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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5:17:29 作者: 小韞
    作者有話說:

    註: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此為引用,原作是卞之琳的《斷章》。

    第33章 你還接兼職嗎?

    謝翡看了看時間, 正是上午九點。對面的房間是空的,虞意並不在臥室。他回復過她的消息後,便打開衣櫃翻找起來。

    目光掠過一件件衣物, 最後選定了一件白襯衫和一條牛仔褲。等穿上身後,用鏡子照了照,鏡子裡的少年身姿筆挺, 白襯衫的半幅衣擺扎進淺藍色的牛寨褲,顯得清朗而精緻。

    頭髮再往上抓了抓,越發顯出精氣神來。

    他的樣貌一貫是顯得清冷的,在這樣的裝束下, 臉上不做表情時,清冷感愈盛。然而, 他只看了片刻, 便意識到問題——

    太過了。

    和平日的風格全然不同, 一看便知是刻意打扮過。假如此時做出這樣的舉動,那麼他的心思便是昭然若揭, 平白給虞意增加壓力。

    不知道為什麼, 他就是知道, 她看著那樣風采出眾、那樣風光、站在人人艷羨的高位上的一個人, 異性主動的進攻只會讓她感受到壓力,而不是折服,更非心猿意馬。

    於是, 他又將身上的衣物脫下,換上平日慣常的裝束:T恤、短褲、人字拖。

    只是,他比較有心機, T恤的領口開得略大, 將兩段完美的鎖骨露出來, 運動短褲比平日的大爺褲略短,只到腿根以下五公分。

    因為年輕,他腿上並沒有成熟男人那樣濃密粗黑的腿毛,顏色淡淡的,不長不厚,細而軟,既自然,又能清晰地看到弧線優美的腿部線條。

    聽見木樓梯傳來的吱嘎聲和腳步聲,張清芳探頭一看,便見謝翡正在後面的全身鏡前弄頭髮。

    她不由笑了,「平時你不總說外貌都是皮囊,收拾不收拾無所謂麼?今天怎麼跟個小姑娘一樣打扮起來?」

    謝翡故意忽略核心問題,回答只往「刻板印象」上扯。

    他正色道:「你這就說得不對了。性別只能代表人的生物性徵不同,女生可以打扮也可以不打扮,男生也一樣。不存在說什麼性別就該做什麼事。每個人做什麼都是自己定的,不應該是社會觀念定。」

    張清芳:「我說一句你要駁我十句。你要出門?去哪兒?」

    「虞意家裡。她叫我和嘉雯他們過去一趟。」

    張清芳臉上的探究頓成溫柔的笑意,笑意中又摻雜了幾分自己兒子能讓虞意高看幾分的驕傲和得意。

    「那確實該打扮打扮,人虞小姐是見過世面的,咱們雖然不富貴,但能體面一點兒是一點兒。你穿短褲是不是不合適?」

    謝翡回頭,清冷的俊容對著張清芳,「哪裡不合適?」

    即便已經看了十八年,張清芳依然對自己兒子的樣貌滿意得很。

    她不由連連點點頭,「合適,合適。」

    少年一出門,上午並不炙烈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像是給他鍍了一層光。鄰居王奶奶家的孫子坐在門檻上,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

    他逗了小孩兩句,又給了他幾顆糖,便走向對面。

    謝翡到虞意家時,虞意正和文姐交代些鎖事。文姐應下後,她便對丁香和莫宇道:「既然已經在漁鎮了,不去周圍看一看、轉一轉實在可惜。橫豎我在家,不可能有什麼危險,你們不必管我。」

    丁香說:「我們是保鏢。自然僱主在哪裡,我們就在哪裡。親兄弟還明算帳呢。」

    虞意搖了搖頭,正要說話,莫宇先和謝翡打了聲招呼,見謝翡從外面進來,她便住了嘴,笑著請他坐下,又讓文姐把鮮榨的西瓜汁送進來。

    丁香和莫宇有自己的事要做,先出去了。

    間裡只剩謝翡和虞意。今日,她僅穿著一件絲綢的睡袍式樣的長裙,赤著腳坐在黑漆木椅上,使人一看便知她非富即貴。

    她披散著那頭海藻似的捲髮,白皙的臉蛋上,眉清目明,嫣紅的唇畔噙著一抹笑,在雅致的室內陳設下,別有一股動人心弦的魅力。

    她請謝翡在桌邊坐下,問候了張清芳幾句,謝翡一一作答後,問:「叫我來幹嘛?」

    虞意指間夾著煙,挑眼看見他神情間的戒備,揚唇一笑,「我能幹嘛?」

    謝翡清冷俊秀的面容在清幽的內室顯得冷淡而正經,額際浸出幾顆汗珠,那雙漂亮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虞意,「什麼都不能幹,因為我是不同意的。」

    在謝翡這個年紀,對性是格外好奇的。同齡人看小說,對描繪某些事情橋段格外喜歡,尤其喜歡肌膚相親的情意纏綿,且對此充滿了無盡的想像。

    謝翡的所有想像都和虞意有關。如果他是一汪平靜的湖水,那麼虞意的到來,便是從湖面掠過的清風。

    清風本無意,卻令原本平靜的水面盪開陣陣漣漪。所有的平靜都不復存在,水面漾開一圈圈的波紋,都是春心在蕩漾。

    虞意的目光從他修長的腿、勁瘦的腰在寬大T恤中隱約的線條滑至鎖骨,掠過瓷白如玉的脖頸、微凸的喉結,最後只定在他臉上,輕吐一口煙,「如果,我真想干點什麼呢?」

    嗓音微啞,像貓兒爪子在心間一下下地撓。

    謝翡俊臉微紅,清冷淡漠的神情間立時摻雜幾分少年的純情與羞赧,臉耳朵都是紅的。

    「那我就喊非禮,」他的清澈瞳眸似有水光,又仿佛只是光的折射,「你這麼大個作家,我看你要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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