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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想到了什麼，方立業笑呵呵的開口問杜阮：「阮阮呀，你還喜歡游泳不？」

    杜阮回過頭，愣了一下，目光從方既明身上掠過，才望著方立業，乖巧答道：「我已經好久不游泳了，方爺爺。」

    「你要是不會，就讓方既明教你，他游泳可厲害了，你忘了，小時候他還救過你一遭呢。」

    ……

    這事兒杜阮怎麼能忘呢，畢竟是救命之恩嘛。

    她還沒說話，方立業又繼續開口。

    「我記得那時候你才五歲，混小子也才十歲，但他呀硬是咬著牙把你從泳池裡抱了上來，人工呼吸也還有模有樣的，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說完，方立業還樂呵呵的笑了兩聲。

    杜阮敷衍的跟著笑了下，目光悄咪咪的落到了方既明身上，卻見方既明已經睜開了眼，眼神清亮，眉心微皺，看起來不是那麼開心。

    她撇開眼，微不可查的呼出一口氣。

    那回憶，確實算不上怎麼開心。

    二十幾年來，這是方立業知道的兩人唯一的交集，現在看這事兒都沒法讓兩人熱絡起來，也就放棄了調解氣氛的心思。

    車子裡安安靜靜的，溫柔細膩的風從窗口吹進來，吹得杜阮昏昏欲睡。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了下來。

    杜阮率先下車，看到自己的東西都已經從貨車裡搬了下來，整齊的放在門口。

    方既明住的是一個獨棟小別墅，小兩層，外面看起來還挺溫馨的。

    他拿著鑰匙，走到門口開了門。

    看著他們搬東西，杜阮也上前去幫忙。

    她提了一包鞋子，剛開始還能拖著走兩步，到了樓梯口的位置就有些提不動了。

    她把包放在地上，站直身體打算喘口氣。

    氣還沒喘勻稱，方既明從屋子裡走出來，看了她一眼，側身走了過去。

    後面搬東西的司機走過來要幫她，杜阮笑著拒絕了，只說自己歇一會兒就能弄進去。

    等兩個司機提著東西進了屋，杜阮深吸一口氣，半蹲著身子，打算一口氣提上樓梯。

    她的手還沒有碰到袋子，一隻手突然伸過來，輕輕鬆鬆的把袋子提了起來，進了屋。

    杜阮愣了一下，抬眼，看到方既明一隻手提著一個大袋子，往屋子裡去。

    他生得高，穿著衣服，看起來稍顯瘦削，杜阮是怎麼都沒想到他力氣這麼大的，提著這麼兩大包東西，粗氣都不喘一下。

    等她回過神，方既明又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他又看了一眼兒杜阮，漫不經心的開口：「別擋路。」

    杜阮：？

    第2章 哺乳動物

    東西很快就都搬了進去，杜阮扶著方立業進了屋。

    大門剛關上，方立業就拍了拍杜阮的手，囑咐道：「阮阮趕緊去收拾屋子，別耽擱了。」說完，他的目光移到了方既明身上，「我和這混小子說兩句話，就讓他進來幫你。」

    「我自己可以收拾的，讓方先生多陪陪您。」

    杜阮一副十分明事理的樣子。

    方既明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等杜阮進了屋，方立業才一臉痛心疾首的看著方既明，明明是想說話的模樣，最終卻只有一聲重重的嘆息。

    「恆永破產，阮阮心裡肯定不好受，你平日裡多照顧她一些。」

    方立業交代。

    方既明點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我告訴你，這婚約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下來的，別想後悔！」

    方立業警告。

    說到這事兒，方既明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無奈。

    那時那刻，他不答應能怎麼辦。

    把自己要說的話交代完之後，方立業走到杜阮房門口，敲了敲門，見杜阮從大包小包中抬起頭後，開口：「阮阮，我就先回去了，你別拘束，就當是自己家一樣。」

    杜阮要站起來，方立業伸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你好好收拾，讓方既明那混小子把我送出去就是了。」

    杜阮想，方立業應該是有話想單獨和方既明說，也就沒有再堅持。

    和方立業道別之後，她又把頭埋進了大包小包里。

    這房間和她以前的房間簡直一模一樣，不管是大小還是裝潢，甚至書桌和衣帽間的位置大小都是一樣的。

    杜阮心裡有些感動。

    她的東西有點兒多，衣服鞋子包包護膚品還有各種珠寶首飾，有很大一部分甚至是新的，還有一些她拿在手裡看了好一會兒也想不起自己是什麼時候買了這些東西。

    回想以前略帶奢靡的生活，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現在可真的是一窮二白了……

    等她終於大致收拾好了整個房間，已經是九點過了。

    杜阮坐到床上，摸了一下草綠色的床單，心中湧出一股子親切的感覺。

    連床單都和自己以前的一模一樣，這真的是用了心了。

    歇了一會兒，杜阮起身，走了出去。

    樓下大廳一片漆黑，她打開手機自帶的電筒，摸索著往下走。

    走到樓梯轉角處的時候，啪的一聲，燈亮了起來。

    杜阮回頭，看到方既明站在樓上，穿著純白色睡衣，衣領略低。

    她禮貌開口：「謝謝。」

    方既明嗯了一聲，徑直朝著她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