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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提議就這麼通過了。

    倒是曾經擔任技術部經理的副總裁有話說：「聽說昨天星環旗下的網際網路公司的標書送達了……」

    被這麼一提，張宇就想起了開會的主要目的。他揉了下眉心，對兩個部門的領導人道：「我收到了內部消息，說星環的報價，比理想預算還低了一半。」

    雖然張宇沒有說「內部消息」具體是什麼，但在場的幾個人都是知道這次的招標項目是有貓膩的，所謂的「內部」，除了是招標方的人違規偷看了星環的標書然後通知宇和之外，還有哪種可能？

    「什麼？！」項目部負責人瞪大眼睛，「不可能！那麼低的價格……星環的人瘋了？」

    「星環國際不是最近才換了新總裁嗎？年輕人，不懂行胡鬧也是可能的。」劉經理不以為然。

    「無論他們是認真也好，胡鬧也罷，我們都是要做出反應的。」張宇掃視一圈，「大家有什麼對策？這樣下去，這項目說不定真的就讓星環國際這樣胡攪蠻纏地撈走了。」

    「項目預算呢？技術評估呢？那麼低的價格，應該做得很差吧？」項目部負責人還是不敢相信。

    「說不準。星環旗下的網際網路公司一直有和國外幾家著名的網際網路公司合作，有什麼新的技術也不出奇。關鍵是要保證我們公司的中標。」

    「你們想得太複雜了。」劉經理一點都不緊張，「他們能報出低價，我們報個更低的不就成了？」

    「那不行？！預算那裡的帳目根本不可能壓得那麼低的！」項目部負責人反對。

    張宇見劉經理一臉的氣定神閒，示意他繼續說。

    劉經理敲了敲桌子：「我們也在技術評估里做點文章，順勢就把價錢壓下去了。帳目那裡好說，讓會計做得漂亮一點，差不多也能成。反正只要價格對了，通過了招標會，大家本來對事情也心知肚明的，誰管你為何價格那麼低啊？」

    「如果事後別人查起來……」副總裁有些擔心。

    「哈哈，即使查起來我們也不怕啊。」劉經理道，「不是有星環壓價在前嗎？要查也先查他們呀。只有有兩家報價接近的，注意力就會被分散，到時候我們先看著星環的對策，再嘴皮子一合，還不是隨我們怎麼說嗎？」

    「星環國際是換了新總裁，但他又不是傻的，能報出那種價錢，為了給股東交代，會沒有好說辭嗎？星環還有很多舊人在呢。上市公司，盯著的人可比我們多。劉經理說得對，我們照著星環的說辭來解釋，吃虧不到哪裡去。」張宇點頭。

    「就是。更何況，這種不顯眼的項目，外界哪會那麼關注？」劉經理應和。

    項目負責人還是覺得不妥，卻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好棄票。

    於是滿心以為星環國際的新總裁是個正常人的宇和科技管理層，針對這場小小的招標會，下了一個讓他們後悔莫及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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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南希在B市的行程十分緊湊。

    第一天白天的時候，曲少爺先一下飛機就到了韓冬的酒店打招呼，隨後帶著人在當地分公司高層的接待下視察了幾個重要的地產項目，緊接著在視察途中翹班到了影視城踩場子，把人家的面子踩了個稀巴爛後，下午又連軸轉地見了幾個重要的合作企業的負責人，晚上更是受邀出席當地一個傑出企業家舉辦的慈善晚宴，根本沒有閒下來的時間。

    作為上任星環總裁以來第一次正式出席的宴會，曲南希在賀特助的再三哀求下，終於放棄了「裝病請假」這種伎倆，老老實實地去換衣服了。

    等在外頭的蕊蕊和賀特助兩人一琢磨，覺得放著曲南希一個人也不太靠譜，正商量著讓他多帶兩個保鏢時，曲少爺換好衣服出來，那樣子，把已經看慣了他這些天一身低調的灰色西裝三件套的手下們看得嘴巴都合不起來。

    這神經病還嫌不夠刺激似的，朝面前雙頰泛紅、幾乎口水都要流出來的蕊蕊攤開一隻爪子，挑著眉勾起一抹邪氣的笑：「方蕊蕊女士，願意做我今晚的女伴嗎？」

    蕊蕊被男色所惑，傻傻地伸手搭上曲少爺的掌心，夢遊似的點頭：「……好。」

    賀特助捂眼睛，心想，曲家這基因，哪怕星環國際破產了，曲家兄弟倆就靠著臉皮，應該也能得到顏控們的供奉（？）活得很好吧……

    曲南希就這麼帶著蕊蕊和兩個保鏢，開著輛沃爾沃前往宴會地點。

    這次的慈善宴會，搞搞慈善回饋社會是其中一個目的，到場的人更看重的多是露面和交際，如果能夠打入一些特定的圈子，那就更加美妙了。舉辦這次宴會的企業家不止家底豐厚，家族底蘊也深，不管在商界還是文化界都有些話語權，做派也比較低調，因此眾人都願意賣他的帳，就連一些書畫大家都捐贈了墨寶用作拍賣籌款，而有幸到會的土豪們更想藉此機會提高自己的人際網的格調和品質。

