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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趙無憂搖頭,「我沒聽過,這雪狐有什麼要緊的嗎?皇上也希望得到雪狐?」如果是皇帝想要,那這東西可就了不得了,估摸著又跟皇上的修仙大業掛鉤。

    事實的確如此。

    穆百里繼續道,「這雪狐乃是人間至寶,出生在雪域一帶,算是靈狐類。皇上聽聞這靈狐能有助於修仙之道,是故讓我前往荒瀾。所以我此行假意議和,為的卻是雪狐。」

    「也就是說,你得去荒瀾皇宮?」趙無憂總是能一語中的,抓住最關鍵的。

    他就知道,自己瞞不住她,繞了圈子也沒辦法把她繞進去。這腦子,果然是太過清醒。輕嘆一聲,穆百里只得點點頭,「這東西豢養在荒瀾的皇宮裡頭,甚是稀少,所以如果想得到雪狐,就必須去荒瀾皇宮走一遭。不過你放心,如果實在不行,那我就去一趟雪域。」

    「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把我打發了?」趙無憂下了石台,「你當我是傻子嗎?去雪域?兩眼一抹黑,不被凍死才怪。這般稀罕之物,荒瀾國君必定派人日夜尋找保護,豈會任由雪狐在雪地里亂跑。數量多的,可就不稀罕了。」

    穆百里賠笑,「你莫生氣,橫豎去一趟,看一看現狀就知道了。」

    「橫豎去一趟,那你便去吧!」她抬步往外走,「這心裡準備我也做夠了,你該怎樣便怎樣,跟我沒什麼關係。」

    「合歡?」他一愣,當即拽著她,「生氣了?」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我問你,雪狐的效用是什麼?」

    穆百里笑而不語。

    「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我才去的荒瀾。你不是那種會自告奮勇的人,尤其是在這件事上,你主戰而非主和,所以我絕對有理由相信,你此去荒瀾絕對是毛遂自薦。」趙無憂冷眼看他,「我要實話。」

    穆百里蹙眉看她,「就不能讓我留個感動給你嗎?」

    第587章 聖旨下(3)

    「你若是一去不回,留給我的是感動嗎?那是愧疚,還有此生都無法彌補的遺憾。穆百里,我這條命是我自己的,我不想聽人擺布。不管是你還是我爹,一個是利用一個想挽救,可你們都問過我了嗎?」趙無憂甩開他的手。

    「即便是挽救,我也希望你能坦誠,而不是一廂情願的為了我去做那些事。」趙無憂面色微白,「穆百里,你可真的喜歡我?」

    他凝眉看她,「你說呢?」這條命都願意為她豁出去了,還問這樣的問題?

    「那你就該顧及我的感受。」趙無憂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可你們不能打著為我好的名義,做著讓我抱憾終身的決定。如果有一天我為你拼命,你願意接受嗎?」

    他一怔,眸色微沉。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突然撲在他懷裡,「我知道,說這麼多其實壓根改變不了結局。皇上沉迷修道,必定會下旨讓你一行。但是我希望不管我做什麼決定,你也能給予支持。」

    他抱緊了她,「不後悔嗎?」

    「你說的,你沒有家也沒有親人,唯有我。」她低語。

    穆百里笑了笑,「你說這話的時候,不要這麼認真,我會被感動到,時候不定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你當明白,一個男人下定決心之後,會很可怕。」

    「所以你下定決心,要跟我生死糾纏了嗎?」她問。

    他嗤笑,「這話不是該我來問嗎?身為女子,你把我該說的話都搶了,讓我說什麼才好?」

    「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她抬頭看他。

    他凝眸,「是!」

    十指緊扣,生死莫負。

    走出地宮的時候,外頭的月色迷人,清淺的月光如薄霧氤氳,淺淺的披在她身上。他定了心神去看她微白的臉,最是難忘,與她共度的時光。

    她站在院子裡,瞧一眼身後緊閉的房門,「你置辦這些用了多久?」

    「一直悄悄的,沒敢驚動任何人,所以時間挺久了。」穆百里負手而立,瞧著站在院子裡的趙無憂。白衣勝雪,容顏清淺,唇角是淡淡的笑。

    她笑,「想來你爹娘與我娘在天之靈,應該也覺得欣慰。你以後最好也別惹我,否則那三個老的在天之靈也不會放過你。」

    他輕嗤,俯身作揖,「是,夫人。」

    她一愣,難得笑得靦腆,別開臉不去看他這無賴相。

    不過,他還是得把她親自送回尚書府聽風樓,免得多生事端。兩個人的愛與恨夾雜著朝政與時局,就不是那麼簡單了。

    他的腳程很快,她靠在他懷裡睡得安穩,等睜開眼,已經回到了聽風樓里。

    綿柔的軟榻,他單手支著額,一手在她的身上恣意遊走。濃墨重彩的臉上,那雙清潤鳳眸,幽幽然的落在她身上。好似只等著她甦醒,便將她拆骨入腹。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顧左右而言他,他的手已開始不安分。

    他笑問,「什麼事?」

    「你讓我小心錦衣衛,可是曾謙卻讓我小心東廠。」趙無憂意味深長,「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穆百里一笑,「那就意味著,教坊司一案很可能是我東廠的刻意而為之。一不小心就大水沖了龍王廟,不認得自家人。」

    「早前我、我以為是有人想要、要動搖皇上對我對禮部的信任,所以才會從教坊司下手。」她呼吸微促,「可是今天夜裡,證人險些被殺,曾謙暗地裡警告我小心東廠。我忽然、忽然明白過來,這一次的事情恐怕不是衝著我來了,而是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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