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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有眉目嗎?」傅玉穎問。

    雲兮搖頭。

    傅玉穎斂眸,「讓他們進來搜吧!」東廠畢竟是穆百里的爪牙,想來是奉命行事,她跟這些人為難反倒失了自己的氣度。思及此處,她容色黯淡的躺回去,秋嫻聰慧的拉下床幔。

    陸國安進來的時候,畢恭畢敬的朝著隔著屏風、帷幔的床榻方向行禮,「卑職陸國安給婕妤娘娘請安,娘娘千歲。」

    「搜吧!」傅玉穎道,「但願你們東廠不是廢物,真的能找到蛛絲馬跡,將這禍害皇嗣之人擒住,替我報這喪子之仇。」

    聽得傅玉穎說這話,陸國安總覺得話中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不過想著這傅玉穎剛剛失了孩子,難免情緒失控,是故陸國安也沒往心裡去,只是行了禮起身,吩咐手底下人小心謹慎,莫要碰壞這寢殿內的東西。

    這畢竟是皇妃的寢殿,是得小心謹慎的。

    秋嫻一直緊盯著,這些東廠的番子慣來粗手粗腳,若是弄出個好歹就壞了。

    外頭一聲喊,「報!」

    陸國安掉頭就往外走,及至門外這才冷了音色道,「什麼事?」

    「薛御醫發現了怪異之處。」番子回道,「請千戶大人過去一趟。」

    陸國安邊走邊問,「在何處?」

    「就是婕妤娘娘剛換下的衣服上。」番子俯首。

    第350章 幕後黑手(1)

    傅玉穎撩開帷幔看了秋嫻一眼,秋嫻當即頷首,緩步跟上去。

    寢衣染了血,自然是不準備再穿,怕不吉利。因為當時出了事,所以衣架也被毛手毛腳的宮人撞倒了,衣服便落在了地上,被奴才們送去了浣衣房。

    事發突然,衣服都沒來得及洗,所有人都跑到了前殿聽候差遣。

    薛御醫是宮裡的老御醫了,因為性子有些偏淡,是故落個閒職。如今是皇帝指派的,調查宮中皇嗣一案的御醫,約莫就是因為他的不管閒事,才讓皇帝放心一些。

    此刻,薛御醫的手上就拎著傅玉穎昨兒穿過的外套,鼻間輕嗅,「沒錯,就是這個味。」

    「什麼味?」陸國安不解。

    薛御醫輕嘆一聲,「還能是什麼味?自然是麝香。」他將衣裳遞給陸國安。

    陸國安半信半疑的湊上去輕嗅,愣是沒嗅出個所以然來,有些狐疑的望著薛御醫,「什麼味都沒有,只有淡淡的薰香之氣,哪有你說的麝香味?」

    「哼!」薛御醫冷笑,「東廠的人還聞不出味來,真是笑死人了。」

    陸國安冷然,「你!」

    「千戶大人別忘了,老夫可是皇上親自指派的御醫。」薛御醫雖然不管閒事,可也看不慣東廠的屠戮與橫行無忌,是故看陸國安的眼神,總是帶著幾分冷蔑不屑。

    他罵東廠的人是狗,可陸國安卻不能發火。這事兒不查清楚,穆百里那兒不好交代,那趙無憂怕是也不會高興。這兩人要是同時不高興,陸國安不敢想像,外頭的天會不會塌下來,壓死自個兒?

    思及此處,陸國安只能極力忍耐,「敢問薛御醫,你沒有聞錯?」

    「我這鼻子比狗鼻子還要靈,怎麼會聞錯呢?」薛御醫撫著白鬍子,將衣裳丟給隨行的太監,「好生收著,到時候問一問傅婕妤這幾日都去過哪兒,與誰見過面,約莫就能有些眉目。」

    陸國安點點頭,雖說這薛御醫脾氣臭得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好在還是有點本事的。聽說當年這薛御醫是因為得罪了相爺,所以才被冷落。

    畢竟這宮裡的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

    不遠處,秋嫻無聲佇立。

    去過哪兒?見過什麼人?

    難道是

    秋嫻回來的時候,神色有些慌張。疾步走進寢殿,快速關好殿門。她呼吸微促的走到床邊,見著傅玉穎的時候面色有些泛白,「娘娘,奴婢似乎已經猜到,娘娘小產到底是誰動的手腳了。」

    傅玉穎的眉睫陡然揚起,見著秋嫻如此神色,當即僵直了身子,「是誰?」

    「是」秋嫻湊到傅玉穎的耳畔,低低的說了一個人的名字。

    斂眸,垂頭,傅玉穎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也怪自己一孕傻三年,把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自己的孩子身上,是故平素也沒怎麼注意。

    「娘娘,該怎麼辦?」秋嫻低低的問。

    傅玉穎閉上沉痛的眸,摸上自己的小腹,「這裡曾經孕育著我的希望,可現在卻變成了我的噩夢。這場噩夢不能就此作罷,我的痛也該讓她知道,讓她嘗嘗寢食難安的滋味。」

    秋嫻頷首,「奴婢明白!」

    東廠的人很快就撤離,畢竟這兇徒要對付的是宮中皇嗣,也就是說,傅玉穎失去了孩子,這兇徒便不會再肆意行兇作惡。

    眼見著東廠的人都走了,雲兮這才進門,「娘娘,人都走了,還把娘娘的外衣帶走了。想來過不了多久還會回來,這必定是發現了什麼端倪所致。」

    傅玉穎點點頭,「雲兮,你去辦一件事。」

    雲兮俯首,「是!」

    抬頭間,卻見傅玉穎紅了眼眶,指尖深深的攥著被褥,似已經憤怒到了極點。可見在傅玉穎的心裡,約莫是有了主意和懷疑對象,或許是知道了什麼。

    不過雲兮並未多言,傅玉穎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悄悄的弄來一塊麝香,埋在了院中的大樹下。傅玉穎經常在這裡支個軟榻歇息,是故埋在這兒是正當好處的。泥土還得弄成舊的,不能像新翻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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