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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風舞不得不伸手試了一下他的額頭溫度，然後皺眉：「你在發燒。」

    「我才沒有。」程夏哭笑不得。

    「這還叫沒有？」夜風舞拎著他回到客廳，隨手拿出溫度計：「張嘴。」

    「我……唔。」小土撥鼠被架在高高的窗台上，叼著溫度計晃腿。

    「哦！低燒！」菲利普仔細檢查了一下刻度，「你需要立刻接受治療。」

    「我有帶感冒藥。」程夏抽出紙巾打噴嚏。

    「索菲亞會照顧你，她擁有這世界上最像母親的懷抱，上次我生病也是被她照顧。」菲利普撥通電話。

    「好好在家休息，我一個人去工作就可以了。」夜風舞幫他蓋好被子，「阿姨很快就會到。」

    「真的可以嗎？」程夏問。

    「當然可以。」夜風舞拍拍他的臉頰，「睡覺。」

    「那你有事電話我。」程夏揉了揉紅鼻頭，「表哥再見。」

    索菲亞阿姨抵達公寓後，夜風舞又花費了幾分鐘叮囑她注意事項，以至於雖然在路上很趕時間，也還是遲到了二十分鐘。而團隊在聽說程夏生病發燒後，也紛紛表示遲到一點沒關係，並且約定在收工後要去集體探望。

    夜風舞：「……」

    「昨天你們去哪兒了，酒店都沒回。」攝影師拍拍他的肩膀，「夏夏倒是接了電話，半天也說不清楚。」

    「不如今天我來做助理？」團隊中另一個人自告奮勇，「我也是帶藝人出身的，處理這些細碎小事絕對沒問題。」

    夜風舞還沒答應，菲利普就拎著箱子，從車裡笑容滿面走出來：「沒關係，這種事可以交給我。」

    現場所有人都被驚了一下，雖雖雖然對外國人普遍臉盲但這是菲利普沒錯吧？

    「我對這一切都非常熟練。」為了凸顯專業感，菲利普想表演單手開箱，結果半天也沒摳起來按鈕，非常慘不忍睹。

    ……

    「可以開始拍攝了嗎？」夜風舞咳嗽了兩聲，打破尷尬道，「我們是好朋友。」

    「對，非常好的朋友。」菲利普趁機把箱子放在一邊。

    其餘人很是羨慕嫉妒恨，之前看到娛樂八卦還以為是普通朋友，沒想到居然這麼親密，這種和土豪我們也很想結交。

    「這是今天的拍攝場地嗎？」菲利普問。

    攝影團隊齊刷刷點頭。

    「那麼如果我占用這一片地方，會擋到鏡頭嗎？」菲利普指向另一塊空地。

    攝影團隊齊刷刷搖頭。

    「很好。」菲利普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備箱拖出來一堆東西，然後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搭建好了一個遮陽帳篷和一把躺椅，還有一個小桌子以及一個風扇。

    ……

    夜風舞咬著下唇，扭頭看向遠處，忍笑。

    「可以下車了。」菲利普恭敬無比打開車門。

    然後所有人就眼睜睜看著奧古斯丁戴著墨鏡，從車裡走了出來。

    「哇……」圍觀群眾略驚呆，居然？

    「再繁忙的工作，也需要一個偶爾的假期。」菲利普笑容燦爛地解釋，「來這裡參觀拍照是很不錯的放鬆方式。」

    攝影團隊只能點頭。

    「可以開始了嗎？」夜風舞無奈靠在旁邊的樹上，把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至少來個人幫我化妝。」

