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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52:48 作者: [日]渡邊淳一
這首歌把女人的嬌媚表達得淋漓盡致吧。」
「是啊,的確是好詩。」凜子隨聲附合著。
晚餐用完已過十點了。
凜子緊張了一天,感到有些疲憊。
從餐廳回到房間,關上門後,就成了兩人世界,久木很自然地擁抱了凜子,凜子也早已期待著這一刻,順勢靠在他的胸前,和他接吻。
夜色籠罩的飯店裡,悄無聲息,靜得能聽見凜子衣服發出的悉簌聲,長長的親吻之後,凜子攏了攏頭髮,走到窗邊。
玻璃窗著落地面,外面的涼台上放著一張白色的桌子和兩把椅子。
「出去瞧瞧可以嗎?」
凜子想吹吹晚風,打開涼台門走到外面,久木跟在她後邊。
「挺冷的。」
入夜時颳起的風,掠過了秋天的高原。
「你看月亮好大啊。」
久木抬頭一看,月亮高懸天邊,皎潔如水。
從屋裡看時,涼台前面黑黑的,現在借著月光可以依稀看到寬闊的糙地和高爾夫球場,遠處聳立著屏障般的外輪山。清新的空氣,使人覺得連月亮也比城市裡所見到的更大更亮。
「我都不敢看這月亮了。」凜子望著月亮小聲說。「仿佛五臟六腑都被它she透了似的……」
「今晚就來它個月光浴怎麼樣?」
「你說不出正經話來。」
凜子縮起脖子說了聲「好冷啊」,此時的久木已被yín褻的念頭占據了。
兩人從涼台回到了屋裡,裡面的暖和氣與外面襲人的寒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邊賞月,久木湧起了情慾。此時的凜子正準備去淋浴。
久木換了浴衣,躺在床上等凜子。凜子關上了門廳的燈,開始脫和服。
一下子屋裡黑了下來。只有月光灑在窗戶上,微微泛白。久木凝望著這寧靜中的朦朧夜色。
凜子在床的左側,緊挨著洗澡間的地方,弓著身子在脫衣服,能聽到衣服發出的悉悉簌簌的聲音,解下了腰帶,又抽去了幾條系帶後,和服便長長的拖到了地上。
起初覺得黯淡的月光,漸漸習慣之後,能模模糊糊看見東西了。只見凜子背對著他,身上披著和服,朦朧中看起來很像是過去貴婦人出門時披的蒙頭披肩。
按順序是先脫和服,再脫長襯衣,然後是貼身襯衣,這麼一件件往下脫的,凜子在已有肌膚之交的男人面前,仍舊背著他,披著和服脫著。
久木之所以被凜子吸引,正是因為她具有這樣的矜持和品味。
脫完後,凜子披著和服進了洗澡間。
凜子這時一定完全一絲不掛了。
久木聞著這些衣物的香氣,在皎潔的月光下沉思起來。
端莊而文靜的女人變得迷亂使人心醉,若原來就迷亂的女人,再怎麼迷亂也毫無情趣。
從洗澡間傳來凜子淋浴的細碎的水流聲。
久木關掉了所有的燈,以備凜子洗澡出來的需要。表面上是為凜子著想,其實,自有久木的打算。房間裡溫暖如春,從兩扇沒有拉上窗簾的窗戶那兒照進了一抹輕柔的月光。
設置好這一楊景,就只等美麗的獵物上場了。
不知什麼原因,凜子從洗澡間出來後,站在門邊半天不動窩,久木奇怪地坐了起來,凜子這才問他:「幹麼不拉上窗簾?」
這根本用不著解釋,久木不作聲。凜子走到窗前,要拉上窗簾的一瞬間,凜子綽約的風姿袒露在淡淡的月光下了。
剛剛出浴的棵體上裹一件白色的浴衣,腰帶長長垂了下來,頭髮盤在腦後,仰起臉眺望窗外的身姿,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剪影。
久木看得入了神,翻身下床,來到窗邊抓住了凜子的手。
「我剛才不是說過要月光浴的嗎?」
「不要,不要。」
久木也不理會,把凜子拽到了床上。
凜子雖然顧慮窗外的月光,一旦被摟抱著躺到了床上時,也就順從地就範了。
「現在開始月光下的解剖。」
「別玩兒花樣啊,我可害怕。」
「你只要老老實實的保管你沒事。一動不動地把一切都交給月亮好了。」
