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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奚墨眸色微沉,也不多說什麼,只不過這話聽上去似乎有些異樣。這話,似乎是刻意說給他聽的,換句話說,是想說給公子聽的。

    浮生受了傷是事實,可他城府太深也是事實。

    他的話,到底能不能相信?

    宅子,依舊詭異。

    夜裡雨聲不斷,吵得趙無憂心煩意亂,那種莫名的焦躁不安,讓她輾轉難眠。雲箏與素兮就守在床前,見著趙無憂翻來覆去睡不著,當即對視了一眼。

    平素,趙無憂便是睡不著也不會表現得如此焦躁,今兒個這是怎麼了?

    「公子,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雲箏端著杯盞上前,低低的問。

    趙無憂搖頭,乾脆坐起身來,「也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很悶。分明不熱,卻心裡有股邪火,整個人都燥得很。」她輕嘆一聲,「大概是在這地方有些詭異,所以沒辦法安睡吧!雲箏你去睡,待會換素兮。先讓素兮陪我說說話。」

    雲箏想了想,點頭行禮,「奴婢告退,公子若是有什麼需要,奴婢就在隔壁。」

    「去吧!」趙無憂長長吐出一口氣。

    趙無憂睡得太淺,所以雲箏早早的在隔壁收拾出了一間空房,到時候輪著歇息的時候,不會擾了趙無憂的安靜。

    第148章 趙大人女扮男裝,欺君罔上,該當何罪(2)

    雲箏退出房間,瞧一眼外頭下個不停的大雨。外頭有些涼,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環顧這漆黑的雨夜景色。這夜色倒是極好,只是這空蕩蕩的莊子,實在教人喜歡不起來。

    想了想,雲箏去房中拿了一件外衣,乾脆坐在趙無憂的房門外歇會。這樣的話,若是趙無憂有所需要,她也能第一時間知道。

    只要房門一開,雲箏就會聽到。

    這樣,極好。

    素兮蹙眉望著面色發白的趙無憂,「公子真的沒事嗎?」

    趙無憂點點頭,「沒什麼大事,就是睡不安穩罷了。」

    輕嘆一聲,素兮接過她遞來的杯盞,緩步走到案前放下,「公子是擔心東廠的人會追來,所以這般焦躁不安嗎?」

    「不是。」趙無憂很肯定,她不是在畏懼東廠的人。

    穆百里此人,吻都吻過,抱都抱過,睡也睡了,還有什麼可怕的?轉念一想,既然如此,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麼而不安呢?

    趙無憂自己也說不上來,正是因為這份說不上來,她才會輾轉難眠。

    「既然公子自己也說不上來,那便不睡了,閉上眼睛就當是閉目養神。」素兮淡淡的笑著,「有卑職守著公子,公子莫要擔心,可安心歇著。」

    趙無憂一笑,「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只要我這身子能撐一撐,很快就會回到京城。到了京城,便不會有事。」

    京城是他們趙家的天下,誰敢再動她,那就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合上眉眼,趙無憂閉目養神。

    頭疼還在繼續,始終沒有緩解,她也在極力的控制吃藥。雖然這副身子早晚是要吃藥的,可她想把吃藥的周期拉長,次數減少。

    然則,很顯然她的做法並沒有奏效。

    身子太過虛弱,根本無法扛得住。

    這天生的不足之症,說犯病就犯病,根本沒有規律可言。這些年,多少大夫束手無策,連宮裡的御醫也只能搖頭。

    是故趙無憂覺得,要讓自己活下去,恐怕只有離開這裡了。

    約莫,也只有這一條路。

    輕嘆一聲,趙無憂閉上眼睛養精蓄銳。

    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雲箏的尖叫聲,素兮第一時間打開房門。只見外頭的地面上,雲箏的外衣滑落在地,而雲箏業已不知去向。

    怎麼回事?

    趙無憂已經起身,疾步走到門外撿起了雲箏的外衣,「衣服還是熱的,雲箏方才就在這裡。」那麼現在,人呢?

    眨眼間消失不見?

    素兮蹲在地上,查看四下的痕跡。連腳印都沒有?怎麼可能?按理說下了雨,若是有人來劫走雲箏,哪怕是殺了雲箏,也該有痕跡可尋。

    可是抬頭望著,前前後後,整條走廊里,就他們幾個的腳印,根本沒有額外的痕跡。

    奚墨和浮生快速開門出來,見著趙無憂手中的衣裳,便知曉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公子?」奚墨快速上前行禮。

    趙無憂抬手,示意他這個時候不必多禮。銳利的眸子快速掃過四下,這詭異的莊園裡,難道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如何?」趙無憂問。

    素兮搖頭,「如果排除鬼神作祟,那麼此人必定是高手,而且是輕功一絕的高手。連半個腳印都沒留下,就把人劫走了,實在太可怕。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咱們必須連夜離開。」

    趙無憂點頭,「去收拾,馬上走。」

    「可是公子,那雲箏怎麼辦?」奚墨問。

    「人都丟了,還能怎麼辦?」浮生轉身回房去收拾東西。

    奚墨垂眸不語,的確,如今上哪兒去找雲箏?這裡已經不安全,若是再留下來,也許所有人都會折在此處。與其如此,不如棄車保帥。在他與雲箏跟著趙無憂的那一刻起,不是早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嗎?他們是趙無憂的人,這條命也是她的。

    「去收拾東西吧!」趙無憂攥緊了手中的衣裳。

    雲箏跟著她十多年,除了母親,便是他們幾個與她最親近。可是現在,雲箏丟了,她也心痛,可趙無憂不管身處何地總是清醒得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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