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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00:10 作者: 孔二狗
半小時不到,丁曉虎帶著20多號人過來了。
「曉虎,問問他們去,誰下不來地。誰下不來地你和你的兄弟們把誰背醫院去!」沈公子說。
丁曉虎帶著西郊這群戰鬥力極強的混子就進了工棚。
沈公子蹲在外面抽菸,看著藍天白雲想事兒,沒進去。
沈公子剛把煙點著的時候就聽見裡面幾聲大喊大叫,一聽就是丁曉虎的嗓門。然後工棚里一通叮噹亂響,再加上鬼哭狼嚎。
沈公子還是蹲在工棚門外,安安靜靜的抽菸,一動沒動。
當沈公子快把著根煙抽完的時候,以那個三棱眼為首的的6、7個工人滿臉是血跑了出來。
「你們是黑社會,沒有王法了,我們告你們去!」三棱眼等人邊跑邊喊。
沈公子睜著他那雙大眼睛看著他們眨巴了幾下,然後笑笑,蹲著一動沒動,在地上捻滅了菸頭。
倆小時後,勞動局的人來了,找沈公子談話。
在丁曉虎知道勞動局的人找沈公子談話以後,丁曉虎帶著人二話沒說叫了計程車就去了勞動局,在勞動局的辦公室里又削了三棱眼等人一頓。
事兒是越弄越大了。
趙紅兵正向工地趕的時候,接到了張岳被槍擊的電話。趙紅兵給沈公子打電話讓沈公子去醫院時,沈公子又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
丁曉虎等人這下被扔進去了,沈公子也得協助調查,如果不是公安局的領導當年總在沈公子的飯店吃飯和沈公子混的挺熟的話,沈公子也得進去,而且還得被當成主謀審。
趙紅兵在這邊想給張岳報仇的事兒。
沈公子在那邊愁去看守所撈人和工程的事兒。
他倆的事兒又都是共同的事兒。換了誰,誰還能睡得著啊。
意外一個接一個,老古被崩了,而且他那倆手下生死不知。趙紅兵和沈公子又到了張岳的病房。
「馬三要是打死了人,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打死了人他就跑唄,去廣州找四兒去。」張岳說的輕鬆。
「少給四兒找麻煩了。馬三本事不小啊,隔一天就抓到了老古,還給丫崩了。」沈公子認識馬三多年,真不知道馬三還有這本事。
「沈公子,這幾天你跑哪兒去了。我煩的人天天來看我,我這麼想你,你TMD就是不來」張岳說。
「我倒是想來,可是人家公安局不放我出來」
「咋了?到底咋回事兒?」
「幾個工人鬧事兒,曉虎過去CEI了他們一頓,現在可好,曉虎他們被抓起來了,那些工人都在醫院躺著。說是要住上個三五年院,訛死我們」
「還有人敢訛你和紅兵大哥呢?!」在一邊聽著的蔣門神怒了。
蔣門神這犟驢輕易不佩服誰,但是一旦佩服誰那真是死心塌地。他除了張岳就佩服沈公子,每次沈公子一說有事兒,蔣門神總是第一個跳出來要幫忙。要是沈公子拒絕他幫忙,他一定挺傷心,認為沈公子瞧不起他。
「把人打了,人家報了官,那你說怎麼辦?」沈公子說
「沈公子,你就告訴我他們在哪兒住院就行」
「市三醫院」沈公子說
趙紅兵示意沈公子別說,可沈公子嘴快。
「行了,你就等著吧。」蔣門神系好了襯衣的扣就站了起來。「走!抄傢伙走!」蔣門神召集兄弟們出門了。傢伙和人都是現成的,蔣門神帶著人就在這保護張岳呢。
沈公子和趙紅兵都伸手要攔蔣門神。
躺在床上張岳樂了。
「紅兵,沈公子,你倆白混了這麼多年,這點小事兒還擺不平,對付那些大混子你們都挺有辦法,怎麼對付這幾個民工你們就沒主意了?你就讓蔣門神去吧,他肯定能把這事兒辦妥!」
據說蔣門神當時帶了人直奔了第三人民醫院。
三棱眼等6、7人遭受了兩天以來的第三次毒打,具體過程二狗不表,但是蔣門神在削完他們以後有幾句經典台詞二狗必須要講一下。
「你們還訛嗎?」
「不訛了?」
「你們還感冒發燒嗎?」
「不感冒發燒了!」
「今天是誰打的你們?」
「沒人打我們!」
「那我們走了你們再繼續去報官怎麼辦?」
「肯定不報了,我們再也不敢了!」
「恩,你們想去報就報,我不怕。反正等你們報了官以後我們肯定有兄弟去接你家孩子放學去,沒孩子的我們還有兄弟去送你們家老人去醫院看病去!你們就在這放心的養傷吧」
說完,蔣門神瀟灑的走了。
一物降一物,滷水點豆腐,顛撲不破的真理。
當沈公子聽到蔣門神回來後複述的那句「接你家孩子放學去」以後,沈公子樂壞了:「老蔣,你真卑鄙,你真齷齪!」
「但真管用」張岳接過了話岔。
十四、社會,不是這樣混的
在馬三崩了老古以後兩天,張岳就得到了消息,老古的手下大海和黑子一個都沒死。
這下好了,馬三也不用跑路了。畢竟,先開槍打張岳的是老古的人,帶著槍到處找張岳的也是老古。老古他總不能報案去。民不舉,官不究,這是我市公安系統歷來的優秀傳統。一場轟轟烈烈的鬧事槍戰,就這麼被公安系統輕易的「遺忘」了。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市那幾年槍擊案過多,公安局也沒太把這當回事兒。
體育生就是有體育生的優勢,一個被打穿了肺葉被搶救了過來,另一個被砍了20多刀活了下來。寫到這裡二狗忽然發現一件極其有趣的事兒:我市流氓團伙間連續的刀槍拼殺、大規模的械鬥,簡直除了手榴彈外其它所有輕型武器都用上了,但卻真的很少打死人,反而是17、8歲的小孩子打架下手沒輕沒重動輒就出了人命。大規模的槍戰、械鬥都不死的各個團伙的大哥活下來的概率卻又很小,這更加有趣,這些大哥要麼毀在鼠輩手裡要麼以一種極其意外的方式死亡。
想起這些,二狗不能不唏噓不已。
三天後,老古找人來說情了,說辭大概的意思是:都是在社會上玩兒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老古並沒有派人去開槍打張岳,是手下的幾個小兄弟沒控制住。如今,老古也被崩了,當時開槍的兩個小兄弟也差點沒被打死,這仇也了的差不多了。大巴的事兒,願意賣給省城的九哥,合60萬一台,保本兒不虧就行了。
老古自己割了自己的肉餵了張岳吃。
現在的張岳和十年前的張岳不大一樣,十年前的張岳,有人敢向他開一槍,他只要活著他非崩人家十槍不可。現在的張岳,畢竟老婆孩子都有了,仇報了,氣出的差不多了,面子也找回來了,九哥的事兒也辦妥了。
張岳只跟說客撂了一句:這事兒就算結了,但是老古以後別在我面前得瑟,否則我非乾死他。
這一切,自張岳受傷後一直留在我市的省城的九哥都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