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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你混蛋！你混蛋！」

    「好，我混蛋……」

    「你不是人！」

    「嗯，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你給我滾！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再也不想……看見你……」

    嘶啞的聲音忽然哽嗯住，撕撓的動作也戛然而止。卡在他脖子上的雙手緩緩離開了，路欣瑤捂住臉，再一次淚水泛濫。

    林楓嘆了一聲，攬住她的腰，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兩人瞬間對調位置。

    「求你了，不哭了。好不好？」他單手握住她的兩隻手腕，緩慢且堅定地將她掩面的雙手拉下。

    她掙扎，無果。便閉眼，偏頭，不肯看他。

    林楓低下頭，輕吻她微張的雙唇，然後沿著淚濕的臉頰一路向上，將溫柔的吻落在她顫抖的眼皮上。每有一滴淚水湧出，他便立刻以吻擦拭。真到她再也無淚可流，方才支起上身，同她拉開一小段距離。

    「欣瑤，對不起。」修長的手指拂去粘在她臉頰上的碎發，他看著她紅腫的眼，低低地乞求，「你睜開眼睛……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路欣瑤睫毛輕顫，不肯睜眼。將頭扭的更偏。

    林楓忍不住心痛，卻也只能嘆氣。然後，像個孩子一樣委屈地絮叨著……

    「我剛剛是嚇唬你的，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彆氣了好不好。你看，我都被你家暴了！你就原諒我唄。」

    「你也是，吵架就吵架，什麼氣話不能說，非得拿把刀子往我心窩子上捅！咱們倆都這樣了，能散的了麼！」

    「我承認我這次是過分了，可不也是給你氣的。再說了，不也都是因為太在乎你麼！你要不氣我，我會氣你麼？」

    「你在乎我……」路欣瑤終於睜開了眼睛，輕聲呢喃，看著他的眼神逐漸染滿了哀傷，「你在乎我……那鄭心怡算什麼？」

    「心怡？」林楓怔住，臉上瞬間布滿了錯愕，「你是說鄭心怡？」

    路欣瑤趁著他愣神的功夫一把推上他胸口，一咕嚕身坐了起來，恨恨地瞪著他滿臉挑釁，「對，就是你那青梅竹馬的好妹妹鄭心怡！怎麼著吧！」

    ☆、第五十八章

    「啊？」林楓這下更懵了，「欣瑤……這說我們倆的事，你怎麼又把心怡扯出來了？」

    「心怡……呵，心怡……」路欣瑤咬著牙，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遍，「叫得可真親切的啊！怎麼著，心疼了？那是你青梅竹馬的好妹妹，是你們林家未來的女主人，我說說都不成是不是，啊？」說著，她自嘲的笑了笑。鼻子一酸，眼淚忍不住又涌了出來，直在眼圈裡打轉，「也是，我算哪根蔥啊！」

    「不是……」

    「你愛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稀罕！」

    怎麼越攪合越亂了……

    「唉……」林楓無奈，揉了揉生疼的太陽穴。忽然靈光乍現，一個念頭在腦袋裡煙花般絢爛綻放。他忍不住痴痴地笑了出來，並且越笑聲音越大，越歡快愉悅，「欣瑤……你吃醋，是不是？」

    這一次，換路欣瑤大腦短路。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要麼聚，要麼散，拖拖拉拉從來不是她的風格。

    她這麼在乎鄭心怡說過的話，這麼在乎鄭心怡在林家長輩心中的地位，都是因為她在乎林楓，不捨得離開他。

    她要是真鐵了心想離開林楓，必定是不顧一切決絕到底的。那時候林楓還真能把她送精神病院去？

    可現在她這麼矯情地和他鬧騰，甚至是近乎歇斯底里地糾纏不休，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愣愣地看著那滿是笑意的俊臉，胸口悶悶一痛，然後內心最深處，有什麼東西就這麼破土而出了……

    吃醋……沒錯，她在吃醋！

    或許還有嫉妒，還有心痛，還有些許患得患失，還有……還有許許多多她和張德和一起時都不曾感受過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林楓見她兩眼呆滯，臉上似惶惑又似悄然，忍不住嘆了一聲，「欣瑤……大膽地承認你心裡有我，就那麼難麼？」說著伸長脖子湊近到她臉旁，低低地解釋，「心怡從小和我還有大鵬、祈樂一起長大，小時候她總喜歡跟在我們三個後面，就她一個女孩，年紀又比我們幾個都小几個月，自然就對她多看顧了些。」

    「這就是所謂的日久生情？」路欣瑤輕嗤，仍舊一臉不屑。

    「我承認，她是喜歡過我……」話未說完就接到一記白眼，立刻舉手做投降狀，「好吧，她大概現在也是那麼想的。不過我一早就和她說了，我不喜歡她，以後也不可能！最多只能當是妹妹。」

    「一般妹妹都是用來騙回家的！」

    「啊……瑤瑤……」林楓痛苦地哀嚎，連下跪的心都有了，「死丫頭你能在不講理點麼！我不知道怎麼給你的錯覺，讓你認為我喜歡她，可你起碼給我一次機會啊，讓我用實際行動證明一下自己成不成？如果你見我跟她一起，覺得心裡不舒服了，我保證，以後都不見她。就是逼不得已見到了，也保持一米……啊不，兩米以上距離，好不好？」

    「誰信！」路欣瑤嘟嚷著瞥他一眼，態度卻明顯軟化。

    林楓連忙打蛇隨棍上，「我對她真的半點那個意思都沒有。相信我，好不好？」臉又往前湊了幾分，兩片唇幾乎和她的挨上。見她未強烈的閃躲，便試探著輕啄上去，「欣瑤，我不喜歡她，我喜歡你……」然後拉起她一隻手，摁在了自己胸口上，「我喜歡你，喜歡得這兒除了你，再也裝不下別人了！」

    「等等。」路欣瑤再次推開他，難得今天攤牌了，那麼就攤得徹底一點，免得還一直有個疑問在心裡隔應著。

    路欣瑤眼睛裡充滿了挑釁，「那你告訴我，鄭心怡是你未婚妻麼？

    「不是！我老婆永遠只有一個，未婚的、訂婚的、已婚的，都得是你！」

    「那你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妻又是誰？」

    「我哪有什麼未婚妻。」

    「無風不起浪，連我都能聽到的話，不可能傳不到你的耳朵里，你少跟我裝。」路欣瑤瞪著他。

    「唉……那是心怡從小跟我玩得好，所以一些不了解真相的人才會誤會我們的關係，但這絕對只是誤傳，不是事實。」

    「那也跟你從來不出來正面解釋有關係吧！你不否認的態度，別人才會當你是默認。」路欣瑤心裡不慡，林家一直不出來否認這件事，是不是代表著其實他們也贊同這件事，打算等哪一天任由謠言坐實。

    林楓小心翼翼的注意著路欣瑤的臉色，承認道：「以前不認識你之前，我也沒有喜歡過別的女孩，而心怡……鄭家跟我們家關係一直不錯，因此看在兩家是世交的份上，我並沒有公開說過什麼……」發現路欣瑤的臉色已經改變，他馬上轉口：「但是，自從認識你以後就不一樣了，我只喜歡你，只愛你，除了你我誰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