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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06:44 作者: 美人魚的珍珠淚
但是礙於他的主人,並沒有對我過多地表示敵意。但我知道他打自心眼裡討厭我,也許是他對自己的主人過於忠誠了吧。
但很顯然,赤司也沒有讓我在他面前待多久。
他對於家中的老人,還是很尊敬的。
事隔多年,我又一次來到赤司家的書房。一點都沒有改變,就可以看出這個書房的主人的心性。
我側過頭問他:「你們現在多少歲了?」
「你自己呢?」
他也笑著問。
我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你到底和人世隔絕了多久啊?」
倒也沒有一定要求得我一個回答。
我想了想:「嗯,離我最近一次來人世,大概是五年前吧。」
「你倒也真的放得下。」他挺拔的身姿站在窗前,透過窗戶的倒影看著我。
我也用眼睛望著玻璃上的他,依舊是帥氣俊朗。
他倒是不顯得老。
本來還可以嘲笑他們一番的。
我歪著頭:「不肯告訴我?」
他看著我這樣任性的動作,難得笑起來:「距離你離開,已經過了十年了。」
我吃驚了一下,但很快就無所謂:「不過,我離開的時候,我們還是有婚約的,沒有給你造成什麼麻煩吧?」
反正他就算有什麼麻煩,我也只打算說一句『對不起』。
可能是經歷過死亡,所以我的心才變得這麼冷淡吧。
他的目光浮沉:「沒有,」頓了頓,「不過,大家都在尋找你。」
「哦,謝謝。」我感嘆了一下自己還是挺受歡迎的,很快也就淡了心思。
我四下走動:「沒想到赤司君還是個挺固執的人,那麼多年這書房的擺設都沒變。」
「你不也是?」
我想了想,也點點頭:「這倒也是。」
我轉頭望向他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珍貴美麗。我向來喜歡美好的事物。
「吶,我知道你肯定不是因為怨恨我當初利用了你,畢竟你自己都說不介意了的。」
他說:「你沒有必要把責任撇得那麼清楚。」
我哼了一聲:「否則你這時候才來怪罪我,我要怎麼辦?」
「還真是涇渭分明呢。」
我客氣道:「不用這麼誇我,所以說,到底讓我來有什麼事嗎?」
「你不是能看到未來嗎?」
如果不是他的語氣過於平淡,我甚至以為他是在諷刺我。
我撇撇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不到關於你的事情。」
「那可不關我的事。」
我目瞪口呆。這一點都不像當年的赤司。
當年的他彬彬有禮,溫和友善,果然是現在上位久了,無法像以前那樣寬以待人。我深深感嘆,不是有句話說『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嘛,好像也不太對。
反正,那年的赤司征十郎是回不來了的。
想到這裡,我就微笑起來:「偉大的赤司大人,就告訴我吧。畢竟我曾經還是你的老師呢,這麼對待我,不太好吧?」
「你倒是沒怎麼做老師應該做的事情。」
我笑笑:「誰叫當年的你們超級可愛。」
「不過,我已經很努力了,如果再勉強的話,可超出我的能力了。」
他垂下臉問我:「你除了這兩樣,還有別的能力嗎?」
這是要我攤底牌啊。
不過既然是赤司,我自然比別人更相信他。
搖了搖頭:「我才不告訴你,要不然交換一下?」
「好。」
我盯著他的眼睛,目光柔軟似水,眼神中有著星星般的明亮。慢慢地,我的笑容明媚如花,眼神溫柔如水,眉目晴空如洗。
見他只有一瞬間的晃神,讓我很是失望:「上帝培養你,絕對是想讓大家過不去。」
他笑了笑:「確實是不錯的能力。」
「攻擊什麼的,我非常弱小。所以說,我的價值幾乎是無,所以被那位始祖大人拋下了。」
說這話的時候還不怎麼傷心,但說出來之後,仿佛把我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悲情角色。
赤司皺了皺眉:「你們什麼關係?」
「上司和下屬的關係,不,他是我的仇敵。」
他認真地問我:「你想不想報仇?」
就像是真的一樣,想要帶我一解心頭之恨。
我當即就笑了:「算了吧,如果再釀起人類和血族之間的惡戰,我不就是罪魁禍首。」
那實在是太大的罪過,而且現在我也明白,和平總要有犧牲。
「而且,其實我也不太恨他,他和你一樣厲害,應該什麼都知道吧。只不過看在我母親為他犧牲的份上,大發慈悲地放了我。」
「既然是這樣,你現在算是無家可歸了嗎?」
他居高臨下說。
赤司那表情看起來就像是『我要包養你』的感覺,讓我忍不住笑起來,完全停不住。
「對不起,你實在不適合這樣。」
他的表情有些危險:「你說什麼?」
「嘛,我可不覺得你想追我。」
我真誠地望著他。
「你也不想想當初我為什麼選擇你?」他面帶微笑,靠近了我。
我仔細地思考,說:「另一位赤司君說,是因為如果不是我,還會有別人。」
「那是他的想法。」
我堅持道:「他也是你。」
赤司突然有些生氣。
望著面前的她柔軟的面容,完全沒有變化的唇紅齒白,黑眸上下翕動。
他眸色一凝。
「你總是裝作不察覺,但你心裡都知道,對嗎?」
他靠得這樣近,害我說假話都沒有底氣。
我輕輕地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問他:「當然知道了,我也不傻。」
「不過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如何反應。」
我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久久地嘆氣。
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很喜歡這群少年的,甚至想要用自己微弱的力量維護世界。
但最終和我也沒什麼關係。
「我以為你會很開心。」
他的呼吸聲打在我的脖子上。
我想了想:「可是很麻煩,沒有辦法回應什麼的。」
「而且,我不知道如何去傷害別人,起碼那個時候還不知道。」
赤司放開我:「那你現在就知道了?」
點點頭:「對不起啦。」
「就是這樣?」
「沒有辦法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了。」我故意把話說得玄之又玄。
反正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赤司的眼睛盯著我,突然就有了壓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