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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可她的生機勃勃,似乎從一早就被剝奪。

    她甚至懷疑,自己這樣的煎熬,很可能源於體內的蠱毒。這到底是什麼蠱?脖子後面的那個印記,就像惡魔的烙印,讓她坐立不安,讓她焦躁無比。

    這東西,水火不侵,壓根去不掉。

    能有什麼辦法,把這東西從身體裡取出來呢?

    難道只有穆百里才能去除嗎?

    或者是,這東西必須得武功高強的人,用內力取出?或許,素兮可以試一試。等這次回到京城,她還真的得重視起來。

    來這雲華州一趟,也算是有所斬獲。至少她知道了世上有蠱毒這樣的東西,現實存在,而且就殘留在自己的身體裡。

    長長吐出一口氣,如此想來,也算是一種幸運吧!

    躺在床上,趙無憂睡得昏昏沉沉的。

    夢裡,一會是雲安寺里的木魚聲,一會又是女人的嘆息聲。身上忽冷忽熱得厲害,她又夢見了那一夜的紅裝喜嫁,夢見了身穿大紅喜服的穆百里。

    猛然睜開眼,趙無憂駭然驚坐起來,額頭上滿是細密的冷汗。

    該死的,怎麼連她做夢都不放過,還得跟著進來?這死太監,真是該死!

    驛館裡,穆百里無端端打了個噴嚏。

    便是陸國安也愣住半晌,「督主莫不是染了風寒?」

    穆百里蹙眉,他這身子好得很,怎麼可能染了風寒?左不過這耳朵有些燙,約莫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又在罵他了。這些年這些事,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沒事!」穆百裡面色微恙,「查清楚了嗎?」

    「那女子叫雪蘭,沒人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她自己也不肯說。」陸國安道,「據老鴇說,這女子生得異域風情,不像是中原人,倒有些像是北疆的蠻夷之邦。是故,生得格外漂亮。據說頗有傾國之色,傾城之姿。」

    這容色,穆百里倒是沒看清楚,也不過是匆匆一瞥。左不過這眼睛嘛,的確不像是中原人的樣子。

    「說來說去就這幾句?」穆百里似乎很不滿意。

    陸國安俯首請罪,「督主恕罪,這女子實在是神出鬼沒,上一次尚書府的影衛還被她掐斷了喉珠,可見其手段狠辣無比。想來知道她背景的,都死得差不多了。」

    「她接了本座半掌,從她的內力上,倒讓本座想起了一個人。」穆百里眸色幽沉。

    陸國安一愣,「督主意指何人?」

    「摩耶。」穆百里拂袖轉身,目光涼薄的落在窗外。

    聽的歌這話,陸國安不再開口。有些東西,不是自己能置喙的,自然是不必再說。

    穆百里的神情透著一絲詭異,若雷隱霧蒙,教人看不穿也猜不透。有些東西,只該屬於記憶,而不該呈現在世人面前。只該覆沒於塵煙於過往,而不是撕開傷口,把血淋淋的一面重新剖析在眾人跟前。

    沉默良久過後,穆百里幽幽然的問,「後悔嗎?」

    陸國安深吸一口氣,「從督主救下卑職那一刻起,卑職就不曾想過後不後悔這個問題。卑職的命是督主給的,縱然為督主身死,也是值得。」

    外頭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伴隨著小太監的聲音,「報!」

    「說!」陸國安道。

    「知府大人親自去了城外,看方向應該是天險一帶。」

    聞言,陸國安回眸望著穆百里,「督主,王唯庸是不是知道了驛館裡的素兮並非趙大人本人呢?」

    「看樣子,是有人聯繫他了。」穆百里眸色微恙,「讓人繼續盯著!」

    「是!」陸國安頷首。

    王唯庸知道了趙無憂的事情,想必很快就有所行動。只是,不知道這王唯庸此次,又打的什麼主意呢?去天險一帶?是去接趙無憂吧!

    第258章 姑娘要嫁人(2)

    把趙無憂接回來之後呢?

    狗子急急忙忙跑進籬笆院的時候,趙無憂已經穿戴整齊走出了門。她已經料到發生了什麼事,所以看到卓雷和狗子的時候,也只是報之一笑。

    卓雷瞧著趙無憂這淡然的神色,當即輕嘆一聲,「看樣子,你已經猜到了。」

    「我沒想到王唯庸的速度這麼快,不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兒。畢竟任由我在外頭,鬧騰了這麼久,他已經徹底的慌了。」趙無憂緩步走下台階,「我若是掌握太多的證據,王唯庸父子就會變成俎上魚肉。這是平臨城,是他王唯庸的地界,他怎麼能容得我這強龍壓了地頭蛇。」

    「恐怕,不安好心。」卓雷道。

    「本來就沒有好心,何來的不安好心之說呢?」趙無憂笑得涼薄,「你瞧瞧這平臨城的天,早就變了顏色。我此去,你們抓緊。只要有解藥,我們就不會投鼠忌器。」

    溫故站在她身後,眸色擔慮的望著她,「你就不怕嗎?萬一他要對你下毒手,萬一他」

    「都猜到了,還怕什麼呢?未知,才可怕。」趙無憂倒是一臉釋然,「我還怕他不動手,只要他動手,他就是自找死路。」

    「我相信你的本事,只不過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還是要小心。」溫故仍是擔心。

    趙無憂笑了笑,「我都小心翼翼了那麼多年,難不成還得在平臨城,折在王唯庸這蠢貨的手裡?收起你們的擔心,我不需要。」她趙無憂從來都不需要別人的擔慮,她要做的事情,必須有必勝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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