    曲父年輕時是個窮小子，曲母的家族卻歷史悠長，曲母少時也是進步青年，人老了，自己平時聚集著一群貴婦唱大戲消遣，時不時地支持一下傳統文化事業發展，在粵劇界漸漸也積累了些好名聲。靠著母親那一邊在高端領域積累出來的漂亮背景，曲南希好歹沒有被當成暴發戶的兒子，在下午的見面中被主人家親自派了請帖，晚上便赴宴來了。

    宴會在近郊的一處別墅莊園裡舉行，是西式的自助酒會。曲南希到時，宴會還沒開始，陸陸續續有各色名牌豪車從遠處駛來，下車的男男女女或端莊或美艷，均是仰首挺胸朝著那言笑晏晏、觥籌交錯處走去。

    曲南希下車繞了一圈，把穿著小禮裙的蕊蕊從車裡扶出來。曲少爺的紳士行徑堪堪維持到蕊蕊把手搭在他臂彎里為止，青年便開始崩壞他在女人心目中剛剛產生出來的美好形象。

    「蕊蕊啊，記住你待會兒的主要任務。如果有人往你老闆我這邊走過來的話，你就幫忙認認那是誰，順便提醒一下我哈。這些天見的人太多，我記不住臉。」

    曲南希說這話的時候一臉酷炫的笑容。

    蕊蕊：「……」

    ……你以為擺出酷炫的表情就有用了嗎？！！！

    ……原來你帶我來只是想要一台移動臉孔識別機！！！

    蕊蕊內心咕嚕咕嚕冒出來的粉紅泡泡全部一瞬間爆掉了，剩下來的全部都是黑漆漆的惡意。接下來整個宴會裡，這小美女都維持著→（=_=）的表情，悄聲給曲南希介紹來人的時候的聲音像台壞掉的打字機等等暫且不提。

    雖然被自家秘書吐槽了，但毫無疑問的是，曲南希一出現在宴會現場，還是十分酷炫霸氣地吸引了全場的視線。原因無它，誰讓曲少爺的逗逼大哥有著那麼得天獨厚、敏銳異常（這裡是褒義）的時尚觸覺呢！弟弟上任得匆忙，沒有赴宴經驗，哥哥在出發前有所準備，塞他行李箱裡的，是一套風騷的酒紅色西裝。

    這西裝真的是夠風騷的，酒紅色就算了，還是天鵝絨面的質地。曲少爺在來的路上不耐煩脖子上卡住東西，把領帶上配的領結給扯掉了，脖子上珍珠白的扣子鬆開兩個，喉結和鎖骨的線條都若隱若現的。

    青年肆無忌憚地釋放著侵略性的氣場，衣服那近似血的顏色將他的笑容映襯得尤其刺眼，有一種由內而外的、壓抑著的神經質通過絨面微妙的折光、順著每一條貼順的肌理散發出來，連那張冰雪揉成的臉孔都不用看，全場的來賓就無差別地產生了一種既想捂臉又想衝上去扒開青年的衣服看看的矛盾欲/望。

    蕊蕊板著臉，內心哼哼哼哼地狂笑：看吧！我家總裁有特殊的發神經技巧！愚蠢的凡人們看呆了吧滅哈哈哈哈哈！！！

    現場經歷了極致的安靜後，忽然「嗡嗡嗡」地響起來的交頭接耳的聲音就顯得特別刺耳。在如此煩亂的雜音里，卻有一個富含磁性、像低音炮似的嗓音沉沉地環繞著傳到了曲南希的耳邊。

    「學弟？！」

    曲南希抬頭看去，只見隔著大半個宴會廳，一個即使丟到泥地里依然顯眼得很的男人驚喜地看著他。

    曲少爺歪頭想了一下，不確定地細聲呢喃：「蔣遜？」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第二更！

    耶，終於把蔣天王扯出來了。

    某琅今天真的哭成狗了，早上起床找不到眼鏡，在大廳翻了一輪，結果在沙發上看到了它悽慘的殘骸……是被逗逼老爸一屁股坐扁的……

    某琅近視700多度啊！三米之外人畜不分了呀！木有了眼鏡還有什麼活頭！

    手殘的蠢作者想，要是先去配眼鏡的話，今天就更新不了了，所以先把它湊巴湊巴黏起來，戴著它爆發了史上最高手速，連續碼了六個小時，終於完成了今天的兩更……

    兩塊鏡片不平衡……某琅覺得自己快要鬥雞了……

    某琅這兩天的看書複習計劃啊！瑪蛋全部擱淺了……

    總之，某琅去配眼鏡了……

    如果眼鏡店不給力，那每日一更什麼的……明天的更新某琅只能瞎著哭給你們看了……(QwQ)

