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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剛回來不久，這不是還沒來得及。」

    王浩與劉校有一句沒有句的聊著，王浩輕架熟路的帶著一眾人朝著凌燕居住的地方而去，凌燕居住的地方，並不是在很山的地方。

    走了半個小時的山路之後，山路的盡頭已經出現了幾棟房子。

    「你知道是哪一個嗎？」劉校有些疑惑的朝著身後的一人問道。

    被問的那人，搖搖頭，這些房子並不是挨在一起的，而是分立而建。

    「我知道，跟我來吧。」王浩開口說道，朝著一個房子走去。

    劉校點點頭立刻跟了上去。

    靠近之後，王浩隱隱聽到了讓人心痛的哭聲，讓他的腳步更快。

    「凌燕……凌燕……」王浩急促的喊了幾聲，因為他聽到那哭聲正是凌燕的聲音。

    此時一個正在坐在床邊的一個十四五歲的女孩坐在床邊，輕輕的抽泣著，突然聽到了王浩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震。

    「老師……老師……」

    王浩的聲音如同把這個女孩驚醒，朝著外面跑了出去。

    「老師……嗚嗚。」女孩從房間中跑出，看見了王浩之後，再也控制不住，大哭著直接撲進了王浩懷中。

    「別急，凌燕，告訴老師，怎麼了。」王浩輕輕的拍著凌燕的後背，溫和地說道。

    凌燕穿著一身乾淨的校服，十三四歲的年紀，比王浩矮了一些，一直視凌燕為學生的王浩，並沒有察覺有不妥之處，輕聲的安慰著凌燕。

    哪怕就是劉校，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當，因為王浩展現出來的，與年齡完全不相符的成熟。

    讓他忘記了，王浩其實只是剛剛踏上大學的人而已，僅僅比凌燕大了四五歲。

    「奶奶……奶奶……嗚嗚。」

    凌燕控制不住情緒，不過話卻讓王浩渾身一震，輕輕的推開凌燕，踏進凌燕出來的房間。

    房間有些灰暗，王浩踏入之後看到了躲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老人，急忙走到床邊，伸手在老人脖子按了一下。

    王浩輕嘆了一聲，緩緩的收回了手。

    「生老病死，節哀……」王浩緩緩的開口說道，看著老人不舍中帶著安詳，人體機能老化，終究會有這麼一天，有些心疼的看了凌燕一眼。

    凌燕如他一樣，也是因為那一場山洪，留下了她與奶奶相依為命。

    與王浩一同前來的劉校也是沉默看著眼前的一幕，沒有說話。

    「凌燕，入土為安吧。」王浩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凌燕爆發過後，低聲的抽泣著，不過還是輕輕的點點頭，十三四歲的年紀，懂了一些。

    ……

    凌燕遵從了奶奶的遺願，一切從簡，這是老人的要求，不希望大辦，只希望安放在那個，由老人自己一點一點挖的歸去之地。

    王浩沉默的看著，估計凌燕奶奶早就有所預感，自己的時日無多，哪怕就是後事，也不想給凌燕增添麻煩，考慮的十分周道。

    劉校也是默默的看著，眼中閃過一抹敬佩，這是他見過最灑脫的老人，也是最簡單的一場葬禮，讓他心中有些酸楚。

    「一路走好，放心，凌燕以後的任何費用，由我贊助。」劉校心中默默的說了一句……

    王浩勸說之下，帶著一步三回頭的凌燕，回到了學校，在辦公室中，他看著變得沉默的凌燕，有些心疼。

    「凌燕，你還有親人嗎？」張儷眼框有些濕潤，她是凌燕的班主任，看著凌燕此時的狀態，實在是難受，這個女孩一直給她的感覺就是十分懂事。

    下課之後也不玩，而是早早的回到，為奶奶分擔著家務，下田種地，上山砍材，比她在城裡看到的任何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都懂事得太多……太多。

    「有一個伯伯。」凌燕遲疑了一下，開口說道。

    「電話有嗎？我打電話給他。」張儷拿出手機。

    「別打了，他們不會管我和奶奶的，要不然這四年來，不會如此避我和奶奶如虎，沒有聯繫，沒有交集。」凌燕堅定的搖搖頭，這個電話她不想打，所以她奶奶當時想讓凌燕去找伯伯的時候。

    凌燕十分堅定的拒絕了，換來的只是凌燕奶奶的輕輕一嘆，凌燕的心，比誰都敏感，比誰都更堅強，在這個問題上，凌燕一直沒有讓步。

    王浩對於凌燕的伯伯有些了解，甚至當時就是他都把這凌燕的伯伯恨的牙齒痒痒。

    「凌燕，那你往後……」王老師沒有說下去。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王老師的意思，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凌燕身上。

    「我不知道。」凌燕雙目無神，低著頭。

    「沒事，就到贛城一中來吧，學校給你免去任何費用，另外每個月給你一些生活費。」劉校倒是果斷地說道，人情世故他怎麼不懂，看著凌燕的表情就知道，與伯伯肯定還有著其它的事情。

    凌燕眼睛一亮，可是卻迅速的黯淡了下去。

    「凌燕，還記得你當初怎麼對我說的嗎？說你想成為一個作家，當時說的是多麼豪氣，我相信你奶奶也是希望你充滿著陽光的前行，而不是如同現在一樣灰暗，希望你能不忘初心，你如果沒地方去的話，就先住我那裡。」

    王浩看著凌燕的表情，有些心疼，想了一下開口說道，微微頓了頓。

    「劉校，讓凌燕跟我一段時間吧，功課不會丟下的，過完年，我會把凌燕送到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