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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6:02:36 作者: 北風信子
沈桐訕訕, 因為母親的事,忍住羞辱一再向李年求娶。
李年並不知內情, 根本不鬆口。
那日回家,天色沉沉,沈桐在心中暗暗發誓,將來,他一定出人頭地,將來, 他一定要將李家踩在腳下。
太子大婚那日, 沈桐看著李府送走了李桑桑,他面色陰沉, 黑暗的情緒在他心中生根發芽。
後來,沈母安然無恙地回到了家中,沈桐又驚又喜, 問道:「姚公公的人可曾傷到母親?」
沈母搖搖頭:「不曾。」
沈桐已經失去了李年的庇護,想著姚家和李家的矛盾,眼下動起了別的心思。
沈桐設法走了門路,給姚公公的手下送了禮, 搭上了姚公公這艘大船。
而當姚公公開始對付李桑桑,又一籌莫展之時,沈桐為姚公公帶來了李家的一件舊事。
沈桐提起當年南琅琊郡妓館的一場大火,說到其中可能有李家的手筆。
姚公公立即派人南下,卻找不到蛛絲馬跡,無奈之下,尋到一個婦人,裝作當年妓館的老鴇。
事情就是如此。
***
酒肆中。
李桑桑難以置信:「阿兄是說,姚公公出手想要害我,卻被太子妃攔下了,理由呢?」
李桑桑想不通。
正常來講,太子妃不說添一把火,就是隔岸觀火,都能算是大好人。
李桑桑思來想去:「太子妃可以選擇幫姚五娘對付我——隔岸觀火實際上就是在幫姚五娘了。她也可以選擇幫我對付姚五娘,她認為姚五娘是個比我厲害的角色,於是索性幫我一把?」
這樣倒是合情合理,姚五娘背後站著姚公公,要是她進了東宮,可能會威脅到太子妃的地位。
李叢寵溺地看著她笑:「桑桑,別想那麼多,可能太子妃就是人好罷了。」
李桑桑望著李叢,希望他能解釋一二,但李叢只是但笑不語。
回到宜秋宮,李桑桑蹙著眉心,想不明白。
兄長的那番話一定不會平白無故說出來的,他想說的是,崔胭玉只是單純地想要幫她?
看著李桑思緒陷入死胡同,掬水道她:「娘子何必多想,也許是太子妃出於對太子殿下的敬愛,所以愛屋及烏,庇佑了娘子?」
李桑桑眉頭一皺:「蠢物才會為了情愛折騰。」
像是意有所指一般。
***
崔家出手,讓沈桐焦急不已。
他走到郊外一處偏僻的院子裡,找到那位擊響登聞鼓的婦人。
婦人正在心慌意亂地收拾細軟,見沈桐走進來,將包裹往床下一扔。
沈桐問道:「你要做什麼?」
婦人說道:「我聽說崔相的人在找我,我不能在長安待下去了。」
沈桐豎起眉毛:「慌什麼,姚公公會護著你的。」
婦人有些懷疑:「真的嗎?」
沈桐不耐煩起來:「姚公公位高權重,豈能護不住你?」
婦人略顯猶豫。
沈桐加一把火:「你若自己逃了,被崔相的人抓住,嚴刑逼供,這苦你自己想想,能不能吃。」
婦人頹然坐了下來。
沈桐穩下婦人,往一處宅院去,見到了姚公公的門生。
沈桐問道:「崔相在找那個婦人,姚公公打算如何應對?」
門生皺著眉,像是感到晦氣:「怎麼辦?將那婦人解決了事。」
本是一件簡簡單單就能制服李氏的事,生生被崔相橫插一腳,姚公公沒有料到這一點,失了後手。
沈桐渾身一凜:「解決?」
他雖然品行不端,手上卻從未沾過血,陡然聽了,有些怔怔。
門生嗯了一聲:「你就帶著幾個死士,去吧。」
沈桐渾身發冷地走出來宅院,他偏頭看了一眼姚公公私自豢養的死士,神色冷酷,眼珠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沈桐發覺自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不是他領著死士,而是死士在監視著他。
***
沈母發覺,近日兒子沈桐有些行蹤不定。
因為先前遭人綁架,沈母一直心中惴惴,又偶爾聽到了風言風語說沈桐和姚公公沆瀣一氣,讓她的心中更加不安。
她曾經攔住沈桐,勸他:「你和姚公公來往,是在與虎謀皮,而且,姚公公能對阿娘下手,你怎麼能去依附於他?」
沈桐有些不耐煩:「阿娘,你不懂。」
勸說無果,沈母不泄氣,她覺得兒子只是一時間想不明白。
過幾天後,許是看沈母焦急得生病,沈桐終於對她說:「阿娘放心,我和那頭已經斷了。」
沈母嘆息:「這樣才好、這樣才好。」
只是病好不久,沈母發現沈桐依舊每日神出鬼沒,還有奇怪的陌生人來到他的家中找他。
前幾次,沈母跟蹤沈桐,走到了一處院子外就停住了腳步
今天,沈母終於決定去瞧瞧。
入院是一片靜悄悄,這裡是有人住過的,灶房裡有米麵,院子裡有柴薪。
但現在,這裡沒有人。
沈母走進屋內,裡面亂糟糟的,像是有人匆匆逃離。沈母還沒有想明白,忽然身子往前一趔趄。
胸口有液體滲出,滴答滴答。
感覺不到疼痛,她沒來得及感到疼痛。
她只聽見一聲刺骨錐心的悲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