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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也許過些時日,等如初守孝完畢,事情會有所該觀吧!」沐瑤輕嘆。

    卻也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趙無憂的身子那麼差,外界早有傳言,說著這趙無憂天生不足之症,想必活不過幾年了。三年之後,誰知道會是什麼光景呢?

    瞧著沐瑤離開,溫故緩步進門,「郡主的臉色不太好。」

    「蕭容不死,誰的臉色都不好。」趙無憂抿一口杯中水,「你那頭還沒有消息嗎?」

    「暫時還沒有。」溫故道,「此去提蘭本來就路途遙遠,時隔十多年,什麼都沒了,想要重新查起來,甚是不易。」

    趙無憂想了想又道,「你那二師兄的易容之術比之你如何?」

    「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領悟得有些差距,但是其根本還是一樣的。都是同氣連枝,所以即便有差距也不是很大。若說這易容之術,想必也不會遜色太多。」溫故頓了頓,「你在懷疑什麼?」

    「我懷疑這摩耶不但沒死,而且就在京城,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趙無憂放下手中杯盞,「那麼巧,每次我出行都能被無極宮知道具體細節,那麼巧每次都能趕上。趙無極,簡衍,這一個個都蟄伏在我身邊,若京中無人,我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溫故頷首,「我也懷疑過,他可能真的沒死。如果真的沒死,那麼這問題就大了,當年的叛徒極有可能就是他。只是我不明白,他到底想要什麼?」

    「在我的印象里,二師兄是個很聰明的人,有時候我還會心生羨慕,他不管學什麼都很快,所以在武功造詣方面只有大師兄能與他匹敵。三個師兄弟之中,我是最小的一個,也是資歷最差的一個。」

    「二師兄喜歡遊歷山河,喜歡到處走。但是我們約好,每年都會小聚,是故三兄弟的感情還算比較穩定。我實在想不出來,二師兄有什麼理由,非要提蘭滅國巫族滅族?」

    語罷,溫故一聲長嘆,「難道說他有什麼苦衷,非得要付出鮮血的代價才能成全?這兄弟間的情義,就這麼虛假嗎?」

    「虛假的多了,又不是虛你一人,那麼多愁善感幹什麼?」趙無憂冷笑兩聲,「人若要變壞,就有千萬種理由。我可不相信什麼人之初性本善,善良只是被人欺負時候不能還手,作為自己無可奈何的藉口。」

    「無極宮的背後可能是蕭容,而蕭容自當年一戰後心性大變,也就意味著他很可能發生過什麼事。這件事是什麼?是殺了國公爺?是跟荒瀾勾結?還是其他?若只是跟荒瀾勾結,按照當時蕭容的身份背景,手握重兵來看,是沒必要殺了國公爺的。」

    「除非,有不得不殺的理由。你覺得那理由是什麼?」

    溫故頓了頓,眸色略顯迷茫。須臾,他駭然盯著趙無憂,「你的意思是」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趙無憂笑得涼薄,「把思維擴展一下也好,多一種可能性,就能距離答案更進一步。蕭容認得慕容嗎?」

    「不認得。」溫故道,「當時兩國交戰,而慕容她的身子有些不便,是故不可能來到前線。我跟蕭容也只有數面之緣,是以慕容就更不可能認識大鄴的齊攸王。」

    「我長得是不是有點像慕容?或者說我蹙眉的樣子,很像慕容?」趙無憂眸色幽邃。

    溫故僵在當場,「你的意思是」

    「蕭容未必認得慕容,但是摩耶是認得的,對吧?」趙無憂意味深長。

    溫故的身子有些莫名的輕顫,竟是突然退後一步,神色晦暗,「你是說,摩耶與蕭容這兩人之間,很可能、可能是」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我也只是隨口猜想罷了,畢竟誰都沒有證據。但是你如何解釋無極宮在京城的行動自如?如何能解釋趙無極和簡衍熟悉你鬼宮的陣法?如何能解釋,蕭容身上的蠱?還有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總覺得一臉的故人重逢之意。」

    「如果有機會,那我還真的好好的會一會這齊攸王。」溫故袖中雙拳緊握。

    「你別亂來,不管蕭容是不是摩耶,你溫故都是扎木托。所以若是事情被戳破,你會比他更危險。你是正兒八經的提蘭人,是巫族,若是落在了朝廷的手裡,你覺得自己會有什麼下場?那蕭容是齊攸王,若是我猜錯了,那我這罪過可就大了。」趙無憂抿唇,「所以你最好安分守己,別說風就是雨。」

    溫故頷首,極力保持鎮定,「是我不夠冷靜。」

    「未曾親身經歷過你那些事,所以我才能安然若素的告訴你,不許衝動。也許到了我自己的身上,早就炸了。」趙無憂輕嘆,「你且安生著,等那提蘭的消息,只要確定摩耶沒死,這件事就算是徹底開了頭。」

    「好!」溫故切齒,「如果他真的還活著,我必不會放過他,我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巫族上下,提蘭舉國,那麼多條人命,怎能說放過就放過。我要討個公道,定要血債血還。」

    「這話為時太早,還是留著找到摩耶再說吧!」趙無憂道,「我是基本可以肯定摩耶沒死,那一次你跟素兮追那黑衣人而去,那人不是救了趙無極一命嗎?可能就是摩耶本人。我倒要看看這張遮臉布,他能戴多久。」

    溫故圈紅了眼眶,就因為這巫族的叛徒,他喪父喪妻,成了孤家寡人。背負著冤屈的叛徒之名,顛沛流離了十數年。如今想起來,怎能不恨之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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