    【第87章-那你不可以生氣】人民群眾都很識趣

    「需要喝水嗎？」菲利普為他送上水杯。

    攝製組立刻開始圍觀，看杯子上有沒有鑲嵌滿鑽石----因為這樣才符合這種逆天的人物設定。

    「嘶……」夜風舞皺眉，「你戳到我眼睛了。」

    「對不起對不起。」化妝助理趕緊道歉，又忐忑不安小聲說，「奧古斯丁先生一直在看著我。」緊緊緊張，手手手抖。

    「沒關係，他並沒有特別凶。」夜風舞安慰她，「說不定還會邀請你去給……菲利普化妝。」

    「真的嗎？」化妝助理很吃驚。

    「當然是真的，不過現在我們要抓緊時間。」夜風舞重新閉上眼睛，「否則要來不及了。」

    之前和夜風舞搭檔的部落女孩也來到了拍攝片場，翻譯大概覺得奧古斯丁的身份有些難以描述，於是直白解釋他是「一位來自歐洲的富有國王」。

    「國王？」女孩瞪大眼睛。

    「是。」翻譯點頭，在資本王國里，他的確是King。

    於是在接下來的拍攝里，部落女孩也經常會偷偷看奧古斯丁，畢竟國王也不是經常能看到。

    夜風舞頭痛又好笑，在拍攝間隙走到奧古斯丁面前：「你搗亂。」

    「我分明就什麼都沒有做。」奧古斯丁站起來，「甚至連話都沒有說。」

    「但所有人都在看你，包括我的搭檔。」夜風舞指指身後，「她現在是你的新粉絲。」

    「不勝榮幸。」奧古斯丁拿起自己的水杯，擰開遞給他：「喝水。」

    夜風舞接到手裡，喝了幾口之後皺眉：「有點苦。」

    「喝完。」奧古斯丁命令，「可以預防中暑，這裡很悶熱。」

    夜風舞閉著氣一口氣灌完，把空杯子遞迴他手裡。

    而與此同時所有圍觀群眾心裡都早已經電閃雷鳴狂風呼嘯，這種畫面看上去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啊？

    奧古斯丁用拇指幫他蹭了蹭嘴唇：「好了，繼續去工作吧。」

    還真的是啊！八卦來得沒有一點點防備，大家在激動之餘又很忐忑，尼瑪不會被滅口吧，尼瑪不會被滅口吧，尼瑪不會被滅口吧，我們是無辜的。

    「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夜風舞很無辜。

    「因為帥。」攝製組成員異口同聲，就好像排練了無數遍。

    「謝謝。」夜風舞笑，「那可以繼續了嗎？」

    導演內心很忐忑，因為下一個場景幾乎需要脫光衣服----當然國內雜誌的尺度並不算很大，但由於奧古斯丁的緣故，攝製組還是未雨綢繆了一番，派出間諜小部隊詢問菲利普的看法。

    「當然沒有問題。」菲利普一邊和身邊的辣妹搭訕，一邊心不在焉敷衍。

    「你確定？」小部隊成員都對此抱有疑慮。

    「相信我，這只是正常的工作而已。」菲利普雙目深情看著辣妹，用新學會的部落語稱讚她的美貌。

    對方明顯很不靠譜，甚至很有可能連問題都沒有聽清楚，於是導演只好又求助夜風舞本人----暫時還沒有人敢去找奧古斯丁。

    「你想太多。」夜風舞拍拍他的肩膀，去一邊臨時更衣室里換好泳褲，果然很性感。不過當著奧古斯丁的面，暫時沒有人尖叫出聲。

    奧古斯丁：「……」

    「如果你今晚不想睡書房的話，麻煩殺氣散一散。」幸好菲利普並沒有被美女勾引走全部神志，及時趕回了親愛的哥哥身邊。

    「有很多客房。」奧古斯丁回答。

    菲利普發自內心佩服他的邏輯：「我覺得你似乎搞錯了重點。」

    奧古斯丁完全不想再和他說話，看著自己小情人幾乎全裸的身體，他很想把造型師直接丟進亞馬遜河裡----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小的泳褲存在。

    在奧古斯丁面癱的注視，以及菲利普燦爛的笑容下，這場拍攝進行的相當高質量並且高效率，因為所有人都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把自身狀態調整到最好，以免下一刻片場被轟炸。

    「辛苦了。」結束之後，夜風舞擦擦身上的水珠，「大家再見。」

    「再見再見。」攝製組用最快的速度竄上小麵包，集體放棄了探望小土撥鼠這件事，快得好像一陣風兒。

    「你看，大家都怕你。」夜風舞環住他的脖子。

    「這世界上很少有人會不怕我。」奧古斯丁幫他打開車門，「你除外。」

    「誰說的。」夜風舞坐進車裡，「我也怕你。」

    「你不需要怕我。」奧古斯丁吻吻他的唇瓣，「只需要愛我。」

    菲利普識趣轉身，用一種非常蒼茫的眼神看向遠處，以表示你們可以盡情舌吻，我完全不會打擾。

    小車一路開回公寓，夜風舞去臥室看程夏，菲利普在客廳對奧古斯丁晃晃手機：「剛剛接到攝製組的電話，說大家什麼都沒看到，並且什麼都不會說出去。」

    奧古斯丁揚揚嘴角。

    「坦白講，你是不是有些失望？」菲利普高深莫測。

    「我會自己向社會共開這件事。」奧古斯丁回答。

    「很好。」菲利普贊同點頭，隨手給攝影團隊回了一通電話，表示了感謝以及在工作結束後，大家可以一起吃飯的美好邀請。

    「我去休息幾分鐘。」奧古斯丁從沙發上站起來。

    「暫時不可以。」菲利普叫住他，「我們最好先去書房，有一些關於小伯納爾的事情需要向你匯報。」

    臥室里，程夏還在迷迷糊糊打呵欠，夜風舞煮了些稀飯餵給他吃，又確定已經不再發燒才放心。奧古斯丁和菲利普一直在書房沒有出來過，連晚餐都只吃了幾個三明治，直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這場談話。

