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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15:44 作者: 蘇鎏
    徐訓扯扯嘴角:「這麼想砸我飯碗?我丟了工作誰來供你買包買鞋買珠寶,全世界飛來飛去看秀, 小島和古堡都不要了?」

    關心聽他說的時候有一剎那的心疼,但還是堅定地搖搖頭:「不稀罕,我自己有錢。」

    「知道你有錢,還能請私家偵探調查自己的老公。就這麼好奇我前女友是誰?」

    徐訓不理會地上躺著的孫哲,拽著關心的胳膊就往外走。走到門口吧檯的時候他拿起上面的一個鐵罐往吧檯里扔去,發出的響聲足以引起裡面人的注意。

    關心走出店門的時候回頭一看,果然孫哲的妹妹從裡面跑了出來,注意到她哥躺在地上後立馬上前去查看。

    -

    關心則被徐訓拽到了旁邊的小巷子裡。

    巷子裡沒人,兩人一進去徐訓就把關心摁在了牆上,順便拿過她手裡的包,直接扔到了地上。

    他的臉上有不易察覺的嚴厲,眼底更是流露出深深的陰霾,和平日裡被她欺負由著她作和吵鬧的神情完全不同。

    沉睡的野獸突然甦醒,關心的心不由自主地就怦怦亂跳起來。婚後她和徐訓接觸不多,從來不知道這人還有這樣的一面。那種震懾力和壓迫感,即便兩人離了一米的距離,關心還是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手指微微發麻,很快連肌肉也變得僵硬起來。關心眼看著對方的臉越靠越近,雙唇很快就覆了上來。可她偏偏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被動又茫然地接受了這個過於強悍的吻。

    真的好兇,幾乎不帶一絲憐惜,吻到後來關心只覺得自己的雙唇已失去知覺,連肺里的氣息都被人悉數抽走。

    身體軟得不像話,就想靠在對方堅實的胸膛上歇一歇。

    可她還是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莫名的自尊和煩躁讓她保持了最後的一絲理智。牙齒先於大腦做出反應,用僅有的一點力氣狠狠咬了對方一口。

    血腥味瞬間在嘴中蔓延開來,可徐訓絲毫不在意,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關心還想再咬對方卻沒給她機會,一直到關心因缺氧意識變得模糊,才終於被人放開。

    徐訓的臉色絲毫沒有好轉,反而變得更加陰鷙。

    他開口時聲音沉啞得完全不像他:「找心理醫生做催眠,找私家偵探調查我,關心,你要這麼想知道過去不妨來找我。我可以帶你去見更好的醫生,說不定能讓你想起所有的一切。你還可以問我,那個女人到底是誰,我會一五一十告訴你。」

    「不用了。」關心軟綿綿的提不起勁兒來,靠在牆上大口中喘著氣,「你不用告訴我,我已經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我對不對?」

    「真想起來了?」徐訓眼裡閃過一絲懷疑。

    「對,我都想起來了。我們倆以前談過戀愛,我就是那個傳說中神秘的女人。」

    她和徐訓差了好幾級,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兩人從小就認識,因為舅舅曾明煦的關係,關心和徐訓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關係。

    小的時候自然沒什麼男女之情,兩人間的關係更像是兄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感情就從量變到了質變,兩人似乎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

    學生時代的戀愛總是簡單而純粹,關心顧忌著曾明煦的關係,也擔心早戀被父母罵,所以一直不許徐訓公開兩人的關係,約會也總去一些隱蔽而高消費的地方,一般的學生根本不會去。

    也因為這樣幾乎沒人知道他倆曾經好過。

    可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瞞得了同學瞞不住父母,就在關心即將高考前夕,兩人的關係被她爸給發現了。

    發現之後呢……

    後來的事情關心依舊沒能全記起來。在見過幾次醫生之後,以前的一些事情漸漸在腦海里有了印象,記憶里她和徐訓的交往沒什麼不愉快,都是讓人高興的事情。

    可若真是這樣,她又怎麼會忘記這一段呢?

    失憶,不該是遭受巨大的刺激,在潛意識裡排斥這段記憶才會出現嗎?

    關心曾問過心理醫生這個問題,對方只這麼回答她:「可能這段記憶里曾有過不愉快,只是你還沒有想起來。」

    會是什麼呢?

    那塊手帕,在父母哥哥被殺的那一晚,關心恍惚間見過類似的東西。會是徐訓的嗎?他和家人的慘死到底有什麼關係?

    關心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經常被折磨得徹夜難眠。此刻這個男人就在眼前,她終於按捺不住心頭的疑問,開口問對方:「是你殺了我爸媽嗎?」

    問題問出口後不僅徐訓,連她自己都嚇一跳。她本想委婉地提這個事兒,沒想到卻問得如此直接。

    她很明顯地捕捉到對方眼裡一閃而過的情緒,但很快徐訓又恢復如常:「不是。」

    「那你有沒有被警方懷疑過?」

    「有。」

    「後來警方為什麼沒抓你,是你有不在場證明,還是因為你有……徐家?」

    最後兩個字關心說得很輕,說完後便一臉緊張地看著徐訓。她想要從對方嘴裡得到想要的那個答案,可最終對方卻只是沉默著搖了搖頭。

    沒有解釋沒有說明,但已足夠說明一切。

    關心肩膀一松,像是壓在心頭的大石終於被挪開了,可緊接著更大的石頭又壓了上來。她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孔,心頭跟漏了風似的呼呼吹著,吹得她無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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