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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趙無憂輕嘆一聲,「皇上說笑了,只要皇上一句話,諸位娘娘想來都願意走出暖閣。手涼只能說明微臣的身子不太好,著實不是什麼好事。若是可以,微臣倒是寧願每天都暖暖的,不至於這般畏寒怕冷。」
皇帝想了想,好像是這個理兒,便也沒有再糾結什麼。
反正趙無憂這手雖然生得好看,可他也摸過了握過了,倒也圓了這份心思。此刻又沒有喝醉酒,腦子裡還算清醒。
「那朕先行回宮,趙愛卿可要好生將養著。」皇帝起身。
趙無憂俯身,「恭送皇上。」
皇帝回眸望著伏跪在床邊,面色蒼白的趙無憂,總覺得這屋子裡有些怪怪的,可到底是哪兒不對勁,他自己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大概是宮裡住了太久,對宮外的一切都心生怪異吧!
思及此處,皇帝輕嘆一聲,抬步朝著外頭走去。
走到門外,皇帝又回頭瞧了一眼敞開的房門。
小德子壓低了聲音,「皇上,您怎麼了?」
「朕怎麼覺得這尚書府里總出事?」皇帝蹙眉,「難不成是趙愛卿身子不好,以至於尚書府內陰氣太重?這可不行,回去之後朕得讓道長想想法子。」
小德子笑道,「皇上仁厚,實乃大鄴明君。」
皇帝自然是喜笑顏開,「你這張嘴啊,朕早晚得給縫上,光撿好聽的說。」
走出尚書府,皇帝猶豫了一下,這都出來了,要不要去東廠看看?轉念一想,皇帝又黑了臉,好像是生了悶氣,快速鑽進了鑾駕里,衝著外頭道一句,「回宮。」
小德子眼珠子一轉,便知道皇帝這是什麼意思。拂塵輕甩,扯著尖銳的嗓子喊道,「起駕回宮。」
這一幕自然沒能逃過奚墨的眼睛,這些年他跟著趙無憂,也算是學了不少察言觀色的本事,瞧著皇帝這副模樣,估摸著是念及了東廠的那位。
思及此處,奚墨快速轉回。
「公子,皇上走了。」奚墨俯首。
趙無憂靠在軟墊上,眸色涼涼的,「沒去東廠。」
「是!」奚墨頷首。
趙無憂揉著眉心,「這是吃不著天鵝肉,乾脆眼不見為淨呢!」
奚墨斂眸,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得外頭一聲悶響,急急出門。乍見雲箏跪在門外,奚墨面色一緊,「雲箏?你怎麼過來了?你的身子不好,公子准你歇息,你就不必來了。」
雲箏跪在外面磕頭,「奴婢給公子請安。」
屋子裡是能聽到雲箏的聲音的,趙無憂面無表情的斂眸,沒有吭聲。
雲箏還是伏跪在地,沒有起身。她自身也有傷,雖然養了兩日有些好轉,然則終究也是傷的不輕,畢竟還是穆百里下的腳。
奚墨無奈進門,朝著趙無憂行了禮,「公子,雲箏不肯回去。」
長長吐出一口氣,趙無憂掖好被角,「讓她進來!」
「是!」奚墨俯首。
雲箏進去的時候,一張臉蒼白得厲害。瞧著趙無憂躺在床榻上,整個人虛弱至極的模樣,更是微微紅了眼眶。奚墨退出去,不敢在屋子裡待著,去外頭守著。
撲通一聲跪地,雲箏泣聲,「奴婢謝公子不殺之恩。」
「殺你做什麼?是我自己出了岔子。」趙無憂輕嘆,「起來吧,你自己身上也有傷,一直跪著也不能改變什麼。」
雲箏落淚,「是奴婢思慮不周,是奴婢未能」
「罷了!」趙無憂打斷了她的話,「我讓你起來,你便起來。」
雲箏愣了一下,起身拭淚,「公子的傷,可有好些?奴婢問過了溫大夫,說是、說是挨了兩刀,如果不是公子福澤深厚,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我倒不是福澤深厚,只是隱約覺得有什麼在護著我。」趙無憂嗤笑兩聲,「你呢?」
「奴婢很好。」雲箏紅著眼眶,擔慮的望著趙無憂。
趙無憂面色蒼白,不過這臉上倒是沒有往日裡的憔悴之色,而是多了幾分溫和,「那便繼續吧!」
眉睫陡然揚起,雲箏不敢置信的望著趙無憂,「公子,奴婢、奴婢」
「你不願嗎?」她問。
雲箏淚如雨下,「奴婢不敢再拿公子做賭注,這一次已經是命懸一線,若、若還有下一次可如何得了?奴婢寧死都不願再讓公子受傷,還望公子收回成命!」
語罷,雲箏跪在地上磕頭,「請公子責罰。」
趙無憂面無表情的揉著眉心,「雲箏,你跟著我十多年,算是與我一道長大的。我是什麼脾氣你還不清楚嗎?莫再說這樣的胡話。」
雲箏抬頭,面上滿是淚痕,「公子?」
「不過是挨了兩刀罷了,我又沒死。」趙無憂扭頭看她,「我都不怕,你怕什麼?該走的路都得走一遍,你才知道這黃泉路長得什麼模樣。若是畏首畏尾,我這趙家門第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位嗎?」
「雲箏,在我這裡沒有退縮二字,也退不得。生或者死,你自己選擇。你也算是跟著我一場,我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我給你機會,你自己看著辦!」
第397章 定情信物(4)
雲箏行了禮,「奴婢明白。」
「去領罰吧!」趙無憂斂眸。
「是!」雲箏垂眉順目的退出了房間。
門外,奚墨一愣,「如何?」
「公子原諒我了。」雲箏只留下這句話,便去了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