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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6:02:36 作者: 北風信子
李桑桑臉頰些微紅了。
其實,太子妃也沒有那麼難相與。
冬去春來,聽聞太子首戰大敗高句麗軍。
太子在高句麗屢建奇功,迫使高句麗退出新羅,朝貢通道通暢,更是巧施計謀讓漠北汗國與高句麗決裂。
消息傳來長安,天子大喜,遂加派大軍四萬和大將北上。
同時,太子高桓悄悄回到了長安。
夜裡,李桑桑睡得不熟。
已經是春的尾巴,春夜帶著一點燥熱,李桑桑在睡夢中感到難受,她輕聲嗚咽。
渾身浸透在熱水中一般,帶著粘膩的潮濕,李桑桑不適地驚醒過來,發覺身後有人。
她感到驚恐,剛想叫人,檀口中就被塞進粗糲的手指。
李桑桑想掙扎,但是被按住了,動作中,她忽然覺得有些熟悉的感覺。
等身後人饜足放開她時,她冷靜出聲問道:「殿下?」
高桓將她翻了個身,眼睛很亮,帶著不可言說的黑暗粘稠的興奮。
「殿下什麼時候回來的?」聽見李桑桑這樣平淡地問,高桓有些掃興。
高桓的手指颳了李桑桑的臉頰:「你不害怕嗎?」
李桑桑攬住了高桓的腰,幾月不見,仿佛更加精健,倒有些陌生之感。
她柔弱無骨地貼了上去:「桑桑早就熟悉了殿下……」
她欲言又止,高桓看著她帶著媚意的眼角,手心發熱。
高桓有些意動,但他現在並不急於片刻的歡愉,他似乎在渴求著另外一些東西,他自己都說不明白。
高桓用指腹蹭了蹭李桑桑的臉,說道:「孤回來的事,不要告訴外人。」
李桑桑擰眉,似乎有些不解,她更大的不解是……
「殿下如何提前回來了?」
「孤想你了。」
文不對題,卻就這樣輕易地說出了思念的話。
李桑桑一愣。
她從未見過這樣坦率的高桓。
她一下子很混亂,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該如何對待和高桓的關係,她又是以什麼身份來應對高桓。
若她是玩物,則是要毫無自我地一味討好。
若她是儲君妾室,勉強有一兩分尊嚴。
李桑桑聲音輕輕,很緩慢地開口:「殿下當我是什麼人?」
高桓拉住她的手,輕輕一帶,將她帶進懷裡:「孤知道你在想什麼,孤現在告訴你,你不是誰的代替,」他輕輕地笑了一下,「你長得和她根本就不像,你不知道嗎?」
高桓用一種略帶悵然的口吻說道:「在關外,有時候想到你,孤會想,若不以那樣的方式結識你,大約會更好。」
李桑桑的腦子裡似乎亂糟糟塞滿了一堆東西,又像是空空一片。
等她回過神來,身上的衣物又悉數落了地。
李桑桑以手掩住了身軀,很是不安。
高桓擁抱了她,安撫了她。
.
高桓覺得這次的李桑桑同往常格外不同,他將李桑桑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拉開又並緊,他略帶好奇地問:「從前你從未這個樣子,今日是怎麼一回事。」
李桑桑用薄衾覆面,羞赧道:「殿下都不知道,我一個見識少的女子又怎麼知道?」
高桓聽了這話,卻是頓了一下,他小聲地說道:「其實,孤的見識也沒那麼多。」
「嗯?」李桑桑從衾蓋里露出了額頭和眼睛,她眼巴巴地看著高桓,高桓卻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翌日醒來,李桑桑渾身發疼。她偏頭看一眼,沒有看到高桓,她疑惑地問掬水:「殿下什麼時候走的?」
掬水更加疑惑:「殿下?太子殿下?不是在路上嗎?」
李桑桑擰眉想了一想,說道:「我睡糊塗了,忘了殿下出征這件事。」
掬水笑:「娘子是在夢中見到了殿下?」
她笑著過來扯開了帘子,卻見裡面李桑桑薄薄的絹衣將褪未褪,一片肌膚雪白泛著紅,掬水臉紅了。
什麼夢?
李桑桑將衣裳拉了起來,吩咐道:「我身子有些倦,再小憩片刻。」
「呃、好……」掬水支支吾吾放下帘子。
李桑桑懶起梳妝,看著掬水欲言又止的樣子,略微想要解釋一二,但想到高桓匆匆回來,似是格外隱蔽。
李桑桑謹慎地閉了嘴,她讓掬水出去打聽一下太子的行蹤。
掬水回來,告訴她,東宮的人和所有長安人一樣,只曉得太子在回程的路上,至於到了哪裡,就無從探知。
高桓回東宮,隱瞞了整個長安,沒有隱瞞她。
想到這一層,李桑桑忽地怔了一下。
昨夜的溫存成了夏夜的雨點,一滴一滴地砸在李桑桑的心口。
她有些恍惚,她將手心的潮熱印在帕子上。
她精細地安排自己的情緒,低聲自語道:「總算不是白費力氣。」
掬水低頭看她。
她發覺娘子的語氣分外冷靜,像是在精心算計,但是觀其模樣,眼神迷迷,臉頰泛著紅,似乎她的算計只是一層薄薄的表象,只消一陣風,就能崩潰脫落。
天亮前,高桓悄悄回到麗正殿。
他在書房駐足良久,丁吉祥偷偷摸摸地進來了,默默給高桓磕了個頭:「殿下,您回來怎麼不知會奴婢一聲,奴婢擔心死了。」
高桓秘密回長安的消息,只有極少數必要的人知道,連貼身太監丁吉祥也瞞住的,但丁吉祥心細,嗅出了東宮的微妙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