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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現在不走,很有可能會被活埋。

    「我不會陪你在這裡等死。」雪蘭眸色素冷,「你不走,我走!我雖與你生而同寢,可我不會跟你死而同穴,你就陪著你母親,長埋於此吧!我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我心愛的男人懷裡。」

    她抬步就走,沒有回頭。

    王少鈞眸色微顫,心愛的男人懷裡?她不是該死在他懷裡嗎?身子止不住的顫抖,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她的離去,生離死別的痛苦。

    母親已經死了,可雪蘭還活著。

    所以

    王少鈞急追而去,「外頭都是官軍,我們根本走不出去!」

    「便是殺出一條血路又如何?」她不屑。

    「跟我走!」王少鈞拽起她的手,就朝著另一頭去了。

    雪蘭甩開他的手,「我自己會走。」

    王少鈞也不多說,只要她肯跟他走,他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只要她能在他身邊,他便覺得什麼都可以放下,哪怕是自己的母親。

    母親已經死了,可他們還得幸福的活著。

    他跟雪蘭,還得長相廝守,來日兒女繞膝,子孫滿堂。這麼想著,母親也不會怪罪他的!

    第271章 美人與英雄(3)

    地宮上頭,官軍已經攻入。

    趙無憂輕咳兩聲,由素兮領路,左右衛隊隨行,緩步進入了地宮。地面上加強戒備,不必再有所行動,是故這地宮坍塌之勢也跟著緩解下來。那嗖嗖落下的穹頂磚瓦,終於停止了崩塌的趨勢。

    狹窄的甬道,有種密閉的恐懼。

    趙無憂覺得身上的毛孔有些微微豎起,她極度厭惡這樣的密閉空間,尤其是這狹窄的巷道、甬道之類。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打心裡覺得煩躁不安。

    「公子?」素兮察覺了趙無憂的不安。

    「沒事!」趙無憂深吸一口氣,素白的臉上唯有僵冷的表情。

    「那邊是主室!」影衛統領上前行禮。

    趙無憂望著這堅固的石壁,只覺得心裡憋得慌,「馬上帶路。」

    「是!」影衛首領在前面帶路,直接帶著趙無憂去了主室。

    一進門,素兮便瞪大了眸子,「是血池!」

    「血池?」趙無憂當時未能看到後山的情景,自然不知道血池長得什麼模樣。如今聽得素兮這樣說,當即靠近了血池。

    「公子別過去!」素兮慌忙攔住她,「這血池裡的血水能腐化人的身體,當日那怪人,便是掉下了血池給化掉了。」

    趙無憂俯身蹲下,「放心吧,我又不會尋死,當然不會自己跳下去。我只是很奇怪,這血池到底是怎麼回事?無極宮的本事怎麼如此之大,這麼短的時間內,另造了一個血池?」

    「公子的意思是」素兮斂眸,「他們已經逐漸熟悉了活人蠱的製作過程,所以不管我們毀掉多少個血池,都還有下一個?」

    「所以說,只有殺了王少鈞,和所有知道活人蠱煉製方法的人,才能永絕後患。」趙無憂起身,長長吐出一口氣,望著那扇緊閉的石門,「去把門打開。」

    影衛統領快速推開石門,裡頭的場景就跟當日在後山的幾乎一模一樣,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擺滿了整個房間。在石室的另一角,還有一扇門。

    見狀,趙無憂疾步走到那扇門之前,素兮快速上前推開了門,裡頭竟然擺放著一具冰棺。

    開門之初,寒意逼人。

    這地宮本就陰寒,如今這寒氣突然衝出來,激得趙無憂開始不斷的咳嗽。

    素兮擔慮,「公子?」

    「沒事!」趙無憂面色慘白,「去看看是什麼人。」

    冰棺里躺著一個婦人,身體呈現輕微的脫水狀,但五官與軀幹都保持得完好,便是這皮膚也還是極又彈性。這地方取得恰到好處,冰冷而乾燥。四下都是厚厚的冰塊,讓室內的溫度降到了最低點。

    便是素兮這樣內力深厚之人,身處這樣的冰窖,也只覺得寒意入骨。

    趙無憂不斷的咳嗽,「這應該、應該就是知府夫人。」

    「公子快些出去吧!」素兮擔慮。

    趙無憂點點頭,她的確不能在這裡久留。此處太冷,她的身子吃不消了。走出冰室的那一瞬,趙無憂的身子晃了晃,險些一頭栽倒在地,所幸素兮眼疾手快,將趙無憂扶住。

    「公子?」素兮駭然,面露懼色,緊忙將趙無憂攙到一旁坐著,「公子你怎樣?要不要吃藥?」

    趙無憂擺擺手,「不過是突然的眩暈罷了!」

    「公子是太累了,這些日子公子一直奔波不定,身子自然是熬不住的。」素兮輕嘆一聲,「公子需要好好的靜養,否則等到相爺回來,只怕公子」

    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呵笑兩聲,「我爹回來也是一樣的,我這病本就無藥可治,吃藥也只是暫緩罷了!你我都心裡清楚,何必還要自欺欺人?」

    她從來都很清醒,慣來不做那自欺欺人的事。

    素兮不敢吭聲,只是擔慮的望著趙無憂。

    趙無憂的臉色依舊是蒼白無光的,「王唯庸已經死了,王少鈞如今是喪家之犬,若此事就這樣作罷,誰都不會甘心。可王唯庸身為知府,知法犯法,此事若是公諸於眾,難免讓百姓對朝廷生疑,多有指責。所以不管怎麼做,都是兩難的境地。」

    素兮點點頭,「那該如何是好?難怪這東廠什麼都不說,任憑公子做主,敢情是把這爛攤子架在了公子的肩上,委實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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