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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你自己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何必我來說。」趙無憂道,「你想要莊主之位,我能幫你,甚至可以送佛送上西。可你心裡的病,得你自己去治,我不負責也懶得管。」

    鍾昊天垂眸,「你什麼都知道。」

    「不,我也有不知道的,和我不想知道的。」趙無憂眸色微沉,「鍾昊天,自欺欺人對男人而言,是種恥辱。在我們趙家,你想要你就自己去爭去搶,不要等到失去才來後悔。這天下有權有勢,有名有利,唯獨沒有後悔藥。」

    鍾昊天長長吐出一口氣,「其實你是對的,我早就有了答案,只是一直假裝不在意罷了!」

    「何必假裝?」趙無憂緩步往外走,「在有生之年,在你有能力得到的時候,為什麼要放手,為什麼不痛痛快快的占有?得到自己所期盼的,本來就是人生快事,何必壓抑自己?那些所謂的愛恨離愁,你看不見摸不著,你母親已死,你要把她的怨恨延續到什麼時候?」

    她站在那裡,微微繃直了身子,「直到他死了,直到很多年後,你跪在他冰冷的墓碑前,哭著喊著說爹對不起?你覺得他聽得見嗎?還是說,你覺得只有這樣才能體現你對他的仇恨,才能為你母親報仇?好好想想吧,沒人幫得了你,求人不如求己。」

    鍾昊天紅了紅臉,沒有半句話語,目送趙無憂離去。

    素兮跟在趙無憂身後,「公子,老莊主他」

    「沒什麼事。」趙無憂輕描淡寫,「很多事情,其實並不想表面看到的這樣簡單。素兮,我突然想我娘了。」她停住腳步,半垂著眉眼,輕輕吐了一口氣。

    素兮抿唇,「公子別想太多,等完事兒咱就能回去了。」

    「我就是這麼一說。」趙無憂繼續往前走,「爹不許我有太多的羈絆,我離娘疏遠一些,對她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素兮點頭,「公子知道就好。」

    知道?

    趙無憂一直都知道。

    明日就是七星山莊的莊主繼承之日,鍾昊天會站在天下英豪面前,從宋谷的手裡接過代表著七星山莊莊主的扳指,從此以後他就是堂堂正正的七星山莊莊主。

    過了明天,趙無憂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得馬上趕回京城。

    第109章 蹲大獄(1)

    至於對皇帝如何說辭,她也早有準備。

    雨後的天氣還是有些寒涼。

    「卑職留盞燈。」素兮出門前,在趙無憂的床邊上留了一盞燈,這樣趙無憂起夜的時候也能看的清楚,不至於出什麼事。

    趙無憂點點頭,昨兒個睡得安穩,今夜不知為何,翻來覆去都睡不著。難道是因為束著裹胸的緣故?可出門在外,她哪敢脫衣服睡覺,縱然睡得不舒服也得半睡半醒的眯著眼睛。

    正所謂,閉目也能養神。

    只不過,她意欲閉目養神,可有些人似乎不想給她這個機會。

    驀地,她聽見門開了。還以為是素兮進來,誰知這腳步聲似乎不太對,不多時,身邊的褥子突然陷了下去。她意識到,這是有人躺在了自己身邊。

    趙無憂陡然睜開眼睛,入目便是那張妖魔化的容臉。

    她翻身坐起,快速將被子悉數拽過來,「穆百里,你是不是喝醉了?」

    穆百里靠在床柱處,饒有興致的望著她,「趙大人何出此言呢?」

    「若是沒喝醉,怎會神志不清走錯房間?」趙無憂如今沒有頭疼,所以不需要他伺候,「這是西廂房,與你的房間相隔那麼遠,你為何還能錯到這樣的地步。」

    「誰告訴你,本座是走錯房間?」穆百里揶揄。

    趙無憂抿唇,「既不是走錯,那便是故意的?」

    「錯!」他似笑非笑,「是有意。」

    趙無憂白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幹什麼?」

    穆百里握住她冰冰涼涼的柔荑,安然放在掌心把玩,「干?你覺得本座是要干」

    「無恥!」趙無憂翻身下床,「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

    聞言,穆百里意味深長的望著她,「趙大人,不識好歹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占盡了本座的便宜,如今卻棄如敝屣,可曾想過,會付出什麼代價?」

    語罷,他突然靠近她,雙手撐在她的左右。

    淡淡梨香,香氣宜人。

    淡雅梨香,香氣四溢,於這靜謐的夜裡,散著晦暗不明的氣息。他俯身靠近,她眸光沉沉如暮靄。誰也看不透誰,誰也猜不透誰。唯有那樹頭寒鴉,一聲悽厲劃破蒼穹,打破這無聲的寂靜。

    「代價?」趙無憂笑得涼涼的,「一個太監和一個禮部尚書,督主覺得會發生什麼事?或者,在我身上尋著什麼可用之處?」

    語罷,她倔強的直起身子,鼻尖對著鼻尖,長長的睫毛相互膠著。她淡雅的呼吸就噴在他的臉上,徘徊於唇齒之間,香氣若隱若現。

    「當日這無極宮的人說,我身上的東西唯有督主能取出,如今督主百般糾纏,莫不是為了這東西嗎?」她的舌,在他的唇瓣上緩慢蠕過。像一隻蝸牛,帶著灼熱的溫度,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慢慢的,慢慢的掠過。

    「你想知道嗎?」距離太近的兩人,其實誰也看不清楚誰。那模糊中的絕美,像隔著一層煙籠薄霧,可這溫度卻是真實的。

    她笑得寒涼,「知道如何,不知道又怎樣?東西在我身上,督主有什麼好法子,能摘了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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