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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2 15:17:29 作者: 小韞
謝翡:「嗯。」
虞意看了看鐘哥,鍾哥識趣地往前走兩步。
她扶住謝翡的肩,踮起腳尖湊到謝翡耳邊,用只有倆人能聽見的聲音問:「不怕我在酒里放東西,或者故意灌醉你?」
謝翡只覺得熱氣從他的耳朵鑽進了心裡,又蔓延到每一個毛孔。
他冷著一張滿是汗意和紅緋的臉輕聲警告,「別動手動腳。」頓了頓,又說,「你要真能得逞,我技不如人,我認。兩軍對壘,我不會做逃兵。」
虞意身形一頓,心跳在少年清冽而蓬勃的朝氣間,突然有些快。她輕笑一聲退開,空氣中仍殘有她身上的香氣。
這盛夏的夜晚仿佛更熱了些,僅僅是……便讓人氣血翻湧而下,需用盡所有自制力了。
分明已經沒再運動,謝翡的額上仍一顆接一顆地冒出汗珠來。
虞意遞給他兩張紙,一行三人從容走進附近的一家清吧。裡面的環境很安靜,歌手在台上唱著舒緩的慢歌。
眾人的談話聲都有意壓低。
這家清吧的裝修是中式復古風格的。虞意找了個有屏風遮擋的卡座,以她對謝翡的了解,不像是來過的,便點了自己和鍾哥常喝的兩杯酒,想為謝翡點軟飲時一頓,側身問謝翡,「能喝酒嗎?」
「可以。」
虞意為他點了杯酒精度較低的雞尾酒,一把將謝翡準備掃碼的手機壓下去,利落地付了幾張紙鈔。
等服務員一離開,鍾哥便笑著說:「你別有心理負擔。像我和她出來,從來不帶錢不付款,她窮得只剩錢了。」
「去你的。」虞意笑罵一聲,從煙盒中抽出一支女士香菸,側頭問謝翡,「介意嗎?」
謝翡:「請便。」
虞意便將煙點燃,三人說了幾句閒話後,服務員把酒送了過來。
幾分鐘後,鍾哥放下喝了一半的酒,「我去一趟洗手間。」
他剛離開不久,虞意的手機便響起消息提示音。虞意拿起來一看,是鍾哥發來的,說他不當電燈泡,先走了。
虞意笑了聲,謝翡幽沉的目光便看過來。
她姿態閒雅地往椅背上一靠,擺出最愜意的姿勢,一邊抽菸一邊支頭看他,「打球的時候你不高興,為什麼?」
謝翡沉黑的眸子盯著她:「你把我當小女生哄。」
虞意「嗤」的一樂,「女生又怎樣?男生又怎樣?」
謝翡眼尾的薄緋蔓延到眼裡,倒映著雞尾酒斑斕的色彩,「不怎麼樣,只是友情告知,這一套對我也沒用。」
「是嗎?」
「嗯。我銅牆鐵壁。」
他抓起手機,低頭操作了一下。片刻後,虞意的手機上再度響起消息提示音,彈出的對話框中,是謝翡的轉帳。
她剛要把手機蓋桌上,謝翡垂著眼,冷淡出聲,「收。」
虞意莞爾,眉眼一挑,看著他,紅唇張合,一字一頓道:「我偏不。」並拒絕了謝翡要再為她買一杯酒。
「我就要你欠我。」
不論誰欠誰,總歸是有關係的。
謝翡聞言,並不十分抗拒,心內泛起幾許愉悅,也並不真想算清這筆帳。然而他的神情卻不曾暴露分毫,仍是冷淡的,甚至有幾分節節敗退的窘迫。
他抿了抿唇,「就算是糖衣炮彈,我也不會被腐蝕的。」
虞意唇角一翹,「我去腐蝕別人。」
謝翡抬眼,「做人貴在堅持。」
作者有話說:
捉蟲~
第13章 保持距離
他頗有幾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架勢。虞意適可而止,沒再逗他,端起酒杯咬著吸管嘬了兩口,同他閒聊。
大概是問酒的味道怎麼樣、平時喜歡什麼風格的音樂、看什麼書之類的。
他們講話的聲音並不大,聊天也並不頻繁,輕輕慢慢的,閒散而愜意,哪怕一時無人說話也並不尷尬。
「當代作家,我比較喜歡烏有子。」
「為什麼?」
「她的風格現實,又不完全現實,有點像建立在現實之上的烏托邦。」
虞意忽的垂眼,輕輕吐出口中的煙霧,裊裊的煙霧散開,像一襲輕紗籠住她美麗的面龐,氣質忽然變得靜美。
她唇角微微勾起,似讚美又似輕嘲地說:「烏有子,若論商業性,她還不錯。論文學性……」
她笑了一聲,像輕蔑的嘲諷。
如果是在從前,談論烏有子時,別人有這樣的態度,謝翡要麼辯得人啞口無言,要麼以一種「夏蟲不可語冰」的態度憐憫對方只配看「霸總嬌妻帶球跑」的文學素養。
但此刻,他非常敏銳地察覺到,虞意的態度頗有些微妙。就像:高考成績下來時,周圍的人都在夸,然而他自己卻知道,他有兩個不應該的失分點扣了分。他的成績本該更好一點的。
謝翡目光淡靜地看向虞意,「論文學性怎麼樣?」
虞意頓了頓,秀美的手指撣落一截菸灰,「也勉強湊合吧。」
「哦。」謝翡問,「你覺得什麼樣的不湊合?」
虞意咬著菸蒂,輕吸了一口氣,想起對方畢竟是烏有子的粉絲,考慮到他的心情,並不認真繼續這個話題,只是一笑,手指夾著煙移到菸灰缸處,「《詩經》啊。每一首詩,短短几十個字,就是一個故事。比如《野有蔓草》這篇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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