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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不過簡兄跟公主如斯恩愛,公主不介意嗎?」陳雲天笑問。

    輕嘆一聲,簡衍抿一口酒,「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她該習慣。雖說是公主,但慣有的夫為妻綱,她還是很清楚的。何況她心裡也明白,不管是否有妾室入門,她這正房的位置都是穩穩的。」

    語罷,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陳雲天輕笑,「那倒也是。」

    放眼看去,除了當朝丞相秉承了一夫一妻制,到現在也沒有個妾室填房續弦的,其他的官家男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哪個不是後院充盈的?

    瞧瞧皇帝的後宮,進了一批又一批的美貌女子,過段時間,估計又會覺得不夠新鮮又得選秀了。

    「那今夜可說好了,到時候簡兄莫要失約。」陳雲天笑道。

    簡衍點點頭,具備笑道,「放心就是。」

    所謂南疆和北疆,是提蘭覆滅之後,周遭數小國開始分裂,後來就分了南北,南疆那頭已經被荒瀾吞沒,成了附屬荒瀾國的一部分。而北疆則是一片荒蕪,儼然成了一處禁地,無人敢輕易踏入這片荒漠。

    是故現在說南疆,其實也都是早前的提蘭附屬小國。只不過提蘭的歷史太過短暫,還來不及被人記住,就已經連同王城一起被清剿殆盡,以至於後人很少知道提蘭國的存在,如今便是提蘭的具體遺址在何處,也是無人得知。

    橫豎現在蝴蝶蠱已經不在提蘭,更沒有人會去記住那曇花一現的地方。

    天子腳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逃不開的是奢靡與奢華,尤其是夜裡的京都,更是歌舞昇平。所有人都忘了,早前教坊司的人命案子,也忘了白日裡錦衣衛抄了鍾銑鍾大人家裡的惶惶不安。

    夜京都,繁華盛世。

    推杯換盞之間,記住的唯有酒色財氣,誰還記得自己是誰。

    趙無憂站在教坊司的閣樓里,推開窗戶就能看到,只有一街之隔的紅樓里人頭攢動,這歡聲笑語還真是刺耳。不久之前,教坊司裡頭也曾這樣熱鬧喧囂。

    如今呢?

    教坊司出了人命案子,皇上讓錦衣衛的人徹查此事,所以教坊司便不能再繼續開門做生意。

    素兮緩步走來,身後跟著面色微白的紅姑。輕嘆一聲,素兮瞧了紅姑一眼,「你自己跟公子說吧!」

    紅姑撲通一聲就給趙無憂跪下,「公子恕罪,奴婢也不知為何突然變成這樣。晚飯之前曲雲還好好的,這才一頓飯的功夫,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奴婢、奴婢請公子責罰。」

    「一頓飯的功夫?」趙無憂幽幽然望著眼前的紅姑,「紅姑,你早前是跟著我娘的,我看你辦事仔細,雲安寺那頭又不需要太多人守著,這才把教坊司交給你。這麼多年了,一直沒什麼疏漏,可這一次你卻犯了這麼致命的錯誤,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公子?」紅姑身子輕顫,不敢辯駁。

    趙無憂輕嘆,「教坊司里若不是有叛徒,那就是曲雲自己有問題。」

    紅姑駭然抬頭望著趙無憂,「公子的意思是」

    說話間,溫故從外頭行來,神色有些凝重。

    「如何?」趙無憂問。

    溫故搖頭,「喉珠已經不行了,是故這輩子都不太可能說出話來。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恐怕這條命都保不住。」

    「那她現在怎樣?」素兮忙問。

    溫故斂眸,「情況不太好,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問題。」

    趙無憂輕嘆,邁步朝外頭走去。

    房間內,曲雲直挺挺的躺在床榻上,面色灰白,如果不是溫故吊著她一口氣,估計此刻早就見了閻王爺。但是她現在昏迷不醒,跟死了也沒多少區別。

    瞧著床榻上還剩一口氣的曲雲,回眸望著桌案上的飯菜還有那地面上的黑血,趙無憂覺得心裡有些煩躁。指尖輕柔的撫著袖中的骨笛,她想著這件事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純粹衝著教坊司教訓一頓?想讓她在皇帝跟前難做?

    畢竟誰都知道,她上頭還有一個丞相府,哪個吃飽了撐的,敢在丞相府頭上動土?似乎怎麼想都不太符合常理。

    紛至沓來的腳步聲,伴隨著一道身影快速走進屋內。

    溫故剛要上前卻被素兮一把摁住,二人隨即將視線落在了趙無憂的身上。

    趙無憂站在那裡,小心的收了骨笛,唇角微微牽起溫和的弧度,「曾大人。」

    第583章 不簡單的簡公子(3)

    來的可不就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曾謙麼?

    趙無憂雖然是禮部尚書,可也是太子少師,一品大員。是故對著趙無憂,曾謙還是得行禮,「下官得聞證人有恙,是故急忙趕來,打擾了趙大人,請趙大人海涵。」

    「曾大人負責此事,自然得恪盡職守。」趙無憂徐徐坐下,「證人就在床榻上,曾大人自己看吧!」

    她也不多解釋,消息分明已經封鎖了,可怎麼還會傳出去?道理很簡單,還是趙無憂說的那兩個方面,要麼是有奸細要麼就是曲雲自己且不論是哪方面,沒有找到真相之前,趙無憂都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教坊司,始終是她趙無憂的地盤。

    在自己的地盤上,連個證人都看不住,不是故意的又是什麼呢?

    瞧著曾謙去探曲雲的鼻息,然後又開始探曲雲的脈搏,溫故實在沒忍住,極度不悅的道一句,「還活著,沒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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