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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42:57 作者: 藍家三少
    趙無憂咳嗽著,「劉弘毅?」

    「是!」素兮道,「此人雖然隨父習武,但是公子也該清楚,能在這裡鎮守,且這麼多年一直沒出過什麼大事,可想而知此人的心智城府並不低。公子來日遇見,必當小心。」

    趙無憂點點頭,「我記住了,還有呢?」

    「咱們的東西是在這裡發現的不錯,但具體是流落到此還是祖傳變賣,就不得而知了。那個莊子平素沒人趕緊去,因為都是江湖人,所以除非有莊子的拜帖,不然怕是不好進去。」素兮輕嘆,「公子當知曉,江湖有江湖人的規矩,不似朝廷。」

    第78章 又被趙無憂擺了一道(3)

    「朝廷中人畏懼公子,公子可以所向披靡。然則江湖人講的是道義,將的是情分,朝廷律法對他們來說,就是白紙一張。」素兮擔慮的望著趙無憂,「卑職說這些不是危言聳聽,只是想讓公子斂了朝廷氣息,心裡也要有個準備。」

    趙無憂笑了笑,「來了金陵城,我便是江湖人。」

    素兮笑道,「公子所言極是,那卑職便放心了。卑職去準備明日事宜,另外留下記號,以便到時候雲箏他們不會尋錯方向,魯莽行事。」

    「去吧!」對於素兮,趙無憂自然是放心的。

    素兮本出身江湖,當年被仇家追殺,如果不是趙無憂,他們兄妹兩個早就死了。所以素兮發下毒誓,此生誓要追隨趙無憂,生死不相負。

    趙無憂可信任的人不多,素兮便是其中之一。

    穆百里沒想到,趙無憂的本事那麼大,別看是個病秧子,做起事來可謂有條不紊。從她失蹤到夜裡,穆百里愣是沒找到她的蛛絲馬跡。

    一個大活人,在金陵城內就這麼消失了。

    趙無憂的消聲覓跡,讓穆百里很是惱火。他還沒被人這樣耍過,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丟了,何其多人,何況他還是東廠提督,司禮監首座。

    傳出去,豈非教人笑話。

    陸國安跪在雪地里,一動不動。

    穆百里站在護城河邊,望著滿目的積雪皚皚,眸色幽邃,「趙家手可通天,沒想到都伸到金陵城來了。本座倒真是沒想到,所有的服軟與掙扎,只是在迷惑本座,見證她的柔弱與無力。」

    誰知道,所有的柔弱都不過假象。

    「督主,如今該怎麼辦?」陸國安不敢多言,「請督主示下。」

    「趙無憂不會真的來找皇帝的長生不老藥,她必定是為了她自己的某個目的。如果是為了那個玉牌,她大可不必親自來此,因為無極宮要對付的人都在京城裡。」穆百里冷靜下來,隱約已經猜到了趙無憂此行的目的,「去查,看看這金陵城內,是否有佛珠的痕跡。」

    陸國安陡然抬頭,「督主是說趙無憂來金陵城,是因為要找那串佛珠?」

    「佛珠罷了,到底有什麼玄機呢?」穆百里也沒弄明白。

    然則這世上太多事,無法用常理解釋,穆百里絕對不會相信,趙無憂興師動眾想要得到的佛珠,只是為了孝敬母親,又或者是想以後遁入空門所用。

    穆百里突然對這佛珠起了興趣。

    陸國安快速通知了東廠的探子,在金陵城內展開調查,當然這一切都必須在劉弘毅的眼皮子底下,小心翼翼的進行著。

    世人皆貪婪,有些東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你想追求最大效益,卻也要防著別人的私心才好。

    尤其是劉弘毅,抱著山高皇帝遠心態之人,他在這裡儼然就是個小皇帝,金陵城就是他的小朝廷。輕柔的擦拭著手中的綴滿寶石的扳指,劉弘毅挑了眼皮,睨一眼跪在地上的探子,「你是說,有陌生人在金陵城內活動?」

    「是!」探子頷首,「而且不止一批人。」

    劉弘毅點點頭,「繼續探。」

    「是!」探子快速離開。

    外頭,杜玉嬈從外頭端著茶水進門,「這麼說,金陵城又要熱鬧了?」

    「你懂什麼。」劉弘毅話語低沉,將極為珍貴的扳指小心翼翼的放回錦盒之中。

    杜玉嬈已經將茶水端到了他跟前,「玉嬈不懂城主的意思。」

    「能在金陵城內活動的,除了那些不知死活的,就該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劉弘毅抿一口香茶,眸光涼涼的。

    杜玉嬈搖頭,「玉嬈不知。」

    「如果這些人是朝廷來的,那就意味著皇上懷疑我的忠誠,開始想找人替換我。」劉弘毅倒是很有危機意識,「你覺得我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杜玉嬈沒有說話,只是垂下眼眸。

    下一刻,劉弘毅突然握住杜玉嬈的手,「玉嬈,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了,你還願意跟著我嗎?」

    杜玉嬈只是望著他,沒有說話。

    「玉嬈?」他低低的喚著。

    杜玉嬈行禮,「城主若沒什麼事,玉嬈先行告退。」

    「你還在想著他嗎?」劉弘毅握緊了手中的杯盞,便是茶水滾燙,他亦毫無覺察。

    杜玉嬈抬步離開,卻聽得身後傳來備戰落地之音,滾燙的茶水濺了一地。

    劉弘毅狠狠的將杯盞摜碎在地,他憤怒的鉗著她的雙肩,眥目欲裂,「他這輩子都別想走出金陵城的大牢,你懂嗎?」

    她眸光淡淡,臉上永遠是那一副淡漠疏離的表情。俯身撿起地上的瓷片,卻不慎被瓷片割傷了手,頓時鮮血湧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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