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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問了，但是他的話完全沒有可信度。」提到這件事，程夏立刻開始控訴。

    「嗯？比如？」夜風舞繼續問。

    「比如他告訴我，奧古斯丁在每個月圓之夜都會躺在棺材裡，接受鮮血的洗禮。」程夏回答。

    夜風舞：「噗。」

    「他還問了許多關於你的事。」程夏繼續道，「從喜歡的車到喜歡的牙膏味道，甚至還有內褲的牌子。」

    夜風舞：「……」

    「說不定會有新的工作機會呢，畢竟那可是奧古斯丁先生。」程夏伸了個懶腰。

    「睡吧，小土撥鼠。」夜風舞拍拍他的腦袋。

    程夏悲憤：「不要叫這個外號！」簡直蠢斃了。

    夜風舞笑著搖搖頭，伸手關了床頭燈。

    第二天清晨，菲利普打著呵欠，站在套間門口敲了敲，然後擰開門。

    奧古斯丁依舊坐在辦公桌前，頭髮和西裝都是一絲不苟：「一個小時後，準備參加會議。」

    「老天，你居然真的不需要休息。」菲利普頂著雞窩頭，眼底充滿膜拜。相比來說，似乎自己才是一夜沒睡的那個人。

    奧古斯丁搖搖頭，讓客房服務送來了早餐。

    「咖啡。」菲利普按照慣例遞給他。

    奧古斯丁端起一杯橙汁。

    菲利普：「……」

    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陽光健康。

    「瑞士那邊準備的怎麼樣？」奧古斯丁問。

    「一切都很完美。」菲利普迅速回答，「隨時都能入住。」

    奧古斯丁點點頭，隨手拿起今天早上的報紙。

    這就不問了？菲利普意猶未盡：「需要在日內瓦湖邊，替你準備一場充滿愛意的焰火嗎？」

    「你可以去會議室準備了。」奧古斯丁翻過一頁報紙。

    菲利普道：「但我還沒有吃早餐。」

    「那就閉嘴。」奧古斯丁把報紙丟在一邊，起身回到了辦公桌邊，顯然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

    菲利普嘆氣，這種談戀愛的方式，真是讓人著急又無趣透頂。

    蘭托莊園裡，程夏在床上美滋滋翻滾，然後伸直手臂坐起來：「帥醒！」

    「被我嗎？」夜風舞湊近打趣。

    程夏笑著躺回床上：「我們今天去哪裡？」

    「帶你出去玩。」夜風舞把窗簾拉開，讓陽光灑進來，「順便幫姨媽買些禮物，她很喜歡這裡的巧克力。」

    「那我還想去看大教堂。」程夏提要求。

    「沒問題，如果時間夠用，我可以陪你逛遍全瑞典。」夜風舞進到洗手間，「起床吧。」

    「奧古斯丁先生今天沒事嗎？」程夏一邊穿衣服一邊問。

    「不知道。」夜風舞笑笑，把牙膏擠上牙刷，「他沒有義務告訴我每一天的行程。」

    「需要我問一下菲利普嗎？」程夏站在洗手間門口，「如果奧古斯丁會來找你----」

    「我們就一直要在這裡等？」夜風舞往他臉上擠了些剃鬚泡沫，「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他。」

    「好吧，聽上去是有些奇怪。」程夏嘴巴一圈白，「那我們就早點吃飯，然後去買旅遊交通票！」

    雖然不是旅遊旺季，不過市政廳依然有不少遊客。程夏掛著相機，跑來跑去到處買小紀念品。偶爾會有人認出夜風舞，不過除了要求籤名合影外，並沒有太多打擾。

    「要拍照嗎？」程夏問，「回去之後發給粉絲，大家都很擔心你。」

    「OK。」夜風舞很配合。

    「帥！」程夏滿意看著手機屏幕，順便發給了家裡的姨媽舅媽。

    「比起我，她們大概更願意看到你。」夜風舞把糙帽扣在他腦袋上，調侃道，「家族吉祥物。」

    「走，我們去吃大餐。」程夏拉著他，興致勃勃上了一輛旅遊車，「好不容才訂到的位置！」

    逛完老城後，兩人又去了大教堂和博物館，一天時間很快過去，程夏從小店買了個冰淇淋，然後遞給他一杯熱橙汁：「你喝這個。」

    「視野很漂亮。」夜風舞坐在長椅上，看著遠處的天空，「相機可以借我一下嗎？」

    「當然。」程夏把單反遞給他，「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不用著急。」夜風舞笑笑，「可以順便再看看星星。」

