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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再看皇帝一臉的欣喜,然後上下打量自己的樣子,趙無憂只覺得心裡堵得慌。

    「皇上這樣盯著罪臣,不知所為何事?」趙無憂低低的問,然後顧自打量著。

    一般入宮,她大多數都是正裝,也就是在外頭或者在自己的尚書府里,才會一襲白衣。畢竟宮裡是以紅黑或者深色為主,而白略顯不吉,作為臣子是不該以這樣的顏色出現在帝王跟前的。

    「臣該死,臣臣未能及時換洗,惹皇上不快是臣的失職。」說著,趙無憂又要行禮。

    倒是皇帝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直接將她拽到了薔薇牆腳下,「愛卿不必擔心,朕今日前來並非是興師問罪,只是過來看看你在這畫樓里是否住得習慣。」

    趙無憂一愣,聽得皇帝又道,「若是有什麼不習慣的,便讓人來告訴朕,朕一定好好懲治這幫狗奴才。還有就是,你穿白的樣子著實好看。」

    長長吐出一口氣,趙無憂費力的把手抽了出來。那日去威震山莊,她跟皇帝也算是碰過面的,彼時也是一襲白衣,可皇帝卻沒有多說什麼。

    而今皇帝卻格外的強調「樣子好看」,裡頭的意思便不言而喻了。

    換做此前,趙無憂可能還會有些遲疑,不解其中意。但是現在她歷經穆百里之事,從不諳情愛的女子成了真正的女人,真正的母親,對這些東西早就敏感到了極點。

    恐怕趙嵩已經把她的底兒都抖露給皇帝了吧?

    心頭多少無奈,卻是無處發泄,在皇帝跟前依舊只能唯唯諾諾,小心翼翼的。皇帝不同於尋常男兒,旁人生氣最多不理你,可這男人要是動了氣,是要殺人的。

    趙無憂行了禮,「多謝皇上。」然後不敢多說半個字。

    第948章 趙美人(3)

    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皇帝也意識到了趙無憂的拘謹,當即乾笑兩聲,擠出一絲難看的溫柔,打著褶子的臉上浮現出令人厭惡的笑靨,「愛卿如今跟朕倒是生疏了不少,是覺得朕此次未能協文武百官去城門口相迎,所以愛卿不怎麼高興嗎?」

    趙無憂退開一步,「微臣不敢,不管皇上做什麼決定,臣都是滿心歡喜的,絕不敢有所怨言。」

    「你莫要跟朕說什麼敢不敢的,朕這心裡頭覺得彆扭。」皇帝靠近,「朕只是想著,這文武百官人多眼雜的,而愛卿身為領軍主將卻又擅自離軍,於情於理都不合。為免去非議,朕這才想了個主意,讓人瞧著是朕抓著你入宮,實則是為了保護趙愛卿你啊!」

    趙無憂笑得勉強,「多謝皇上厚愛,微臣誓死效忠皇上,此次擅離職守實則是因為發現了蕭容可能脫逃之事,所以才會不打招呼急急忙忙的追趕而去。微臣本想回京稟報,又擔心會耽誤了時機,這才造成了誤會。請皇上明鑑,微臣之忠心」

    「朕相信你!」還不等趙無憂說完,皇帝便顯得有些迫不及待。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趙無憂的藉口與理由,只是想多跟她獨處。

    下一刻,皇帝拽著趙無憂的手直接進了屋子,驚得趙無憂更是面色蒼白。這皇帝動手動腳的毛病越來越嚴重,這對趙無憂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

    後宮的女子都在欣羨著帝王的恩寵,可她並不需要,她需要的是皇帝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進了門,趙無憂又一次抽回了手,手腕上被捏得有些微紅,瓷白的肌膚上透著少許桃花色。她揉著手腕,蹙眉望著眼前的皇帝,只覺得一顆心越來越慌亂,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皇帝忙問,「捏疼你了?」

    趙無憂搖頭,「皇上若是有話要吩咐微臣,只管言說便是,不知皇上到底想說什麼?」心裡明明知道,可終究還是怕怕自己的多疑多慮反倒會壞事。

    「朕並沒有什麼意思,只不過朕覺得趙愛卿好像有事瞞著朕!」皇帝上坐,「這些日子,丞相可沒少在朕的跟前,提起趙小愛卿之事啊!」

    趙無憂當即躬身,「皇上恕罪,臣不知父親說了什麼,臣」

    「你當然不知道。」皇帝笑吟吟的望著她,眸色微恙,眼睛裡蘊了別樣的東西,教趙無憂看著有些瘮得慌,「趙小愛卿好大的膽子啊!」

    音落,趙無憂撲通跪地,「皇上恕罪,罪臣」

    皇帝這次倒沒有下來親自攙她起來,而是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她。明黃色的金絲龍袍,赤金龍紋的黑靴,占據了她所有的視線。

    「趙無憂,你在朕身邊伺候了多年,朕怎麼一直沒發現你有這麼多事瞞著朕呢?你說,朕該拿你怎麼辦才好?」皇帝尾音拖長,笑得有些涼薄,「朕雖然不理朝政,但不代表朕是個傻子,能任由你捏在手心裡,玩弄於鼓掌之間。」

    趙無憂跪在那裡,不敢抬頭,「微臣不敢。」卻也沒有辯駁。她在想趙嵩到底是說了蝴蝶蠱的事情,還是說了她女兒身的問題?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是欺君大罪,都足以千刀萬剮。

    奇怪的是皇帝的態度,這不明不白的曖昧,到底源於何處?是想哄著她把蝴蝶蠱拿出來,還是覺得她這副身子骨足以入宮,陪王伴駕呢?

    「不敢?」皇帝俯身蹲下,抬手便挑起了她精緻的下顎。

    那一刻,趙無憂在皇帝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是屬於一個男人的慾念,帶著獨有的占據。趙無憂不寒而慄,從來沒有像這一刻般渾身發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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