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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29:10 作者: 開始養老
穿蓑衣斗笠行動不便,盔甲又太重了,所以只拿著一把傘冒著雨跑過來,如今敵人被抓住,容時寧便把傘撐開,擋雨,只是血腥味實在太重,濃郁的血的氣味撲面而來,他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真不習慣。
周海城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奇怪的人,對方還一句話都不說,他正準備上前把對方抓過來,被正在處理俘虜的安如錦發現了,走進他們,試探的問道:「你是容時寧容先生。」
說話的小將軍高大威猛,身材健碩,比其他的人高出半個頭,容時寧猜想這便是後面隊伍的領頭人安如錦,如今鎮守北境的大將軍安懷義的幼子,安如錦。沒有想到,對方還挺尊重他的,容時寧點頭「嗯。
容如錦之前以為他們這個計劃萬無一失,在接到蕭錦謙消息時也只認為對方小題大做,一個連舉人還都沒考的秀才,有什麼可信的。他生於軍中,長在軍中,從小對這些之乎者也的書生很是看不上,所以心裡早就罵娘,想著等到了邊關,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無事生非的書生,瞎折騰。
不過他雖然心中對這個素為蒙面的書生不屑一顧,但糧草不容有失,他也不敢冒險,所以還是把蕭錦謙的話放在心上。誰成想今晚的一切果真和他料想的一樣,對方砍斷橋樑,如果不是容時寧帶著人和他裡應外合,那等著他發信號彈,蕭錦謙在趕過來,糧草會被這些賊人丟祿江到時候一起都來不及了。
容時寧救了北境一次,安如錦才會對他如此尊敬。「容先生,在下懷化中朗將安如錦,此次多謝先生相助。」
「安將軍客氣了,是在下的職責所在。被抓到人可有什麼發現?」容子同和對方客套了幾句後問道。
對方活著的還剩八人,被安如錦命人捆著,穿在一起,其中披著一身虎皮,看來是想嫁禍給附近的土匪,不過這些人訓練有素,手段狠辣,殺意盡現,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是那方勢力。
「暫時沒有,他們嘴巴都緊,一時半會兒問不出什麼。」安如錦對容時寧的印象有好了不少,他發現對方沒有那些酸儒的臭毛病,說話直白,沒有什麼愛咬文嚼字,故意說一些他們這些大老粗聽不懂的話。
「那先綁著和小王爺回合。」
「好。」
兩隊回合也是容時寧和蕭錦謙之前商量好的,這一次勢必暴露了行蹤,在分來走也沒有什麼意義,還不如兩隊合併在一起壯大力量。
士兵把橋修好,大概走了半日的路程與蕭錦謙隊伍會和。
蕭錦謙看著安然無恙的糧草,總算鬆了一口氣,慶幸之餘忍不住對容時寧更加佩服,之前在廣陵府時容時寧幫他籌集軍餉,蕭錦謙就覺得容時寧聰明過人,強行擄走人家也是抱著萬一能用上,結果誰曾想真排上用場。
夜色已深,不便行軍,蕭錦謙下令讓所有的人休息,軍醫包紮剛才戰役中受傷士兵。
蕭錦謙邀安如錦一同去容時寧的帳篷,掀開門帘進去見他裹著厚厚的棉被就著煤油的燈光,正在看書。
他們兩人安如錦是個大老粗,看到書本就想睡覺,也就兵書能勉強看進去一些,蕭錦謙是風月場上的常客,在寫詩作畫上造詣頗高,但讓寫條條框框的策論,他還真寫不出來,容時寧比起他們曾見過那些喜歡無病呻吟,認為自己懷才不遇的書生要刻苦努力的多。
蕭錦謙忍不住說道:「容兄,以你的聰明才智何來我睿王府做個幕僚,將來立功了也能做個小吏,如此辛苦作甚。」
容時寧沒有搭理他這番話,他一個寒門出身的子弟,毫無根基,真要做睿王府的幕僚,那會永遠居於人下,他又不是中不了榜,何必做幕僚這樣的事。略過了這話問道:「小王爺,安將軍過來有什麼事?」
按理容時寧是一個剛剛踏入士的秀才,對方一個是睿王世子,一個是將軍,他見到理應是要行禮,但容時寧還時刻記仇被蕭錦謙強行擄走的事實,便沒有一開始相見時的恭敬,語氣中也沒有卑微或者見到大人物的誠惶誠恐。蕭錦謙他們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對勁的地方,如果不是刻意想起,容時寧周身氣度像是簪纓世家教養出來的貴公子。
「來感謝容兄的料事如神。」蕭錦謙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他那把摺扇,這麼冷的天還在一扇一扇。
「不用謝,還有其他的事嗎?」
「本……」按照蕭錦謙的想法,聰明人應該你來我往的在語言上先交鋒三百個回合,然後進入主題,這容時寧怎麼不按照聰明人的套路出牌,對他越來越冷淡。
在一旁的安如錦看到蕭錦謙吃癟忍不住不厚道的笑起來,蕭錦謙雖然比京城的那些酸儒好了不少,但也喜歡說一些晦澀難懂的話來提升自己的高度,見他吃癟,安如錦還挺開心的。
不過蕭錦謙拿得起放得下,從容的轉變說話的方式:「這次抓到的俘虜,來你這裡之前,本世子和如錦去見過他們,還沒開始審問,人家就開始自殺。好在我們去的急時,還活著三個,那個頭領也活著。他們應該是死士,想問出什麼很難,我們又要趕路,沒有多餘的時間耗在這裡,直接殺掉又可惜,你有什麼好的方法?」
容時寧纖細修長的手握著書,嘴裡說話與書神聖氣質不相符合的話:「殺了吧,留著作甚,小王爺想知道的,怕是心中早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