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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52:07 作者: [日]渡邊淳一
他從一九五六年便加人同仁雜誌「庫力瑪」,時常發表作品。一九六五年描述腦部手術的第一人稱心理分析小說「死化妝」獲新cháo同仁雜誌獎。一九六九年,「光與影」描述兩個軍人,因病歷表弄錯而發展出完全不同的命運,為他贏得直木獎,也使渡邊淳一的小說受到肯定,他便辭去學校和醫院的工作,專心寫作。
一九六九年,他推出描述日本第一位女醫生----狄野吟子的傳記小說「葬花」,寫作前的考據工夫,詳載於他另一篇雜文中。一九八0年,為渡邊淳一贏得吉川英治文學獎的「遙遠的落日」,則是一部談世界級細菌學家野口英世的作品。
一九六八年的「雙心」、一九六九年的「小說心臟移植」及「玻璃結晶」等作品中,渡邊淳一透過醫師獨到的眼光,剖析人性,這成了渡邊淳一的風格。
他的主要出版物有:「光與影」、「葬花」、「無影燈」、「兩人的空白」、「化妝」、「一片雪」、「女優」等,一九八六年三月由集英社出版的愛情小說「化身」更是空前暢銷,居該年度全日本出版界第一位。
簡言之,渡邊淳一的文學潛力,相當深厚。
看完上一節的寫作小史,或許許多人會問:
「渡邊淳一為什麼棄醫從文?」
日本文壇里多的是習醫的作家,如藤枝靜男、北杜夫、加賀乙彥、岡井隆等人均是。不過,上述作家大都專攻精神醫學,渡邊淳一這種外科出身的小說家算是異數。根本上,精神醫學和探討人性的文學,具有相同的本質。精神醫學的鼻祖佛洛伊德,就是一位文學修養深厚的紳士。
渡邊淳一卻是對「醫學」感到「恐懼」,才離開它的。
讓我們看一段往事。那時他是礦工醫院中唯一的外科醫生,剛好鍾路北方一個礦坑發生災變,運來一個肋骨插入肺臟而引起外傷性氣胸的患者,他明明不擅長胸部外科,卻不得不處理。他不知道怎麼辦,病人臉色慘白、呼吸困難起來,他只能供應氧氣和點滴。結果,那人在翌日死亡,留下妻子和兩個孩子。
一年半以後,他又遇到相同的病例,但是這次他懂得如何做了,手術非常成功。痊癒的病人出院時,送給他一瓶威士忌。他喝著酒,心中尋思前後這兩個病人的命運,忽然想起現在這病人,同樣有一個太太、兩個孩子。
「一個二十五、六歲的毛頭小子,只因為他是醫生,就掌握了許多人的命運。想到這點,我不禁周身緊張,感到一股不安與恐懼。」
「由於我是一名醫生,我見到人們各種毫無掩飾的生死。我了解到,面對生命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是利己主義者,死亡實在是一件簡單的事,我也認識了『無』。任何人、任何功跡,死後都將隨風化去。」
「人不想死,又不能不死。死只是握在掌中的灰罷了,但是正因為如此,只要活著,就該精神飽滿地活下去。」
渡邊淳一又說:
「我就是在那時開始想寫小說的。」
評論家增田玲子曾說:
「渡邊淳一雖然是個男作家,他卻令我有一種花的感覺。」
這感覺,當然是大眾對「愛情小說」有偏好所引起的,渡邊淳一其他的評論文字也很好,「日俄北方領土問題」也曾是他研究的題目。但是,現代最具有購買力的讀者群,似乎仍對感情問題最感興趣。
以下節錄渡邊淳一的幾則自敘,我們應該能由其中看出他的女性觀。
「坦白說,我覺得男人和女人根本完全不同。外表和生理如此,從興趣、嗜好到感受力等,全都是天壤之別。那是一種超出個性及養育方式的距離,根本無法掩藏。」
「認真說起來,我覺得把兩性同樣歸入人類這一族中,是生物學家的疏忽,至少,也要分為『男人類』和『女人類』兩種。我不滿的原因之一是:我們老是從形態或發生學的角度去分類,是不是該試著拋棄這個習慣,重新由性向及行為模式的觀點去分類呢?」
「在我認識女性的過程中,有三個重要的階段。」
「第一是我失去童貞的時候;第二是我知道女性也有性快感的時候;第三是我知道了女人根據自己的身體情況採取行動的時候。」
「想來,我從很小的時候,就對女性抱有憧憬,但是,同時我也對她們懷有一種恐懼的情緒。我知道女性是溫柔的、美麗的、纖細的,但是我也感到她們並不只是如此,在心靈的深處,她們隱藏著一些不安,那是身為男性的我,所無法捕捉的。」
渡邊淳一曾說:「以後我會繼續寫一些明治時代的傳記小說,同時追究男女性愛的深層意義。」他很少直接評論男性,不過「男性的優柔寡斷,正是他溫柔之處」是他常說的一句話,這有助於我們了解他的男性觀。
其實,把「兩性觀」區分為不同性別的兩部分,是不必要的。因為,還有什麼比「我對女性的看法」,更能顯示「一個男性的立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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