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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趙無憂倒是聽懂了少許,「你的意思是,蕭容受到了反噬?讓他自身的蠱毒,更加活躍了一些,此刻只能靜臥養傷?」

    「沒錯!」溫故點點頭。

    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趙無憂眯了眯眸子,「所以現在掌控大局的是簡衍對嗎?」

    這倒是溫故沒想到的,「這」

    「如今算是徹底明了了,這簡衍大概就是你們鬼宮的二弟子摩耶的徒弟,否則他如何能對陣法如此瞭然於胸?退一步講,也唯有這師父一直在京城裡待著,我才沒有機會發現他的異樣。他很少離開京城,很少跟旁人走動,而我忙於朝政。」趙無憂苦笑兩聲。

    「我竟忽略了,身邊的人才是真正的毒蛇猛獸。一不小心,被咬了一口,可真是疼啊!好在如今都過去了,我只要繼續在蝶園躲著,等到我生下孩子,這京城裡的局勢約莫也都定下了。」

    素兮擔慮,「若是這京城裡頭的局勢是簡衍在操縱,那公子豈非更危險?」

    趙無憂輕嘆一聲,望著窗外極好的陽光,「我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我擔心的是金陵城。若是一直沒有消息,我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是突然的天降神兵,還是」

    她頓了頓,連自己都不敢想下去,不敢說下去。撫著肚子的手,指尖輕顫著,唯有自己知道這顫抖源於何處。提心弔膽的日子,不是為自己,只是為了他。

    穆百里,你可一定要回來。

    清淺的吐出一口氣,她之所以現下按捺,只是擔心被人發現自己這有孕的身子,免得到時候幫不上忙還會添亂。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軟肋,不想變成所有人的累贅。

    只要生下孩子,只要等孩子生下來,她就可以出手了。

    如今要做的,是按兵不動,儘量的坐觀其變。

    她相信,就算自己不動,也會有人動起來。比如說皇帝,怎麼可能坐以待斃,等著旁人來竊取自己的皇位,這種拱手讓江山的事情實在是太丟人了。

    皇帝焦灼,三番四次的傳召趙嵩無果,已然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曾謙就在旁候著,如今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早前還以為趙無憂是個有能耐的,沒想到現在趙無憂昏睡不醒,如今這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到了絕境。

    「皇上!」曾謙表忠心,「不管發生什麼事,微臣一定會保護皇上周全。若實在不行,皇上不如離開京城吧!」

    「遷都?」皇帝一愣。

    古有帝王無法守護王城,只能遷都去別處,這也是無可奈何之舉。雖說在史書上留了墨色一筆,然則到了這個時候性命和皇位,已經勝過了百年名聲。

    「皇上,這齊攸王已經控制了京都,如今開始把勢力向四周擴散,這就意味著他要謀朝篡位啊!」曾謙跪地行禮,「皇上,微臣願意拼死送皇上出城。」

    「這邊關遲遲沒有動靜,莫不是」皇帝切齒,「該死的東西!朕何時虧待過他,他竟然要造反!朕給予他多少權力多少信任,想不到今日,朕會落得如斯下場,連趙嵩都沒辦法遏制他的勢力。」

    第841章 你心裡有個人(1)

    可想而知,這蕭容平素有多虛偽。

    「哼,早前還想挑唆朕,讓朕廢了東廠。如今看來,倒是他自己居心叵測。」皇帝憤然將手中的杯盞摜碎在地,「簡直是無法無天!」

    「皇上,這個時候說這些都沒用了,還是早早的想個法子出宮吧!」曾謙頓了頓,「微臣已經讓人去探路子了,能否有一條生路,就得看咱們的運氣夠不夠。這京城內外也不知怎麼了,被布局得嚴絲合縫的,微臣此前派出了一批人,但是一個都沒回來,真當是見鬼了。」

    皇帝一怔,「你是說,一個都沒回來?」

    「是!」曾謙面色凝重,「這可都是錦衣衛的精銳,竟然都沒回來。」

    聞言,皇帝大驚失色,險些跌坐在地,所幸被小德子一把攙住,這才勉強落座,「這蕭容到底準備了多久,竟然有如此本事?連東廠那頭也都是沒了動靜」

    「前兩日,還嚴刑拷打了沈言沈千戶,這擺明了是不會放過東廠了。」曾謙道。

    皇帝面色慘白,「那東廠」

    「沈言沒死,所以東廠也不敢輕舉妄動。」曾謙輕嘆,「齊攸王府捏著沈言,就如同捏住了東廠。如今千歲爺在外出征未歸,這東廠理當由沈言來執掌擔當日常要務。可現在這麼一來,東廠群龍無首,眼巴巴等著沈言這頭的消息。」

    小德子急忙寬慰,「皇上您別急,既然已經到了這份上,著急也沒用。您得先保住自己的身子,如此才能想出法子來。」

    皇帝面色黑沉,「如今還能有什麼法子?穆百里不在京中,放眼天下,還能有誰能把朕帶出京城呢?這幫亂臣賊子,若然落在朕的手裡,朕一定要將他們千刀萬剮,以消朕的心頭之恨。」

    曾謙不語,悄悄退出了皇帝的寢殿。

    放眼望去,這皇宮就跟孤城一樣。錦衣衛日夜守護皇宮,為的就是能守住這最後一方王土。若是齊攸王領兵入宮,那這江山易主也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

    長長吐出一口氣,曾謙想著這一次,怕是劫數難逃了。金陵城那頭,估計早就出事了,否則依著東廠的情報,穆百里不可能聽之任之,沒有半點舉動。

    方才對著皇帝說得義正詞嚴,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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