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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聞言,趙無憂不斷的咳嗽著,一張煞白的臉以及眼下的烏青,昭示著她昨夜的徹夜未眠。

    雲箏急忙上前,「公子昨夜一宿沒睡,這身子怎能扛得住?要不,公子去吃點東西,這一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若是連公子都躺下了,又該如何得了?」

    含音這才知道,趙無憂昨夜一宿沒睡,當即忍了哭泣聲,脈脈情深的望著趙無憂,「你別擔心我,我不會有事。正如你所言,我身子尚虛,得好好的養著,否則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低頭間,有淚滴落在床褥上,含音笑得涼薄,「我不會放過無極宮,不會放過那些惡人。」

    溫故進得門內,「別忙。」他脖子上的刀口已經被處理妥當,此刻只是面露難色的望著床榻上的含音,「有些話,我想我有必要說清楚點。」

    「什麼話?」趙無憂望著他。

    溫故道,「夫人這一次小產,跟她動武的確有關,但並非實打實的關係。」

    含音愕然,眸色發涼的盯著溫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清楚嗎?」溫故輕嘆一聲,「我給你診治的時候發現你體內有寒涼之狀,按理說你服食我給你開的安胎藥,是不可能出現這樣的狀況。所以說,你這段時間裡,一直被人下了藥,以至於身體日漸虛弱,直至今日的小產。」

    「你是說,有人一直在我的飲食里給我下墮胎藥?」含音很意闌珊。

    「沒錯!」溫故點點頭,「也怪我大意。」

    「為什麼?」含音泣淚,身形劇顫,「這是為什麼?」

    趙無憂凝眉,突然轉身往外走,「我想我大概知道為什麼。」沒走兩步她又頓住腳步,「估計這會墮胎藥都在我聽風樓里吧!」

    含音駭然,「你是說,有人想離間你我之間?」

    「哼哼。」趙無憂輕咳兩聲,「看樣子這尚書府里,是該好好的查一查了。」

    趙無憂說的這樣清楚,含音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當即冷了眸中色,「這些該死的東西。」

    「雲箏,吩咐影衛務必要保護好夫人,若再有閃失,提頭來見。」語罷,趙無憂只覺得眼前一黑,身子突然往前倒去。

    「公子!」雲箏疾呼。

    好在溫故腳下飛速,一個晃身已經到了趙無憂的跟前,快速攙住了趙無憂。

    身子一晃,趙無憂晃了晃腦袋,呼吸微促,「沒什麼,只是突然間眼前黑了一下。」

    「公子必定是沒有休息好的緣故!」雲箏急了,「公子?」

    「沒事,回去!」趙無憂面色慘白的回頭看了一眼,含音就伏在床邊上,眸中噙著淚。

    輕嘆一聲,猶如是離別依依的有情人,此刻都默默無語。

    趙無憂走了,含音抬頭望著溫故,「煩勞溫大夫,幫我寫點東西,交給如初。」

    溫故先是一愣,而後便明白,趙無憂贏了。這丫頭的心思太過縝密,她掐准了每個人心裡最渴望的是什麼,就好比眼前的含音。刀頭舔血的女子,最渴望的不過是有個能溫暖自己的人,能在冰涼的夜裡還能緊握雙手,說一句「還有我」之人。

    趙無憂給了含音一個身份,一個家的名分,於是含音便開始學會回報。在趙無憂的循循善誘之下,慢慢的轉變,從無極宮的門徒到了中立之人,而後背叛了無極宮。

    至始至終,趙無憂都沒有說過,要讓含音背叛無極宮出賣無極宮。這一切的行為,皆出自含音自己的意願,跟趙無憂沒有半點關係。

    當溫故將一份白紙黑字交到趙無憂手中時,趙無憂的臉上並沒有多少喜悅之色。這是一份有關於無極宮在京城內的細作名單,也就是說,拿到了這份名單,就能把無極宮所有的細作都殺死,徹底的把無極宮的勢力排出了京城之外。

    「你如何知道,含音會知道這些?」溫故不解。

    趙無憂笑得涼薄,「我若說是直覺,你會相信嗎?」

    溫故搖頭,「不信。」

    深吸一口氣,趙無憂長嘆一聲,「那便不信吧!趙家在京城也算是能撐起半邊天的,若是連一點門道都沒有,你覺得還能活到今日嗎?」

    「這倒是。」溫故道,「既然你拿到了這份名單,接下來該怎麼處置含音?」

    「我有說過,她的價值止於此嗎?」趙無憂笑得溫和,眉目間暈開淡淡的涼薄,「她身上還有我要的東西,所以暫時我還得留著她。幫我照顧好她,等她康復之後我還得出門一趟。」

    溫故一愣,「你要出門?」

    趙無憂想了想又道,「看情況吧!」

    她輕輕的咳嗽兩聲,喉間那腥甜的滋味,被她生生壓下。面上卻不改顏色,無波無瀾。她想著,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該抓緊的事絕不能就此鬆懈。

    溫故沒敢多問,擔心剛剛緩和的關係,又會就此僵冷下來。趙無憂的事情,慣來都是大事。

    第364章 含音的價值3(3)

    尚書府的事情瞞得過旁人,卻是瞞不過東廠那位。

    穆百里揉著眉心,聽著陸國安的匯報,略顯無奈的輕嘆一聲,「沒什麼大動靜?」

    陸國安頷首,「趙大人並沒有上奏朝廷,對於這次的行刺事件,似乎是極力壓制,也不知是什麼意思。爺,您說趙大人這一次到底玩的什麼花樣?」

    「她現在處於風口浪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捅到皇帝那兒總歸是她自己吃虧。」穆百里起身,走到窗口往外望,卻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只是定定的望著天際浮雲,心裡頭有些莫名的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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