    YES！程夏在心裡小歡呼，他完全不想再被菲利普抓住，聽捷克小土撥鼠的故事。

    不過事實上，菲利普現在也沒心情做童話大王，因為奧古斯丁心情似乎不大好。

    「已經讓管家檢查過，大嫂只是出門沒有帶手機而已。」菲利普試圖和他講道理，「這並不是什麼大事。」

    奧古斯丁微微皺眉：「你已經是第五次重複這段話。」

    「因為前四次似乎並沒有起到作用。」菲利普坐在辦公桌上，「需要去蘭托莊園嗎？大嫂應該馬上就會回去。」

    「我很累。」奧古斯丁站起來，「送一杯酒過來。」

    「你才剛剛戒掉沒有三天。」菲利普提醒。

    「你今天很吵。」奧古斯丁抽掉領帶隨手丟在一邊，打算好好泡個澡。

    想起他的確一夜未眠，今天又開了整整一天會，心情會煩躁也很正常。所以菲利普還是讓客房服務送來一杯紅酒，並且往浴缸里加了精油。

    奧古斯丁端過酒杯一飲而盡，隨手拿過浴袍。

    「等等！」菲利普站在窗邊。

    「如果你想跳下去，不用告訴我。」奧古斯丁解開襯衫扣。

    菲利普被噎了一下，然後道：「我看到了大嫂。」

    ……

    「咦，這是奧古斯丁先生住的酒店。」兩個人原本在漫無目的走，沒想到會走來這裡。

    「嗯。」夜風舞雙手插在褲兜里，「很漂亮。」

    「要進去看看嗎？」程夏問，「大廳很有特色。」

    「回去吧。」夜風舞轉身，「我累了。」

    「也行。」程夏揉揉鼻子，背著大書包跟在他身邊，打算明天再一個人過來參觀。

    「你好，小可愛！」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熱情呼喚。

    程夏：「……」

    菲利普轟轟烈烈跑過來，再度熱情熊抱。

    程夏呼吸困難。

    夜風舞轉身。

    奧古斯丁正站在酒店門口看著他，身後燈火璀璨。

    「前面有一家披薩店很不錯，非常有米蘭的感覺。」菲利普挾持程夏，迅速離開現場，「你一定會喜歡。」

    程夏很想哭一哭，我們也並沒有很熟啊，快點放手！

    酒店門口經常會有人進出，奧古斯丁打開車門，一路開到了安靜的街角。

    夜風舞轉頭看他。

    「玩得開心嗎？」奧古斯丁蹭蹭他的側臉。

    夜風舞點頭：「嗯。」

    奧古斯丁抽開安全帶，俯身過去吻住他，動作有些粗魯。

    夜風舞微微皺眉，原本想要躲開，卻換來更激烈的吮咬。舌尖強行探進嘴裡，蠻橫掃過每一寸角落，熱度滾燙。嘴唇有些麻木，比起親吻，更像是懲罰。

    奧古斯丁一路吻到他的脖頸，張嘴重重咬了一下，然後又細細舔過每一個齒痕。

    「不生氣了？」夜風舞手指穿過他的頭髮，聲音在黑暗中有些低啞。

    「我很擔心你。」奧古斯丁在他耳邊磨蹭。

    「忘記帶手機而已。」夜風舞嘆氣。

    「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你今天要自己出門？」奧古斯丁問。用最快的速度結束會議，只是想去接他一起吃晚餐，甚至已經訂好了位置，卻始終也沒人接電話。

