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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5:17:29 作者: 小韞
她從背後彎腰摟他。
謝翡手上的動作一頓,旋即身體緊繃。虞意貼著他的耳背低笑一聲,親吻他溫度驀然飆升的後頸、咬他的耳朵,感受他隱忍的輕顫。
不多時,他便偏了頭,去尋她的唇。
虞意的身子瞬時往前一滑,任他摟著腰,坐在他腿上和他接吻。
擦槍快走火時,又退開,坐在書桌上叫他好好做白工,不要偷奸耍滑,不然她虞扒皮就揮舞著小皮鞭要對他這樣那樣……
謝翡深吸一口氣,耳朵都紅透了,又說她不正經。虞意笑,「就不能換個新鮮的詞?」
謝翡斜瞟她一眼,「這就膩了,是吧?」
虞意:「豈敢豈敢。」
謝翡低頭,別過頭去笑了。
虞意就低頭看手機,在群里和幾小隻閒聊,聽他們說一些生活中的瑣事,時不時還帶謝翡兩句。
謝翡時而貼編碼,時而抱著一摞書就去書架前按編碼的順序放好。
在群里,聊著聊著,李嘉雯就說起晚上廣場要放露天電影的事,於是盛邀虞意和謝翡一起去看。
李嘉雯:還有音樂噴泉呢,人特多特熱鬧
王不胖:周圍有賣關東煮、涼粉、涼麵、燒烤和泡泡機的
虞意:幾點?
劉大頭:電影是八點開始,我們七點半出發?
虞意:[貓咪.OK.jpg]
虞意答應了,其他三人就沒想過謝翡會拒絕,於是就定會合的地點,再有,就是一些沒營養的閒聊。
臨近中午時,張清芳左想右想,覺得虞意作為兒媳,雖然年紀略大一些,但其他各方麵條件都好,屬於想都不敢想系列,越想越覺得是他們家高攀了。
於是,她特地給謝翡發消息,讓他中午不必回家,還讓他在虞意家有眼色一點,手腳麻利一點,勤快一點。
虞意看到消息時忍俊不禁,直說「清芳姐」是個妙人,可愛得很。
午飯後自然是要睡午覺的。
虞意一向喜歡在午後小睡兩三個小時。有時候睡得著,有時候睡不著,但總歸要躺在床上。
謝翡沒這個習慣。
他陪著虞意上樓,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幾句閒話,便給虞意拍照,間或接個吻,膩歪一會兒。
虞意躺在床上,問謝翡:「你睡不睡?」
謝翡搖頭,「不睡。」
虞意不再管她,逕自閉上了眼睛。之後,耳邊總能聽到拍照的「咔嚓」聲,不多時,嘴巴又被溫軟的唇貼上來……
她眼睛也不睜,就照感覺踢了謝翡一腳,蹙眉道:「你煩不煩!」
謝翡只是笑。
之後,謝翡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又將空調的溫度調高了一些。又是「咔嚓」幾聲,虞意凌空踢了一下,仿佛能看見少年抿著唇笑的樣子。
而後,是遮光的窗簾被拉上的聲音。
「砰。」門被關上時發出輕響,空氣中少年的足音漸行漸遠。
夏日的午後,總歸是少不了蟬鳴。
然而遮光布做的窗簾將明媚而熱烈的天光都擋在了窗外,室內只剩一片幽昧,涼浸浸的。
但比熱得渾身黏膩要舒坦太多。
虞意的意識在昏睡中飄蕩,仿佛又回到了她十三歲的那個午後。
在六月,同樣的艷陽天。
那一年的春天很短,夏天來得格外快,溫度也格外的高。
「你長得真好看,比《一樹梨花壓海棠》里的洛麗塔還漂亮。」
她睡在狹小而逼仄的鋼絲床上,回想著對門青年男鄰居帶笑的誇讚,試圖揣測他的意圖——也許只是單純的善意的讚美,也許別有用心。
但,他們並沒有特別的接觸,到底還算個文明人。
窗外的麻雀嘁嘁喳喳地歡叫著,蟬鳴的應和卻像是煞風景的哀歌。
一個勁兒地喊——
「知了——」
「知了——」
隔壁傳來不堪入耳的聲音,時而急轉,時而高亢,時而低回,像痛苦的悲鳴。電風扇呼呼地轉著,她沒耐煩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一陣兒過去。
男人的聲音粗嘎難聽,是一貫充滿家庭權威的頤指氣使,「去,給我買包煙回來,捎幾瓶凍啤酒,帳先賒著。」
女人笑著嗔了句什麼。
「啪」的一聲,是手掌拍在身上,伴隨著女人的嬌笑。而後,是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噔」走遠的腳步聲。
「砰——」
門被關上,整個家的氣氛仿佛從吵鬧變得沉抑。
她無意間看過女人昂著修長的脖頸的樣子,臉上已有了歲月的痕跡,但仍有幾分殘存的風韻。
和分明只是微胖卻挺著老大一個啤酒肚的男人形成強烈的反差,像是現實版的、毫無童話美感的美女與野獸。
神情間,似歡愉又似在承受莫大的痛苦。
像瀕死的掙扎。
而男人的聲音,總是痛快的,像野獸的低吼。
上過中學生理課的她知道那是什麼,但周圍的環境總是把那當做一件不可言說、羞恥的事情存在,仿佛一個人沾染了這個,人生就有了污點。
——除非已婚。
否則,就是周圍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是別人眼中嘲弄的、口中陰陽怪氣的「她和男人那個過了」。
就連異性走得近一下,都要被捕風捉影地取笑兩個人之間有點什麼。要是當事人因為羞惱,起鬨的人仿佛就能得到莫大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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