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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也怨不得他,終究是我們趙家欠了他的。」趙無憂苦笑兩聲,「簡衍,你可知道這浮生是什麼人嗎?他三番四次的置我於死地又是為何?」

    簡衍一愣,「何人?」

    「還記得我曾經跟你提過的,我的哥哥嗎?」趙無憂問。

    簡衍猶豫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微微點頭。

    趙無憂輕嘆一聲,「浮生便是趙無極,他之所以要殺我便是為了報仇。我不知道當年出了什麼事,可我清楚他眼中的仇恨,是為我而來。簡衍,你說我是不是得早做準備?」

    「做什麼準備?」簡衍音色微顫。

    「都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趙無極盯上我了,我是不是得做好隨時會死的準備?」趙無憂打著趣兒說笑。

    音落,簡衍驟然起身,眸色狠戾,「他敢!」

    四下,安靜得落針可聞。

    許是意識到自己的過激,簡衍駭然盯著神情微冷的趙無憂,略顯黯然的垂了眼眸。袖中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他終是坐了回去,沙啞著聲音道,「合歡,我不想失去你。」

    趙無憂沒有說話,只是與他一般神色,半垂著眉眼道,「我累了想休息,簡衍,你先回去吧!」

    「合歡,我其實是想跟你辭行回家的。」簡衍深吸一口氣,「如今你有傷在身,我留在這裡也只是讓你徒添煩惱,還不如回家去。反正我的傷已經有了不少起色,只需按時吃藥便不會有大礙。」

    聞言,趙無憂翻個身背對著他,淡淡的道一句,「隨你罷!」

    簡衍張了張嘴,終是什麼話都沒說。

    素兮親自派人送了簡衍回去,而後進房向趙無憂復命,趙無憂始終沒有多說什麼。她自己的心裡有一本帳,誰對她好誰對她不好,她都跟明鏡兒似的。

    夜裡的時候,穆百里還真當翻牆進了尚書府,跟前幾次一樣順順噹噹的避開所有人,進了這聽風樓。

    他抱著她上了床榻,而後側著身子單手支著腦袋,瞅了她半天都沒有開口。

    趙無憂挑了眉頭,「不就是想問,什麼時候發現浮生這個內鬼嗎?我有這麼難說話?」

    他揉著眉心,「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

    她白了他一眼,「有眼不識金鑲玉。」俄而才道,「還記得那日冒充我的人逃離之時,素兮便發現了屋頂上的血跡,是以我便斷定那人身上有傷。此後在那座空宅里,不早不晚的發現了一個老鼠洞,繼而找到了關押雲箏等人的地方,實在是太湊巧。」

    「更湊巧的是,解救雲箏的時候,浮生竟然奮不顧身的救了雲箏,還為雲箏挨了一刀。這原本也是正常的,既然有交戰必定有傷亡,誰知卻被素兮發現了一個秘密!」

    穆百里饒有興致的望著她,「什麼秘密?」

    「素兮說,人的傷口有一次性傷口而二次傷口的區別。也就是說,人在出劍和收劍是一氣呵成的,不可能你收劍收了一半又給人刺上一下。」趙無憂指著自己的傷口,「兩次形成的傷口和一次性的傷口是截然不同的,皮肉切開的方向會變得血肉模糊,而非清晰成傷。」

    穆百里點頭,他自己也是習武之人,是故對此沒有異議。

    「就是因為傷口,你便疑心了他?」穆百里可不相信,趙無憂是如此草率之人。

    「當然不是。」趙無憂搖頭,「事後我讓素兮重新查驗了地道入口的老鼠洞,發現了人為的痕跡。然後再讓她以八百里快馬從宅子跑回京城,看看所需多久時間。這麼一算,我心裡便有了大概。其後我開始步步試探,竟發現我尚書府的消息時不時的外泄。」

    「好在有雪蘭姑娘奮不顧身,助我一臂之力,這才讓我更加肯定了浮生的身份。既然他們跟我玩心眼,那我就得讓他們知道厲害。只是委屈了千歲爺,一不小心廢了紅顏知己的手。」

    所以最後她借著浮生的手,讓含音恨上了無極宮,這才吐露了無極宮蟄伏在京城內的細作名單。

    第395章 定情信物(2)

    不過這話說得,還真是酸溜溜的。

    穆百里挑眉看她,「這個時候還吃醋?」

    趙無憂瞥了他一眼,「誰告訴你,我吃醋了?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千歲爺這般斤斤計較,還真讓人意想不到!」

    「趙大人意想不到的事兒多了。」他伸手撫上她的眉心。

    她微微一愣,想來自己蹙眉的毛病還是沒有改,要不然怎麼總讓他逮著機會呢?無奈的輕嘆一聲,趙無憂道,「千歲爺還想問什麼?」

    「問什麼都肯說嗎?」他別有深意的開口。

    趙無憂眸色微轉,「那就要看千歲爺的野心,是否超出我的底線。」

    穆百里攫起她精緻的下顎,俯首湊到她耳畔低語,「本座深感困惑,不知趙大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本座有了不軌之心?」

    聞言,趙無憂眉心皺得更緊,「千歲爺這話說得,還真讓人汗顏。您這副身子,還說我對你有不軌之心?我饒是女扮男裝,可也是正兒八經的女兒身。只不過千歲爺嘛」

    她學著他的模樣,伸手捏了他的下顎,「千歲爺什麼時候也有了這般男兒氣概?說到底,不該是千歲爺對我有非分之想嗎?這惡人先告狀的本事,還真讓我措手不及呢?」

    穆百里吻上她的唇,恣意輾轉淺嘗。

    她也由著他,橫豎現在她身上有傷,又不敢輕易的掙扎,實乃俎上魚肉只能任他宰割。好在他也是有分寸的,見著她微微憋紅了臉,也不敢繼續下去,免得傷口裂開最後倒霉的又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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