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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29:10 作者: 開始養老
    不提到楚相元母親還好,一提,楚相元就像是個一點就燃的炮仗,說話能噎死人:「母親去世多年,祖父為了不讓母親死後靈魂無依,已經把母親的名字重新寫入族譜,不入柳家族譜。柳大人如今還在說這些做什麼,難不成想上趕著入贅。」

    聽到入贅,柳珣之臉色通紅,他平生最恨的便是聽到這兩字,自他娶了楚家女兒後,同僚們沒少用這個詞諷刺他,心裡恨毒了。深呼吸了幾次,柳珣之還是冷靜下來,用那種痛心的眼神看著楚相元一言不發。

    這條路是官員下朝必經之路,今天的事想必明日將傳遍京城。

    蕭錦煦嚴肅對楚相元說道:「柳大人怎麼說都是小柳大人的父親,小柳大人公然在外面言語侮辱自己的父親,難不成不怕御史參你一本,本朝以仁義治天下,縱然是才高八斗的狀元郎,也不能罔顧朝廷禮法。」

    看來這三皇子是想以此來要挾他們。

    容時寧趕在楚相元前開口說道:「三皇子嚴重了,哪裡就到了御史參奏的地步,父子之間有些爭執也是尋常,柳大人又愛子心切,想必也不會鬧到御史哪裡去,相元才歸京就鬧這一出,別人還以為柳大人只是嘴上說愛呢。」又接著說道:「柳夫人早已仙逝,夫人的靈位也回到了楚家祠堂供奉,兩位老人家也是思女心切,柳大人孝心無人不曉,想來也不會和自己的兒子計較。」

    一頂頂高帽子把柳珣之氣的仰到,又不得不順著容時寧的話說:「哪裡做父親的怪兒子的。」柳珣之說這話幾乎咬牙切齒。

    「既然柳大人能理解,那就不要時不時的過來找相元了,畢竟相元與柳大人也不在同一個府衙,來往密切了,被有心人看到了,還以為柳大人對翰林院有何見解。」

    這是什麼話,柳珣之立刻明白了容時寧話里的陷阱,以後要是御史參奏楚相元,那柳珣之就是假惺惺只想著嘴上疼這個大兒子,又不能在糾纏楚相元,不然就是對翰林院有意見。

    柳珣之被氣的臉色通紅,顫抖的手指著容時寧說不出一句話來,從他成為禮部尚書以來,已經沒有人敢跟他這麼說話了。

    而容時寧帶著楚相元向三皇子行禮告辭。

    蕭錦煦看著兩人走遠的背影,道:「堂堂禮部尚書,口舌竟然還不如一個毛頭小子,如此伶牙俐齒,心思敏捷,難得,難得。」

    那邊走遠的容時寧和楚相元總算鬆了一口氣,楚相元低著有,神色懊惱:「我一聽到那個人提到我母親就控制不住自己,我是不是把咱兩置於危險之中了。」

    容時寧悠閒的道:「你還知道剛剛的事很危險啊。」

    楚相元訕訕道:「加上這一次,我們已經三拒三皇子了,三皇子會對我們下手嗎?」

    「暫時不會,又沒做什麼,這麼快下手太過明目張胆,只是我們沒有靠山,下一次再拒絕就沒有這麼容易脫身了。」

    「那要如何,柳珣之像是與三皇子走的近,也不知道為何。」

    「我們還不清楚朝廷的局勢,先靜觀其變。」

    容時寧回到家,把剛才遇到的事都埋在心裡,抽時間檢查小君三人的功課,和他們一起聊天,聽他們分享最近身邊發生的事。

    打發了弟弟妹妹只剩他和阿樂兩人時,阿樂給容時寧按摩太陽穴。

    「我把你和小君他們一起送回廣陵府吧。」京城的水遠比他想的要深,他害怕護不住他們。

    聽到這話,阿樂連按著容時寧太陽穴的手都沒有停下來,輕聲回答:「把小君他們送回去吧,我哪裡也不去。」

    容時寧知道阿樂的堅持,不在多勸,只是沒想到的是小君和雙胞胎倆也死活不肯回去。

    依依趴在容時寧身上:「大哥,我知道你最近很多事情,我和二哥小妹也幫不上忙,但你曾經答應過我們,我們兄妹四人和阿樂姐姐會一直在一起的,我們會陪著大哥的。」

    自從雙胞胎長大後,容時寧便沒有抱過他們,今日容時寧仍舊像小時候那樣,把依依抱在膝蓋上坐好:「那就一起吧,只是你們這段時間千萬要聽話。」

    只要跟大哥在一起,他們什麼都能答應下來,立刻眉開眼笑。

    容時寧和楚相元每日應卯,蕭錦煦除了偶爾會出現在他們面前,其他到也沒有做什麼。

    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容時寧和楚相元兩人也和翰林院的同僚們也熟絡,熟絡後難免要應酬,今日一同僚的結婚大喜,兩人隨著其他的人一同赴宴。

    兩人隨著隨著賓客一起觀禮,容時寧第一次參與古代的婚禮,還挺新鮮的,他和阿樂的訂婚在籌備當中,之後便是成婚,正好提前學習學習。

    禮畢,新娘被送入洞房,賓客剛想落座,此時外面有僕人在喊:「二皇子、三皇子到。」

    眾人連忙一起行禮。

    兩位皇子穿著便裝,一來自然成為焦點,容時寧和楚相元疲於應酬,兩人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呆著,計算著什麼時間回去才不失禮。

    「容大人和小柳大人好雅興,躲在這裡找清淨。」一道男聲打破了兩人悠閒。

    容時寧看著向他們走來的蕭錦煦,心中萬馬奔騰,他這個三皇子當的這麼清閒嗎,整天在他們面前晃悠。

    「前面雜事多,微臣和相元是微末之人,也不好給府里的人添麻煩。」

    「容大人不可自謙,想你和睿王世子的關係,在北境立下的功勞,容大人是功在社稷之人。」蕭錦煦臉上依舊是掛滿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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