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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夏木一把搶過她的通話單,瞬間撕得粉碎,「金利強,你這是侵犯我的隱私,誰讓你查我的?」

    「就許你查我們,就不許我們查你?」金利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立起身來,逼視著夏木,話卻是沖池儷儷說的,「大小姐,我懷疑就是這小娘們和原野一起裡勾外連,把我們的行蹤告訴警。察,追車逼死了池老爺子。」

    夏木覺得自己被鬣狗死死地咬住了。

    「你怎麼看?」池儷儷瞄了一眼夏木後,看向原野。

    第41章

    「你怎麼看?」池儷儷瞄了一眼夏木後,看向原野。

    「儷儷, 依我看來, 夏木她是個記者, 安安靜靜地寫她的稿子就好,勾連警。察幹什麼?剛才這些都是金利強的一家之言, 或許只是一個障眼法,混淆視聽,掩蓋他的真實目的。」原野靜靜地說, 表情認真而嚴肅。

    「障眼法?」池儷儷不解問道, 「那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夏記者在, 也不好談這些事。」原野說。

    池儷儷明白原野的意思,便讓夏木先走。

    原野也輕輕地向夏木遞了一個眼色, 讓她先脫身。

    待夏木走後, 池儷儷追問下去。

    「只為了掩蓋一個真相。」原野說。

    「什麼真相?」池儷儷又問。

    「勾結警。察的人可能就是他。」原野冷靜地說。

    這句話出來, 在座的人都吃了一大驚, 人人都想不到原野會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金利強一拳砸在桌子上,「你他媽滿嘴噴糞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可能去勾結警。察?」

    池儷儷看著原野, 又看看暴怒的金利強, 「你先別急眼, 聽他把話說完。」

    「這事遠了,你來之前,這裡山上的虎穴寺里死了一個老和尚, 是被子彈射死的,警方已經調查清楚, 殺手是一個左手持槍的老手,最後,警方卻帶走了一個與這事毫不相干的黃毛小子李志良。」原野看了一眼金利強後繼續說,「其實,那個左手持槍的殺手不光幹過這一件案子,之前就殺死過一個人,警方連屍首都刨出來了,卻沒有抓殺人兇手,胡亂抓了一個人去頂包,這是什麼意思?或許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為了保護金利強。」

    「殺手是誰?」池儷儷問道,「和金利強有什麼關係嗎?」

    「殺手就是金利強身邊那個臉上有條傷疤的人,名叫吳大華,我只知道他曾經可是個警察,而且他和金利強關係也很不一般,現在金利強也在,詳細情況你可以問他。」原野道。

    「吳大華曾經是個警察?」池儷儷說,「金利強,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兒?」

    此時,金利強的臉色是鐵灰色。他沒想到,今晚他要將原野的軍,卻被他反將一軍,他用手指住原野,「你,你放屁,吳大華是警察,你怎麼知道?難不成你在警局裡有你的同夥,才會知道的這麼清楚,你拿出證人證據來,才有說服力。」

    池儷儷看看原野,再看看金利強,如此反覆三四遍,最後才緩緩地說:「互相咬啊,你們說的事我都會調查,只有一點,阻礙我們的人,死路一條,不管是誰。」

    離開酒吧後,夏木一路往招待所走,心情卻是悶悶的。

    夜晚的風輕柔吹拂著她的面頰,樹葉嘩啦啦地在沖她揮手,小城的夜晚最是一段閒暇的時光,從沒有北京那麼多形色匆匆的人流,大多數人都似閒庭信步,她的腳步也不知不覺就慢了些許。

    每當不開心的時候,她就抬眼看星辰。

    現在,她抬頭,漫天的星斗。

    偶爾,有一兩顆流星划過天際。

    仰望星空,她的情緒平靜下來。

    看來原野的日子也不好過,金利強在處處為難著他,今天金利強還調出了她的通話單,肯定也在背後調查過原野的信息,夏木很為原野擔心,如果暴露了,後果將不堪設想。

    幸好那張通話單上沒有她和原野的通訊記錄,不然,又要費一番事了。

    「姐姐,姐姐,夏姐姐!」夏木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童聲稚氣。

    轉頭一看,果然是小七跑著來了。

    面對孩子,夏木總是不由自主就換上一副笑臉來。

    在她看來,孩子是世上最美的精靈。

    「姐姐,你坐在這裡幹什麼?」小七來到夏木的身邊,依偎在她右側坐下。

    「看星星。」夏木輕笑,「小七,這麼晚,還不回家?」

    小七拿手摳著衣帶,不說話。

    夏木也就不再問了,起身,伸出手去拉小七,「走,我送你回家。」

    小七起身,把小手放進夏木的手中。

    夏木握住小七的手,沿著小城的街道緩緩走。

    小七與大多數孩子一樣,心中、腦中有好多個為什麼,一路上問個不停。

    夏木回答了他,問他,「小七,最近你二舅,他們忙些什麼?」

    「我二舅媽到我家裡來了,說我二舅每天早早就出門,天黑才回來,不知道瞎忙些什麼。」小七如實表述。

    次日,約定的時間,夏木按照昨天與釋武約好的時間到了那個地方。

    等釋武。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她卻看不見釋武的身影。

    夏木的影子越拉越長,也不見釋武。

    他是不來了嗎?她想。

    終究,她沒有等來釋武,意外地,竟看見了釋一師父。

    這一次,釋一師父是下山來磨麵粉的。

    他背了一袋已經磨好的麵粉,佝僂著背,一步步地往山上走。

    白的麵粉沾染了他的髮膚,衣衫。

    夏木過去幫他。

    他卻不願,執意要自己背。

    夏木不明白,其實山上寺廟裡的供奉足夠幾個人吃喝,釋一師父還何必要如此自苦?

    「若僧侶皆食供奉而不勞作,縱然修行,也毫無價值,只講佛法、輪迴、因果,不知自然、創造、萬物,都是枉然。一粥一飯,一絲一縷,都來之不易,必須親力親為,才知眾生之苦,方能體驗生命之真諦。」釋一師父如是說。

    「釋一師父高見。」夏木輕聲道:「那些供奉之物,豈不浪費?」

    釋一師父笑道:「送給佛,就好。」

    「佛?」夏木不解,「佛在何處?」

    「信眾供奉佛,佛在何處?佛就是眾生。把供奉給需要之人,佛高興,功德無量。」釋一師父說,「佛法旨意,心懷慈悲,普度眾生,利樂一切有情。

    情字,世間最無解之字。

    世間之人,千人千面,重利者眾,重情者廖。

    情字無關風月,更不只兒女情長,多情之人必懷慈悲之心,憐世間可憐之人、憫各界萬物眾生,有悲秋傷春之態、傷懷感時之情。

    經歷紅塵,免不了有執著、有痴迷、有愛恨、有不解。

    而佛祖最是多情,一心要度化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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