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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06:44 作者: 美人魚的珍珠淚
我頓時尷尬無比。
「你們好。」
完全維持不住自己平時的冷淡樣子。
尷尬的我想找個縫鑽進去。
赤司頓了頓,幾乎沒有讓人察覺,笑了起來。
「其實我們是想找您商量舞台劇的事。」
「請不要和我說了,你自己決定吧。」
聽到這件事,我心力交瘁。
「誒,如果是小江老師的話,我要演男主角!」黃瀨抬起手。
謝謝你了。
「江老師意下如何?」他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如果不是今天的場景過於詭異,我一定會找好說辭。
不過現在就只能支支吾吾:「我沒有什麼意見。」
「不過我告訴你們,我要是演出失敗了,毀了你們的舞台劇,可千萬不要怪我。」
「放心吧,不會的。」
你到底哪來的自信心,黃瀨。
「那赤司君已經擬定演員表了嗎?」
我問他。
他緩緩道:「我們打算把梁山伯與祝英台同羅密歐與朱麗葉串起來。」
難怪是單挑了象棋部的男人,有想法。
「什麼意思?」
黃瀨自動為我解說:「就是故事框架還是羅密歐與朱麗葉那個故事,不過服裝什麼的,還是用梁山伯與祝英台的時代的。」
「誰讓小江老師有很漂亮的黑髮呢?」
他開玩笑。
我殺氣騰騰:「等會兒回去我會手刃五月她們的。」
「哈哈。」他幾乎笑到抬不起腰。
我嚴肅道:「我可是老師啊。」
「可是今天你好像女學生啊。」
哼。我冷漠地望了他一眼。
「嗯,既然黃瀨君那麼想當男主角,我們一直認為他很合適,江老師說呢?」
「是嘛。」
我對此抱有保留意見。
「那就這麼決定了。那再見了,晚安。」
我快步走了回去。
我果然聽到黃瀨爆笑的聲音。
☆、海上明月共潮生
比起羅密歐與朱麗葉,我還是更喜歡梁山伯與祝英台。化蝶□□的故事實在悽美。
哪怕殉死,也要在一起的壯美。
但是多少苦痛只有自己明白,後人能夠知曉的,不過是那沒有後續的結果罷了。
蝴蝶也會老去。
一見鍾情是多麼困難的事情。
突然想起林徽因的回答:「這個問題的回答很長,我準備用一生來回答,你準備好聽了嗎?」
戲劇社的人雖然沒有上台,可仍舊傾情相助。她們說:「既然是江老師的話,就沒什麼關係了。」
我忍不住看向赤司,讚嘆他的遠見,因為我是老師啊,所以和同學們嘻嘻鬧鬧情有可原,而五月上台的話,難免會引得一些女生不快。
甚至於會怨恨她。
果然不允許師生戀的國家就是好啊。
他見我一動不動地看著他,不動聲色地給了我一個柔和的眼神。
我忙轉過頭。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睛總有種難以預知的力量,現在似乎還在匯聚。
綠間扮演神父,我還是嘲笑了他一番,因為實在太合適了。
古板嚴肅,一絲不苟。
黃瀨則是和朱麗葉一見鍾情的羅密歐。
他佩戴著劍,帶著很具有年代感的帽子,神色溫柔,就像個真正的騎士一樣。
他沖我眨眨眼睛:「是不是很帥氣啊?」
「你不說話的時候更帥氣。」他很委屈的垂下頭。
青峰則是扮演被殺死的可憐堂兄,提博爾特。
我想想那個時候,他會被黃瀨殺死,就覺得非常搞笑。
紫原則是向朱麗葉求婚的帕里斯伯爵。
說真的,當初我看這個故事很快就忘懷了,故事的來龍去脈也沒搞清楚,經常張冠李戴。
幸好還有才識出眾的赤司,三言兩語就解釋清了這個故事。
但其中的人名我還是記不住。
特別是長串的名字,雖然赤司用英倫腔念出來既優雅又好聽,但對我來說,可是一種折磨。
於是後來他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如果要稱呼名字的話,就統統稱呼「您」。
戲劇社的人都把他奉為天神,要知道,在這件差事之前,他從來沒有接觸過戲劇,可是對戲劇的敏感度不亞於一直作為公眾人物的黃瀨。
她們統統跑去和赤司君交流,他也非常溫和地解決她們的問題,從不故意賣弄學識。
看他們似乎還要有一段時間,我對青峰說:「不好意思,拉你進來。」
「沒關係吧,赤司他們也沒說什麼。」
「反正還是謝謝你啦。」
他摸摸自己的頭:「為什麼突然這麼客氣?」
我說:「看起來你最近都不太開心,可能讓你更不高興了。」
「不是你的原因。」他雙手抱胸。
「是嘛。」
「既然這樣,在畢業之前,好好的上台表演一次,讓大家都記得你。」
他撇撇嘴:「以後也會有人記得我。」
「但是從現在到未來,我都不會忘記青峰君。」
他很認真的說:「我以後要成為一個籃球運動員。」
「好啊。我會一直做你的忠實粉絲。」
我微笑起來。有人說,每當我笑起來,都會有幾分像我的母親,笑容典雅得如同浸水的花瓣。
練習的時候,我就發現表演戲劇是多麼困難。並不是隨便念幾句台詞,然後做幾個動作就可以的。
我無法將自己代入,因為我無法專注於一個人。哪怕再努力,我都沒有辦法裝作自己很喜歡一個人的樣子。
戲劇部的部長儘管對我很親近,但是我這麼失敗還是讓她失望了。
我對青峰苦笑著說:「對不起哦,當初我說錯了,果然沒有天分就是不行的。」
青峰難得對我笑了笑,卻沒有說話。
黃瀨留下來陪我練習。
都不行,都不行。
我喪氣地說:「算了吧,戲劇部隨便拉一個女生出來,都比我演得好。」
他說:「可是也有別人做不到而你做的到的事情啊?」
我笑了:「當然會有,可是在這方面,我實在無能為力。對不起,讓你們失望了。」
「真的沒事,總感覺你在勉強自己呢。」
我說:「因為我真的做不到,所以只能更加努力,好讓自己覺得心安一些。」
「喂,也太過實誠了吧。」他勾起唇角。
我搖搖頭:「是實話嘛。」
想了想還是問:「會不會覺得很討厭,跟不上你的步伐什麼的。」
他吃驚地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掩飾般地笑起來:「說什麼呢,我會幫助你的。」
「嗯,就是很久以前,我對你有厭惡的心思,因為你依仗自己的天分,將別人遠遠拋在後邊,還要嘲笑人家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