    「因為這場會議似乎很重要。」夜風舞和他對視，「我以為你會很忙。」

    「會議？」奧古斯丁用拇指滑過他的雙唇，又湊近輕輕吻了一下：「菲利普告訴你的？」

    「是從報紙上看到。」夜風舞低著頭，笑容有些勉強，「沒有人告訴我你的行程，我也不知道你今天會找我……對不起。」

    奧古斯丁微微皺眉。

    「我該回去了。」夜風舞解開安全帶，伸手想要拉開車門，卻被一把擁入懷裡。

    「現在道歉還來得及嗎？」奧古斯丁收緊雙臂。

    「為什麼要道歉。」夜風舞嗓音干啞，「沒有接電話的人是我。」

    「是我沒有提前和你約時間。」奧古斯丁在他耳邊低語，「抱歉。」

    夜風舞抬頭看他。

    「我今天真的很累。」奧古斯丁和他額頭相抵。

    夜風舞移開視線：「出去玩也很累。」

    奧古斯丁笑出聲，重新把人抱緊，聲音很溫柔：「明晚願意陪我一起吃晚餐嗎？」

    「可以，不過要帶上你的小粉絲。」夜風舞回答，「我們下午已經訂好了位置。」

    奧古斯丁皺眉，不過還是妥協：「只此一次。」

    夜風舞環住他的腰，放鬆閉上眼睛。

    「奧古斯丁先生和表哥去了哪裡？」酒店門口，程夏拎著一摞披薩盒，覺得很是著急。

    「你看，我就說我們應該喝一杯。」菲利普攤手，「時間顯然很充裕。」

    「你能不能給奧古斯丁先生打個電話？」程夏問，「今天表哥沒有帶手機。」

    「不能。」菲利普果斷拒絕。

    程夏：「……」

    「你該回去休息了。」夜風舞提醒。

    「還是要回莊園？」奧古斯丁問。

    夜風舞笑笑：「晚安。」

    「那可以重新晚安吻嗎？」奧古斯丁捏起他的下巴。

    夜風舞閉上眼睛。

    奧古斯丁覆上他的雙唇，很溫柔也很紳士。

    在酒店門口蹲了半個小時後，程夏終於看到了奧古斯丁的車開回來，險些熱淚盈眶。因為在這段時間裡，菲利普已經至少講了五個有關於「奧古斯丁會在某些特定時刻變成吸血伯爵」的故事，恐怖效果堪比午夜大榛子。

    「晚安。」夜風舞扭頭看他。

    「菲利普會送你們回去。」奧古斯丁鬆開他的手，「明天見。」

    「表哥！」程夏整個人都趴在車窗上。

    菲利普扶住額頭，上帝保佑你。

    奧古斯丁打開車門，把鑰匙丟給了菲利普。小車一路開回莊園，直到回了臥室，程夏還在萬分不解：「為什麼你一直捂著脖子？」

    「扭傷。」夜風舞回答。

    「扭傷？」程夏上來想幫他檢查，「什麼時候的事？不嚴重吧？」

    「沒關係，給我一些噴霧和紗布就好。」夜風舞往後躲了兩步，「不會影響工作進度。」

    「我是擔心你。」程夏把醫藥包遞給他，「要不要幫忙？」

    「完全不用。」夜風舞關上浴室門，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除非是瞎子，否則很難看不見吻痕。

    ……

    「扭傷要貼紗布上去嗎？」程夏疑惑，圍著他來回進行參觀。

    「很需要。」夜風舞推開他，自己坐在床上，「順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工資翻倍？」程夏腦袋上亮起小燈泡。

    「奧古斯丁明天會和我們一起吃晚餐。」夜風舞靠在床頭。

    「啊？」程夏受驚。

    「他是你的超級偶像。」夜風舞好笑，「為什麼看上去一點也不開心？」

    「可我們要去的地方是海盜餐廳，食物也是普通的肉丸和土豆泥，我不覺得奧古斯丁先生會喜歡。」程夏問，「要不要換一家高級一點的？」

    「可是你想去。」夜風舞揉揉他的腦袋，「沒必要改計劃。」

    「我原本以為奧古斯丁先生會很忙。」程夏又感慨，「沒想到現在看上去，他好像很閒的樣子。」不僅經常來找表哥，甚至還要一起去海盜餐廳！

    回國一定要用力向其餘人炫耀！

    第二天下午，奧古斯丁準時來莊園接人，並且遵照建議沒有穿正裝。

    「相信我，大嫂的建議非常正確。」菲利普一邊開車一邊道，「如果你穿著高級定製去海盜餐廳，一定會被其餘人當成是剛從上個世紀穿越過來，並且拍照圍觀。」

    奧古斯丁：「……」

    菲利普一路都在哼小調，很是歡快。

    接到人之後，菲利普熱情回頭：「需要我帶著小可愛去買飲料嗎？」

    「不需要。」奧古斯丁回答，「開車。」

    菲利普很是遺憾。

    夜風舞道：「我今天聽洛斯說，你們的合作似乎很順利。」

    「嗯。」奧古斯丁和他相視一笑，「這一切都要謝謝你。」

    菲利普不知道從哪裡抽出來一個眼罩，遞到了程夏面前。

    表弟：「……」

    「來自吉普賽，擁有神秘的魔力。」菲利普目光真誠，「如果你能戴著他好好睡一覺，就會夢到自己最想見的人。」

    表弟：「……」

    「那麼睡眠時間開始！」菲利普幫他戴上眼罩，順便放了一首舒緩的催眠曲，「再補充一點，如果隨隨便便摘下來，說不定會被邪惡的巫術詛咒，你知道的，沒有哪個女巫能容忍自己的尊嚴受到挑戰。」

    程夏手僵在半空中。

    夜風舞笑得很沒同情心。

    奧古斯丁捏過他的下巴，湊近輕輕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