    「可以進去嗎？」夜風舞在走廊上問。

    「當然可以。」菲利普點頭，「別擔心，和小伯納爾有關，不過不是什麼壞事。」

    奧古斯丁正靠在椅背上翻閱文件，夜風舞遞了杯溫熱的水給他：「累不累？」

    「不算太累，我剛才聽到了你和菲利普的對話。」奧古斯丁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想知道事情經過嗎？」

    「我可以嗎？」夜風舞問。

    「你當然可以。」奧古斯丁把文件遞給他，「這個人叫阿奇柏德，五年前加入了我的公司，目前是我在遠洋貿易方面的管理之一。」

    「聽上去職位不算低。」夜風舞道。

    「但也不算高。」奧古斯丁道，「知道小伯納爾為什麼不想讓我留在米蘭嗎？因為只有我離開，阿奇柏德才能百分之百擁有編號788到792五艘貨輪的決定權，它們大多數時間都停泊在烏克蘭尼古拉耶夫，只要有經驗，可以很容易就躲過盤查進入地中海，最後順利離開歐洲。」

    「用貨輪運送軍火？」夜風舞問。

    「或許還有毒品，我們現在已經和警方聯手，決定暫時不進行任何抓捕行動，看他到底想把這批貨物運送到哪裡。」奧古斯丁道，「我要找出那支僱傭兵組織。」

    「會有危險嗎？」夜風舞皺眉。

    「我在你身邊。」奧古斯丁笑笑，伸手撫摸他的臉頰，「並且不打算親自參與抓捕行動。」

    「但我依舊會擔心。」夜風舞抱住他，「可以幫你做什麼嗎？」

    「給我一個吻。」奧古斯丁蹭蹭他。

    夜風舞湊近和他交換了一個親吻，又問：「我可以給小伯納爾打電話嗎？」

    「為什麼？」奧古斯丁意料之中不答應。

    「或許可以問道更多東西，早點結束這件事。」夜風舞和他對視，「拜託，讓我試一下，只是一個電話而已。」

    奧古斯丁苦惱地揉揉額頭。

    夜風舞拿出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吧。」奧古斯丁點頭，「就在這裡，不許離開我。」

    「在這裡？」夜風舞停頓了幾秒鐘，「那你要保證不生氣，生氣是小狗。」

    「我保證。」奧古斯丁很慡快。

    夜風舞跨坐在他腿上，隨手撥通了小伯納爾的手機。

    電話很快被接通，另一頭的聲音一如既往令人厭惡----起碼在奧古斯丁的認知里是這樣。

    「希望沒有打擾你休息。」夜風舞語調微微揚了揚，慵懶又玩世不恭。

    奧古斯丁開始後悔自己答應他打這個電話。

    「你很少主動聯繫我。」小伯納爾很警惕。

    「我已經把奧古斯丁帶到了亞馬遜，你至少應該告訴我計劃的進展狀況。」夜風舞道，「以及如果他要離開，我需不需要繼續幫你把人拖住。」

    「我希望他一直留在亞馬遜。」小伯納爾回答。

    奧古斯丁：「……」

    「我也很想，不過這顯然不現實。」夜風舞拍拍奧古斯丁的胸口，「所以告訴我一個準確的數字。」

    「至少還需要三周。」小伯納爾看了一下日曆，「或者一個月。」

    「讓他在這裡無所事事待一個月？」夜風舞笑，「他是奧古斯丁，不是中老年旅行團成員。」

    奧古斯丁：「……」

    「怎麼樣留住他，是你需要考慮的事情，而不是我。」小伯納爾不耐煩地命令。

    「可他現在已經有些厭倦和我上床了，怎麼辦？」夜風舞揪住奧古斯丁的領帶，往自己的方向拉了拉。

    奧古斯丁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你到底要說什麼？」小伯納爾咬牙問。

    「我上次就說過，沒有人會僅僅滿足於做臨時情人。」夜風舞道，「如果你願意和我合作，我可以提供更多資料，或者其餘所有你想要的東西。」

    電話另一頭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小伯納爾回答：「明天我會給你答覆。」

    「很好，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夜風舞掛掉電話，然後深深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