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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素兮點點頭,「公子剛剛解毒,還是好好歇息為好。」行了禮,她悄悄退下。

    趙無憂便躺在那兒,風過樹梢,撩動梨葉沙沙響。歲月靜好,美人如初。她想起了夢裡的梨花樹,那個站在梨樹下的女子。

    睜開眼,還是想不起來那女子是何模樣。

    她輕輕的捂著自己的心口,有人在自己的意識里存活著?難道跟自己的那個印記有關嗎?她想起那女子讓自己看的東西,模糊中她覺得那個橢圓形的形狀,有點像自己脖子後面的東西。

    驀地,趙無憂駭然坐起身來,這麼一想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蠱毒?

    這蠱毒難道是活的?

    是活的!

    那一刻,她覺得身體裡的血液都開始叫囂,真的感覺到有東西在身體裡蜿蜒遊走。這種無法控制的驚怖,讓她的面色都變了,呼吸變得格外急促。

    不行,她得找個機會,讓溫故把這東西拿出來。

    她不能任由蠱毒,在自己的身體裡安營紮寨,而自己卻束手無策。她甚至在想,自己這一身的病,時不時的高燒不退,是否也跟這蠱毒有關係?

    自己是容器,容器與蠱毒不相符,是故就跟腎臟移植一樣,出現了排斥反應。

    思及此處,趙無憂面色煞白如紙。腎臟移植的排斥反應,是會死人的。那這個蠱毒的排斥反應,是否也會造成容器的死亡呢?

    難怪自己的身子越來越不濟,應該是蠱毒逐漸成長,而她的身體機能已經無法供養蠱毒的存在。

    這麼一想,趙無憂突然笑得艱澀。

    活了十八年了,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命不在自己手裡,而是被莫名其妙的東西掌控者,不得自由。而這東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連宮裡的御醫都查不出來,她的身體裡藏著這樣詭異之物。

    可憐她吃了那麼多年的藥,受了那麼多年的罪,到頭來竟是這樣可笑的玩意。更可笑的是,她還不知道這罪魁禍首是誰。

    揉著眉心,拭去額頭的冷汗,趙無憂無奈的輕嘆一聲。

    真倒霉!

    倒霉歸倒霉,日子還是要過的。

    然而更倒霉的事還在後頭,趙無憂覺得自己無緣無故被查出,身中蠱毒已經夠倒霉了,卻沒想到第二天早上,雲箏便已經急急忙忙的敲開了趙無憂的房門。

    「這般急急忙忙的,成何體統。」如果這人不是雲箏,趙無憂肯定早就發火了。因為雲箏不是那麼沒有分寸之人,如果雲箏這般著急忙慌的,估計就是出大事了。

    「公子,昨天晚上宮裡出大事了。」雲箏面色發白,「蘭婕妤肚子裡的皇嗣沒能保下來,皇上在甘泉宮龍顏大怒,如今整個後宮都被鬧得烏煙瘴氣。」

    「夏季蘭?」趙無憂凝眉,卻只是坐在床邊想了半晌,「皇后呢?」

    「皇后娘娘也過去了。」雲箏道,「皇后娘娘還吩咐,讓人徹查蘭婕妤的飲食和身邊的人。」

    聞言,趙無憂抬眸望著她,「飲食?身邊的人?」

    「公子,這皇后娘娘是不是又要折騰?」雲箏擔慮,「蘭婕妤無緣無故的小產,這背後是不是要鬧出什麼事兒。公子先前阻了夏家的復位之路,蘭婕妤的孩子便沒保住,若是她」

    「我身處宮外,她還能挑唆皇上,說是我推了她不成?」趙無憂起身,「更衣。」後宮的事情,她一介外臣自然是無法插手的,不過她想著,穆百里這個死太監應該會進宮。

    畢竟皇帝若是生了氣,宮裡頭這麼一鬧騰,難免會有人請穆百里入宮平息皇帝的怒氣。

    皇帝在氣頭上,誰敢吭聲。

    穿好衣裳,趙無憂喝了藥便出門。好在雲箏知道趙無憂的秉性,早早的備下了餐點送到馬車裡。趙無憂空腹喝藥,若再不吃點東西,估摸著要扛不住。

    雲箏對趙無憂之事,慣來事無巨細。

    出了這事兒,趙無憂得去候著,隨時等候皇帝的召見。與此同時,她還得去見一見內閣的諸位大人,免得到時候皇帝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兒,一時半會大家都手忙腳亂的。

    第339章 趙無憂攤上大事1(4)

    還以為這宮裡有妃嬪懷孕,這皇帝的心思能落到實處,今年能給宮裡添幾個小皇子。

    沒想到,卻出了這等事。

    事實上,趙無憂一直在懷疑,這夏季蘭到底是真的有孕,還是假孕爭寵呢?如果是真的有孕,這孩子到底是怎麼沒的?若是假孕爭寵,趙無憂想著必定跟皇后脫不了關係。

    皇后的母家握有兵權,可皇帝對皇后是半點都不想搭理,早就沒有結髮之情。皇后想要留住皇帝,保全自己的身份地位,就得藉助宮中其他妃嬪的力量。

    最最重要的是,皇后得有個「兒子」,不管這個兒子是自己生還是別人生,只要是皇帝的就行。

    這甘泉宮裡的事兒,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傅玉穎面色蒼白的躺在床榻上,神情倦怠的看了一眼秋嫻,「如何?」

    秋嫻剛從外頭回來,氣喘吁吁的拭去額頭的汗珠子,「甘泉宮那頭,皇上大發雷霆,說是要徹查此事。不過小德子公公說,徹查的命令是皇后娘娘下的。」

    「皇后?」傅玉穎凝眉,「那孩子呢?真的沒保住嗎?」

    「的確是沒保住。」秋嫻猶豫了一下,「可奴婢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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