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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5:00:10 作者: 孔二狗
    到了今天,2008年,趙紅兵搞工程之餘又開始玩兒第一產業去了,每年有三個月的時間當農民。而且還自己親自動手當農民。「這是樂趣」趙紅兵說。

    二狗覺得,這或許跟他們二人的出身有關。拋開趙紅兵和張岳的父輩不談,張岳的爺爺是土匪,自己不事勞作,靠打家劫舍活著,而趙紅兵的爺爺那是世代赤貧,從闖到了關東就是給地主耪青,就是靠自己的汗水吃飯。

    出身不同,理念上多少就會有些差距。

    「紅兵當然不幹活兒,他也就是管理、監督。看到建築隊那些戴紅帽子的了沒?紅兵到時候就是戴紅帽子的,管人管工程的,自己不幹活兒。」沈公子說。

    「就算是紫帽子,我也不戴!」張岳實在是不願意去搞建築去。

    「那給你綠帽子,你肯定就願意戴了吧?」沈公子笑嘻嘻的說。

    「滾遠點」李洋開罵了。

    「哈哈,不談了,張岳不願意干咱們不勉強。沈公子,等回去咱們聯繫聯繫小建築隊,然後再和你認識的那個老闆談談。反正現在我們閒著也是閒著」趙紅兵說。

    「什麼時候回去?」

    「喝完這頓酒,回去睡一覺,明天回家!」

    趙紅兵做事雷厲風行,說干就干。

    趙紅兵和高歡乘火車先到的家,沈公子、張岳等五人開車回去,所以慢一些。

    趙紅兵剛到下火車,手機就響了。

    「紅兵大哥,聽說你今天回來,現在到家了嗎?」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趙紅兵聽起來很熟悉,但還一時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呵呵,是啊,剛下車!」趙紅兵實在想不起是誰,但他還不好意思問對方是誰。

    「我是三虎子,毛紡廠的三虎子,哈哈,想起來沒有?」原來,打電話的是三虎子。

    「哈哈,三兒啊,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雖然趙紅兵在市里收拾過三虎子,而且趙紅兵在第一次入獄時在號子裡也沒少和李武一起收拾三虎子。但是畢竟後來在號子裡低頭不見抬頭見,雖然不能算是朋友,但是基本和解了。偶爾遇見還點點頭,打打招呼。

    「就是想給你洗洗塵,紅兵大哥,什麼時候有空,兄弟請你好好喝頓酒」。

    趙紅兵剛剛放出來,不知道最近一年來三虎子都幹了些什麼。但他清楚,三虎子請他吃飯,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好啊,今天我就有空,喝唄!」趙紅兵笑笑回答。趙紅兵太了解三虎子了,他自信歸攏三虎子不成問題,就算是鴻門宴,趙紅兵也不怕。

    「那就定下來了,今天晚上,一定過來喝酒啊!」三虎子說。

    「一定」

    放下電話,趙紅兵給費四打了個電話。費四是趙紅兵團伙中和二虎、三虎子發生衝突最多的人,對三虎子很了解。

    「三虎子說要請我吃飯」

    「呵呵,今年三虎子壞事兒沒少干,替人要債、收錢打人、賣杜冷丁,手下小弟上百號,全市現在他折騰的最凶了。」

    「他不是開了個洗毛廠嗎?」

    「早幾吧黃了」

    「呵呵,那他找我吃飯啥意思?」

    「這段時間你和張岳一前一後出來了,他一直就怕你們倆,估計是怕你們出來搶他生意吧。」

    「恩,我看也是。」

    「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不用,你和他們哥兒幾個仇不小,你去了打起來怎麼辦。我給王亮打電話,我倆過去。」

    「當心點」

    「沒事兒」

    當晚,趙紅兵和王亮準時去赴宴了。王亮夾克衫里揣了把槍。

    「揣槍幹嘛?」

    「打起來怎麼辦?」王亮很謹慎。

    「三虎子敢嗎?」趙紅兵笑笑。

    「有備無患」

    「……」趙紅兵樂了,沒說話。王亮是李四的小兄弟,對趙紅兵沒的說。

    一大桌十多個人,三虎子在,但二虎沒到。

    宴席上,三虎子頻頻舉杯。

    「紅兵大哥,幾年沒見,兄弟真挺想你的。」三虎子說出這話讓趙紅兵覺得十分肉麻。

    「三兒啊,咱們認識有十年了,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有啥話你就說吧。」

    趙紅兵喝的有點不耐煩了,他覺得和三虎子喝酒真沒勁。但這頓酒趙紅兵是不得不來,如果趙紅兵不來,三虎子該說了:「我請趙紅兵喝酒,他根本不敢來,就怕我把他怎麼樣」。這話要是說出去,趙紅兵這麼愛面子的一個人肯定受不了。

    「沒啥話,就是時間太長不見了,想和你聊聊」

    「……」趙紅兵笑笑沒說話。

    「紅兵大哥,出來以後想做什麼生意?」

    「沒想好呢,現在錢比以前還不好賺。」

    「我現在也沒啥生意可作,偶爾幫人討討債什麼,混個餬口錢,不容易啊。」三虎子說

    「恩,不錯,不錯」趙紅兵敷衍了兩句

    「要是我們辦事兒的時候不小心得罪了紅兵大哥的朋友,紅兵大哥多多擔待啊。」

    「那得看你得罪誰了,你要是得罪我兄弟我還是得讓你練倒立,像在號子裡一樣,哈哈」趙紅兵半開玩笑說。

    雖然三虎子在社會上最近挺囂張,但是趙紅兵對他還是該損就損,該罵就罵。

    「哈哈,紅兵大哥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兒啊。」

    「說吧,三兒,你什麼意思,你現在怎麼還越來越墨跡呢?」

    「紅兵大哥,你也知道,咱們這圈子就這么小,在社會上能說了算的大哥就那麼有數幾個。假如有個老闆欠我朋友二十萬塊錢,我朋友找我去幫著要。回頭這老闆找你兄弟張岳了,讓張岳跟我說,給十萬這帳就算結了,你說我怎麼辦?」

    「給十萬那不是很給你面子啦?」趙紅兵繼續半開玩笑著說。

    「……紅兵大哥,這有點……」

    「你要是覺得你能拼過張岳,那你就跟張岳拼一把唄。我和張岳的確是兄弟,但他幹什麼我可管不著。」

    「紅兵大哥你這話說的,都是社會上玩兒的,我沒事兒和張岳拼一把幹啥?」

    「你就說你到底什麼意思吧?!」

    「我的意思是,要是以後我和你的兄弟或者朋友有了衝突,你該說句話就說句話,別不給我們兄弟留活路。兄弟這邊也不容易,你看看在座的這些兄弟,就靠著這個活著呢。要是連讓我們兄弟活命的錢都不讓賺了,我們這些兄弟也真沒法兒活了,只能豁出去幹了。是吧,紅兵大哥。」

    喝了一晚上,三虎子終於把想說的話說出來了。他的意思就是:以後如果和你趙紅兵狹路相逢,你趙紅兵如果欺人太甚,我非把你一起給做了。攔我三虎子財路的,不管是誰,我三虎子肯定和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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