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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29:10 作者: 開始養老
    楚家兩老心疼自家孫女,可是又毫無辦法,楚老夫人嘆氣道:「你這孩子,何苦這麼為難自己。」

    「祖母,我沒有為難自己,這是孫女應該做的,時寧遠去北境,不知歸期,待他日他回來之時,孫女希望還是和以前一樣。」

    楚老夫人勸不動阿樂,只好想著如何調理阿樂的身體。

    半個月後,容時寧臉色蒼白的從馬車裡面鑽出來。這裡的路不像前世的平坦的柏油馬車,一路的坑坑窪窪和泥濘,容時寧又是第一次坐這麼久的馬車,感覺五臟六腑被顛的挪位了。

    如今他勉強適應這種趕路的日子,軍隊的行軍速度很快,一天到晚騎在馬背上他根本受不了,只能與隨行的醫者坐馬車,或者天氣好的時候出去騎馬透透風。頭幾天,容時寧被顛的七葷八素,腸胃受不住,被一起隨軍的周軍醫很嫌棄。一個年紀輕輕的小伙子,還不如他一個老頭,容時寧無奈,重活一世後,他走出最遠的地方也就是從向陽縣去廣陵府,這又不是前世不管去哪裡坐個飛機一天就到了,這古代的交通真是落後。好在他之前每天堅持鍛鍊,不然以他一個文弱書生的身體,很有可能病死在途中。

    蕭錦謙笑嘻嘻的看著容時寧,這段時間他也不好過,離開了京城的花花世界,他一個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也有些狼狽,不過他倒是挺佩服容時寧的,自從被他擄來,沒有抱怨過一句,不僅如此,在隊伍經過城鎮時,還買了關於科舉考試的書籍,除了睡覺或者身體實在不舒服,其餘的時寧都在看書,任憑蕭錦謙如何無聊的與之搭話,容時寧都不回應他,自律的可怕,和他在京城看到的那些的酸書生可真不一樣。這樣的人,他日若是金榜題名,入朝為官,必定權傾朝野。

    「你比那些風吹一到,只知吟詩作對的窮酸書生的身體好太多了。」

    「我們還有多久到?」自從被擄走,容時寧對小王爺不像從前那樣畢恭畢敬。

    「我們現在才走了一半,差不多還有半個月的路程。」

    容時寧抬頭望了望天,連續下了四五天的雨,越往北,天氣越寒冷,路上都是泥濘,也越來越難走,車軲轆時不時的要陷進去,要靠著士兵齊心協力一起推,才能推出來。容時寧自然不會坐在馬車裡不管不顧,每當這個時候都下馬車同士兵一起推糧草車。

    且這一路上並不只有他們一直隊伍,若是行軍到平原上,隊伍拉的很長,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後面有其他的隊伍跟著,容時寧還問過同車的軍醫,跟著後面的隊伍是什麼人。

    軍醫見到也不奇怪,反而以一種習以為常的口吻道:「他們是去北境的商隊,從各地到北境,路途遙遠,多劫匪,但是北境又有許多其他地方沒有的稀罕物,這不就跟著軍隊的後面,保一路平安。」

    容時寧心想,這到是一個好方法。

    為了早點趕到邊關,將糧食送到,他們幾乎晝夜兼程,早飯午飯都是就著冷水隨便吃一些,原本晚上是有冷燙喝的,現在因為下雨,火又生不起來,所有人看起來疲憊不堪,已經陸續開始有人生病。

    容時寧這幾天隱隱有些不安,他要走科舉一途,自然對朝廷的局勢格外的關心,所以也知道朝廷表明上風平浪靜,一心抗敵,實在波濤洶湧,互相撕扯。

    容時寧思考了目前朝廷的狀況,又仔細問了接下來的路程,又向蕭錦謙要來地圖。他既然已經在隊伍裡面,那這支隊伍的任務成功與否也與他息息相關,中午休息時,容時寧把蕭錦謙叫到一處僻靜之地。

    路途辛苦,蕭錦謙疲憊不堪,但他還搖著那把破摺扇,維持表面的風流,他笑嘻嘻的問道:「容兄找我何事?」

    容時寧是實在是看不過眼他這副打扮,自古穿著盔甲的將軍腰佩劍,但是向他這樣穿著威風凜凜的盔甲,還搖著摺扇的人,形象著實違和。不過這也許是人家什麼特殊的愛好,容時寧也不多言,只是內心吐槽。

    蕭錦謙雖然干出來的不是人事,但容時寧也不會小瞧他,三軍未動,糧草先行,押運糧草這麼重要的任務,朝廷不可能交給一個庸人來做,「這兩天很有可能會有人來劫糧草,望小王爺早作準備。」

    蕭錦謙聽到這話搖扇子的手頓了一下,但臉上的表情卻波瀾未動,還是那副樣子:「容兄可不要開玩笑,你可知道在軍中散布謠言,可是死罪。」蕭錦謙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你只說給了本世子聽,還沒散播出去,這次就算了。」

    「在下不會拿身家性命來信口胡說,只是糧草若是出現問題了,你是王孫公子可以免逃罪責,我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難逃死罪。在下以後還要科舉,還有家人要照顧,不想把前途都葬送在這裡。」

    蕭錦謙不僅不緊張,反而安慰他:「容兄放寬心,就算有那不怕死來劫糧草,糧草也不會有事,容兄的前途不會葬送在這裡。」

    看著他一副成竹在胸,毫不在意的模樣,容時寧心中奇怪。蕭錦謙不是那種剛愎自用,毫無頭腦之人,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必然是有萬全的把握,只是這萬全的把握是什麼呢?

    容時寧又仔細回想隊伍的奇怪之處,恍然大悟:「小王爺如此自信是因為那幾輛馬車除了第一輛以外,後面幾輛上面裝的都不是糧草嗎?」

    此話一出,原本有規律搖扇子的蕭錦謙,收斂臉上玩世不恭的神色,嚴肅的看著他:」容兄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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