久木發布完命令後,先拽掉她浴衣的帶子,然後,雙手輕輕地解開前襟,豐滿的胸部顯露了出來。
不知是久木的命令起了作用,還是清澈如洗的月色卸掉了凜子的抵抗力,她頭一次這麼溫順,倒使久木有些不習慣,他接下去把浴衣全部掀開了。頓時,女人完全裸露在月光之下了。
凜子的皮膚本來就很白,月光下更顯得白皙,只留下一處陰翳。宛如一具白蠟雕塑。
「美極了……」
無論怎樣殘忍的劊子手,看到絕色美人都會心旌搖曳,何況久木這樣的速成的劊子手,不可能抗拒這美的誘惑。
久木本想立刻就對這一絲不掛的肉體進行一番猛烈的襲擊,卻陶醉於這美的享受之中,於是改變主意,繼續欣賞下去。
年輕時只知道不顧一切地去占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更喜歡用目光來欣賞,自己變成了月光,目光犀利地在這白皙的肉體上來回掃瞄著。
雪白的肌膚和黑色的陰翳一齊呈現出來的一瞬,女人的純淨便消逝得無影無蹤。
男人已不滿足僅是目光的享樂了,開始愛撫起女人來。
上千年的人類生活中,都在反覆著同樣的行為,為同樣的目的而拼命,現在我們所做的和幾千年前的人們是一脈相承的。
「這種事不用學,自然而然就會了。」
「可是每個人都不一樣啊。」
誠然,沒有比性更普遍的了,也沒有比性更富於私人秘密性的了。
無論是幾千年前的人還是現代人,儘管是在重複同一件事,仔細分析的話,卻有著千差萬別,從感受方式到滿足程度都大相逕庭。
恐怕只有這個世界是無所謂進步與退步的。或許科學文明的進步使現代人更有技巧,古代人較為笨拙,但都是從各自的體驗和感覺中慢慢摸索,並為之一喜一憂的。
唯獨這一領域,科學也好,文明也好都難以介人進去,這是男人女人以其本來面目相互接觸而得到的,僅此一代的智慧和文化。
「你說對不對?」久木在心裡問著自己。
長時間的愛撫加上有力的擁抱,使凜子立刻燃燒了。
剛才還在月色下端著架子的女人,頓時化作一股沖天的火柱。
「女人就是貪得無厭呀。」
久木半是戲諺半是羨慕他說,凜子聽了輕輕搖了搖頭。
「最開始可不是這樣的。」
的確,剛認識凜子的時候,她十分拘謹,感覺遲鈍。
現在突然發現,凜子不知何時已找到了感覺,滿足她的要求倒成了久木應盡的義務了,操縱女人的指導者,成了為女人竭力服務的侍者了。
「沒想到你的進步這麼快。」
「這還不是你的功勞嗎?」
被女人這樣誇讚,是男人最為得意的事了。不過,凜子能夠如此盛開,其自身條件的優秀是不容忽視的。換言之,無論怎樣的育花名手,沒有優良品種,也不可能培育出美麗的花朵。
「其實是因為你有能力。」
「這也是能力嗎?」
「說不太清楚,反正,這裡相當的棒。」
久木說著把手輕輕按在凜子的小腹上。
凜子感到被稱讚這種部位,有點惶惑。
凜子自己也模模糊糊地覺察到自己近來的變化,可是被這麼明目張胆他說出來,自然會不知所措了。
久木照舊往下說,
「妙極了,簡直是日本首屈一指的。」
「別拿我開心了。」
「我說的是真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
久木沒辦法,只好尋找合適的措辭加以解釋。
「是一種溫暖的,被從四周緊緊吸住的感覺……」
「女人不都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每個人都不同。」
凜子還是不明白。
「女人自己可能不大了解,從你這樣優秀的到差勁兒的,什麼樣的都有。」
「這跟男人也有關係吧?」
「當然有關係啦。但是有時好容易對方接納了自己,興奮地進去之後,覺得不舒服,就早早撤退了。」
凜子忍住笑說道:「男人也太任性了。」
「大概有點兒吧。」
「可是,喜歡這個女人才追求的呀。」
「不發生關係的話還很難說。」
「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