說到最後，方才知道，剛才她跟常欣說的話估計全都被她給聽了去。

    「自己聲音那麼大能怪誰?」

    ......

    *

    秦思還是在吃完飯，沒過多久後就回家了，她本來就不能呆太久，明天還有戲要拍。

    在離開之前，常欣在她的默許下給紀盡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用來了，估計她們也等不了他到的那一刻。

    紀盡剛換好衣服從家裡出發，上次因為穿著制服被偷怕的事情，領導發了話，考慮到他一向工作認真，連一些很小的錯都沒犯過，只語重心長地提醒了幾句，並沒深究，但作為本人，他卻是知道這種問題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犯。

    既然秦思已經回來，他便沒必要再跑這一趟，於是紀盡右轉了方向盤，從另一條路開向了秦思所住的小區。

    在她家門口等了一會兒，大概10點鐘左右的時候，她就帶著常欣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秦思家的走廊呈那種凹槽形，兩邊各住一戶，相互不干擾，隱秘性極好，她從電梯裡下來，還沒轉彎走到門口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撲鼻而來的煙味。

    心下已經知道是誰，走過去一瞧，果然看見紀盡倚在牆上，不知道在看誰發給他的手機消息，在那裡吞雲吐霧。

    經由燈光迎面照射過去的側臉帶著一絲倦意，寫滿了疲憊，不算上換班他在飛機上小憩的那一會兒，他已經14個小時都沒閉眼了。

    「誰讓你在我家門口抽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