    為了親愛的眼鏡君，某琅決定向逗逼老爸復仇，計劃是這樣的：早上趁沒有辦法熬夜的老爸還沒有起床的時候，某琅要悄悄爬起來，看看世界盃決賽的比分，然後用大字寫下來貼老爸房門，完成史上最偉大最慘無人道的劇透！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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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因為某琅瞎了，評論留著等某琅的本體眼鏡君回來之後再回復哈！

    ☆、第34章

    「蔣遜？！哪裡？」

    曲南希的聲音低,只有他身邊的蕊蕊聽到了。這個顏控的小美女頭頂上那條「美男子天線」嗖地豎了起來，一邊問一邊掃視周圍，不過十幾秒就隔著半個大廳找到了目標人物！

    「真真真的是蔣遜！」

    蕊蕊內心明明已經興奮到結巴了,表情卻依然因為第一次參加這種級別的宴會而努力繃著,在曲南希看來,自己的女伴現在的神態活像中風導致一半面部神經癱瘓的病人似的,把一個鼓起勇氣想要上前來搭訕敬酒的大叔嚇得硬生生拐了個彎。

    ……女秘書的新用途Get√

    曲南希身周形成了一片微妙的真空,這倒便宜了別人。遠遠地見到了闊別多年的學弟,蔣遜禮貌地向身邊正圍著他的女士們致歉,繞開人群，邁著長腿略帶急切地走到了曲少爺身前,眼裡是掩飾不住的笑意：「好久不見！學弟,真高興在這裡見到你！」

    很好，算上蔣遜這個發光體，現在曲南希所在的位置已經變成當之無愧的全場焦點了。

    蔣遜同樣是Z大金融系的學生，比曲南希高兩屆。

    Z大金融系有傳統，大三的學生在第一學期每人至少要帶一個大一新生，從學習到生活上各方面給予指導。蔣遜那時候在國內已經很紅了，忙於事業，不怎麼出現在學校，但作為學生，即使是天王巨星也依然沒有特權。蔣遜一升上大三，就被強制分配了「一幫一」的對象，那人正是曲南希。

    這個學長雖然忙了些，對他還是不錯的。從前的曲南希那種內斂孤寂、不善交際的性格難得有幾個朋友，蔣遜勉強可以算一個。

    與大學時相比，現在的蔣遜成熟了許多。不知道是不是長期在國外活動的緣故，在曲南希面前本來就有幾分不拘小節的他現在的表現更是熱情，一上來就大大地張開手給了猝不及防的曲少爺一個熊抱，招呼打完後，都不帶停頓的，一個臉頰吻就親到了曲總裁的右眼下，整竄動作行雲流水得連旁邊的蕊蕊都反應不過來。

    就連曲南希都愣了一下。等蔣遜笑眯眯地放開手後，曲少爺二話不說，張開巴掌一把就糊到了蔣遜臉上，用力一推，把人家的帥臉擠壓得變形的同時，成功地拉開了安全距離。

    「好久不見。」做完這一切，曲少爺才斯條慢理地打招呼，「看到學長你，我也很高興。」

    ……你的動作明明不是怎麼說的！

    親眼看著偶像被男神直擊顏面的蕊蕊另一半臉也癱了。（=_=）

    蔣遜對曲南希的印象還停留在從前那個「如果抱抱的話就會梗著脖子抿著唇眼尾泛紅傲嬌得萌萌噠」的小天使版上，完全沒有想到現在這個曲學弟已經壞掉了，還靠著從前那種若無其事地揩油的手段來占便宜的話，會被那麼粗暴地對待……

    蔣天王一腔熱血全被這一巴掌拍懵了，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從現在這種被壓著臉的狀態里掙脫出來，呆了許久，才默默地退開兩步，瞪著眼睛上下地打量了曲南希許久，恢復了完美的笑容：「曲學弟，你今天真好看。」

    ……所以你打算若無其事地無視剛才發生的一切嗎蔣大大？！

    蕊蕊被娛樂圈大神的裝傻能力震驚了。

    曲南希從路過的侍應那裡拿了杯香檳，理所當然地回應道：「老子我什麼時候都很好看。」

    蕊蕊：臥槽！說好的謙虛呢？！

    本來打算往這邊靠近順便和焦點的兩位帥哥搭訕的人不小心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不禁停下了腳步，默默地問了自己一個問題：你確定你自己能夠說出那麼肉麻的恭維話或者如此牛逼的回答嗎？答案是：臣妾做不到啊！

    ……然後人們又默默地退了回去。

    蔣遜同樣適應不了學弟現在這種跟從前天差地別的性格，不過曲南希這副驕傲又張揚的樣子，依稀還是能夠看到以前那個雖然安靜卻不易靠近的青年的影子。

    蔣遜是個雙，當年就下過功夫追曲南希，可惜直到畢業都未能撬開這個獨行俠的心房。男人想起自己畢業之後忙於到國外發展事業未能繼續攻勢，偶爾一次回國到母校探訪，卻親眼看到曲南希對溫俞百依百順的樣子，當時心裡那種濃濃的遺憾、失落、心疼和不甘，到現在依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