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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管家沒說話，只是笑著帶著布拉克醫生穿過了長長的甬道離開。

    而在門裡，隔音極好的一扇門沒有讓外面兩個人的交談透露一絲一毫進來，也同樣沒有讓門裡面的兩個人的談話透露一絲一毫出去。

    海因里希開始還能保持這笑容，但是漸漸的，當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那個直直的站在那裡既不靠近也不坐下，只是用眼睛平淡的瞧著他的莫里茨讓海因里希在他的注視下，笑容越來越淡也越來越淺，知道最後變得有些忐忑。

    「哥哥，你先坐下?」海因里希輕聲說了一句。

    莫里茨倒也不喜歡玩兒那種小孩子一樣裝作沒聽到的遊戲，他神色平淡的走到了海因里希床邊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雙腿交疊，淡淡開口道：「休息的怎麼樣。」

    海因里希立刻回答：「睡得很好，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比賽的時候把冷水往自己身上淋得人總是應該有這些自知之明的。」莫里茨平淡開口，卻是每個字都直直的扎向了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輕咳了一聲，乖乖的低下頭去：「我知道我錯了，哥哥，不會有下一次的。」

    莫里茨卻是看了他一眼，沒言語，海因里希卻是心虛的低下頭去。

    如果有下一次，海因里希會怎麼做?

    估計他還是不會選擇直接吃藥躺平讓球隊在落後的情況下在下半場沒有主教練，他的選擇會和這次一樣，雖然即使他自己看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偏偏他喜歡上的是一個可以讓人忘記一般的邏輯和尋常道理的運動，任何人，只要站在綠茵場上，對於勝利的追求似乎就成了本能。

    莫里茨是看著海因里希長大的，他的弟弟已經足夠乖巧聽話，相比較於其他人家的孩子已經好了太多太多，偶爾的任性似乎也是能夠被原諒的。但是如果這種任性會帶來不好的結果，莫里茨絕對不會就這麼容忍下去。

    「你的身體在一點點的變好，我想你也感覺出來了。」

    莫里茨的這句話得到了海因里希的贊同：「嗯，我感覺比去年好了很多。」

    這話倒不是為了安慰莫里茨而編出來的，事實上海因里希之前身體差和他總是不運動是有一定關係的，對海因里希而言，過量運動自然對身體有損傷，但是適量運動很大程度上是會幫助身體恢復的。

    最起碼，當初的海因里希是個和伯特萊姆握握手就骨折的人，現在則是訓練中射門十次也能遊刃有餘，這其中的進步不是一星半點。

    或許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讓莫里茨心理安慰，允許海因里希繼續足球事業的理由。

    莫里茨看了海因里希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塊糖起身遞過去，海因里希現在是不能吃巧克力的，他的嗓子還是覺得有些乾澀和不舒服，本以為是不能吃糖的海因里希伸手接過，剝開了糖紙將那塊棕色的糖放進嘴巴，下一秒卻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

    「……這是什麼?」

    「一種神秘的東方糖果。」

    海因里希在中文上也有所造詣，他拿起被撕開的袋子看了看。

    金嗓子喉寶?

    真是……神奇的味道……

    但是從字面意義上就知道是對嗓子好的東西，海因里希也沒吐出去，而是乖乖的含著，沒多久就感覺裡面的涼氣直接透過了鼻子直衝頭頂，別說嗓子了，感覺整個人都通了!

    莫里茨卻沒有離開，而是對著海因里希伸了伸手。

    海因里希看了莫里茨一眼，就得到了自家哥哥一個一如往常的淡漠目光。

    「如果以後有一天你在布拉克醫生的體檢中得到了合格，我就不會在反對你在足球這條路上走下去。」莫里茨緩緩開口，言下之意海因里希也知道。

    如果不通過，無論利茲聯俱樂部有多麼的風生水起，哪怕未來有一天立於歐洲之巔不敗之地，莫里茨還是會把自己抓回來做生意的。

    可是有這種回復已經讓海因里希無比開心，他笑著伸出手，接受了莫里茨的擁抱，下一秒就聽到莫里茨的聲音：「既然你答應了，就在這裡多住幾天。」

    ……嗯?

    海因里希想要拒絕，可是對上莫里茨的目光的瞬間，他老老實實的點頭，然後躺回到了床上。

    沒多久，剛剛那一針的效果就顯現出來，藍綠色的眼睛輕輕合上，呼吸變得平緩而安穩。

    莫里茨幫海因里希把被子蓋好，雖然這裡的溫度系統做的很優秀，但是畢竟是在底下建立的，總是比起陽光普照的地方多了些寒冷。

    而後，莫里茨轉身出門，對這已經等候在門口的管家先生說道：「報紙，送到我房間來。」

    管家先生笑著問道：「時政的還是金融的?」

    「和足球有關的，都送來，我要看看。」說完，莫里茨轉身往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老管家笑著跟上，心裡卻想著，看起來自己剛剛擺放在莫里茨先生右邊小桌上的報紙起了作用。

    至於這會帶來什麼結果……老管家淡淡一笑，無比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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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季剛剛開始的英格蘭其實是從高潮走向平淡的過程，比賽到了第五輪之後相對來說比較平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