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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30:23 作者: 西西米兔
「桂?桂?……」談仁化快速掃了一眼桂伯舟兩兄弟,驚慌失措地向桂郎將行禮,「請原諒卑職冒失,剛才沒有認出大人來!」
「剛才聽貴府的兩位小郎君提起大人,卑職真的是滿心的欽佩……」
談仁化:該死的,誰知道這糟老頭子就是懷化郎將?你一個過氣的貶官,跑過我這兵營想幹甚麼?
桂伯舟、桂青詞:剛才你不是說見過阿爺嗎?還一臉的迷弟模樣,現在怎麼如此作態了?還有他們甚麼時候提過阿爺了?
桂郎將眯眼看了兩位孫子一眼,點點頭,沒有作聲。
曾原示意一邊提著箱子的仵作,「開始吧!」
「喏!」
桂伯舟伸長脖子,看到仵作用剪子剪開死者身上的衣裳,只見後頸與胸口有數道縱橫交錯的鞭痕,手臂上是淤青的毆傷——根據桂伯舟豐富的打架經驗來看,這是陳航用雙臂避擋時留下的毆傷,觸目驚心。
看見這些傷痕,談仁化暗罵一聲晦氣!
第73章 桂府好兒郎 你這個走後門的腌臢貨…………
張火軒眼睛一縮, 微微移開視線,盯著門口。
「回稟大人,此人應該是死於午時到末時之間, 距離現在不會超過兩個時辰。因衣物原因,儘管透露在外面的血漬早已凝固, 裡面還有流動的血液, 至於身上的傷……」
仵作頓了頓, 他並沒有對屍體進行解剖,只能根據死者的外在傷勢做出初步判斷, 「有些是舊傷, 有些是新傷, 但都不是致命的傷害。致命的打擊應該是後背上插的那幾刀。」
「也就是說,根本死因是兇手趁死者不備,往其後背插了不止一刀?」
桂伯舟想了想,抬頭對提刑按察司拱手道,「大人, 家中僕人當時是好奇菜蔬中間為何夾帶著匕首,便將其拔起,才發現裡面有屍體。我們不如將死者和這些菜蔬裝回籮筐, 讓這兩個兵丁試著抬下……」
曾原手指在佩刀上點了點, 看了桂郎將一眼,示意曾天曾地兩人照做, 「如何?」
曾地放下籮筐,面無人色,手足失措,艱難地回答,「回稟大人, 跟抬過來時……相差不甚。」
當時他還罵了幾句,今日的菜蔬怎麼比往日要重。
曾地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這菜蔬明明是他和大哥一起裝進去的,怎麼可能有人在他們眼皮子下將屍體裝進來?
曾原不耐煩地直接下命令,使了個顏色給旁邊的巡捕,「將他們三人還有那個庖廚一起帶出去,分別審訊。」
「喏!」
「大人,不關卑職的事啊!」劉偉忠嚇得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渾身哆嗦。
張火軒雙手握緊衣擺,經過按察司的手,還有人能活命嗎?他眼角往四周一掃,暗中記住各人的大概站位,低眼不屑地看了看劉偉忠。
孬貨。
「拉走……」
在曾原眼裡這只不過是一件小案子,根本不值得一提。如果不是對方來報案的時候,剛好老友聽說幾個小孫子也在案發現場,起了興趣要過來,這樣的案子,曾原這個提刑按察司是不可能到現場的,所以也不怪呼談仁化看到他的時候那個驚詫的表情。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看到家族旁支小輩。那個死者身上亂七八糟的傷痕,曾原一眼就看出來的,看來等會得問問那兩個小子是否還想繼續待在兵營里,如果不願意的話……
桂伯舟低聲問章九,「你和三六離開庖廚的時候,裡面只剩大鶴一個人?」
「喏!」
大鶴凝神一想,連忙道,「十三郎,我當時聽見外面有人在打架,我好奇出去看了下,前後不到一刻鐘。」
「打架的是誰?你是否認得?」桂青詞擦了一把冷汗,著急地問道,這要命的關鍵點,你剛才怎麼就不說?
大鶴苦笑一聲,「九郎,奴才也是第一次到兵營,怎麼可能認得?」
「不認得,不認得,你倒是好奇心大啊!甚麼東西都敢亂動……」
桂青詞狠狠得剜了大鶴一眼,「你給我等著!」
「大鶴,你出來一下,當時你站在門外甚麼地方?」
桂青彰正在外面溜達看到桂伯舟幾人出來,連忙問,「案子破了?我看到阿爺也來了,剛才的那個大官是誰?」
「尚未,提邢按察司!」
桂伯舟一面示意大鶴回顧,一邊答桂青彰的問話。
桂青彰喉嚨哽了一口氣,總不能說他連提邢按察司是甚麼官職都不知道吧?
等大鶴說完當時的情形,桂伯舟連忙將這件事告知提刑按察司,「如果剛才那兩個提菜的兵丁沒有撒謊的,那很可能問題就出現在這一刻鐘內。有人轉移家中下人的注意力,將死者裝進籮筐,再將原來的菜搬走。」
「不可能,甚麼菜的重量能夠堪比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就算事先計謀好,重量一樣,一刻鐘要調換,也不是一個人能完成的,這必有同夥。」桂青彰伸頭看到裡面的屍體已經蓋好,走了進來道,「所以很可能就是原來的那兩個抬菜蔬的兵丁在撒謊,這是合夥作案。」
「那動機在哪裡呢?」桂伯舟還是認為劉偉忠嫌疑最大,甚至眼前這個自從提刑按察司到來後,幾乎一言不發的上尉大人談仁化也可能參與其中。
從廖大哥之前的話中可以知道,平日這個老頭就是個尸位素餐的,今日怎麼可能來得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