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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池儷儷冷笑一聲,不做聲,看著金利強。

    來之前,夏木也曾猶豫過要不要來赴約,她和金利強打過的幾次交道,都是不爽,想必這次也不會是什麼好事,但出於職業使然,她還是來了。

    就當看戲吧,她想。

    金利強慢條斯理地給桌子上的空杯添上酒,放下酒瓶,端起酒杯,「俗話說,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聚在這裡,也算有緣,我敬大家一杯,我乾杯,你們隨意。」說完後一仰脖,一飲而盡,「好戲馬上開場了,預熱一下。」

    另外三個人一動不動。

    「今天啊,我不是一個人來的,還有一個人。」金利強說,「是個女人,而這個女人原野也很熟悉。」

    夏木和池儷儷都看向原野。

    夏木心想,不會是艷艷吧?

    原野也想到了這個女人,他不出聲,就靜觀其變。

    「池大小姐,」金利強又乾笑兩聲,「我告訴你吧,那個女人是只雞。」

    池儷儷的臉由白色變成了青白。

    她握在酒杯上的手指越來越用力,手筋緊繃著。

    旋即,金利強拿出手機打了個騷。擾。

    果不其然,艷艷扭捏著走進來,坐在金利強的身邊。

    池儷儷微仰起臉來,用眼底餘光瞥了一眼艷艷,只見艷艷穿的是一條桃紅色鏤空連衣裙,胸部高高聳起,腰圓臀肥。

    「你還記得他嗎?」金利強指著原野對艷艷說,「七月的一天夜裡,你陪過他。」

    「是啊,他在床上可是很威猛的呢。」艷艷嬌嬌地說。

    聽到這話,夏木和原野都看向艷艷,而池儷儷則斜睨著看向原野。

    「是,」原野開口了,臉色難看,「我們倆是見過面,但並沒有你說的那種事吧?」

    艷艷的身子幾乎要貼到金利強的身上,她搖搖頭笑著說:「哥,做我們這個的,誰還記得人呢,褲子一提就忘了,不過你可不一樣,令我映象深刻,我到現在還記得你。你們男人哪,都是這樣,恐怕世界上沒有一個男人會正大光明地承認這種事的,不過男女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也只有兩個人知道吧。」說到這裡,她轉過頭來看著夏木,「姐們,那天晚上,不是你親眼看著我進他的房子的嗎?」

    這是事實,夏木是親眼看著艷艷尾隨著原野的腳步進了他的房間,那扇門關上後,她就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後來,她追蹤艷艷詢問這件事,在掃黃打非的時候,艷艷說與原野沒有發生什麼關係。

    但現在,艷艷卻又變了卦。

    夏木沒有出聲,她現在沒有說話的立場,就像艷艷所說,男女之事也只有當事人清楚,如果她現在為原野辯白,那更令人生疑。

    原野沉著臉,呼吸聲變得重了一點,對方咬定有這事,自證清白很難。

    只見池儷儷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十幾秒鐘後,她卻抽動了一下嘴角,笑了,用手指了指艷艷,「你,滾開。」

    艷艷看了一圈,起身扭著離開。

    夏木盯著她如蛇的腰身移開,也假意要去衛生間,追了出去。

    池儷儷的一隻手握緊酒杯,舉起來,喝光。

    另一隻手又去拿酒瓶。

    原野捉住酒瓶,不讓她再喝。

    「放手。」池儷儷冷聲道。

    原野從她的手裡拿過酒瓶,「我替你喝。」

    說完後,原野揚起脖子將一瓶酒喝乾。

    池儷儷倚靠在沙發上問金利強,「姓金的,你什麼意思?」

    「大小姐,這是開場戲,我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讓你被原野的表象所迷惑。」金利強點了一支煙,交給池儷儷,「我明人不做暗事,今天索性把想說的話都說出來,原野他口味很雜,像剛才這樣的野雞上,跟夏記者也是不清不楚的。」

    原野從座位上起來,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準備離開。

    池儷儷也跟著起身拉住了他,不讓他走。

    原野盯著金利強,「你今天是來挑事的嗎?」

    金利強拉扯著原野和池儷儷坐下,「別生氣,走了就不好玩了,哈哈哈。」

    池儷儷坐下來,翹起二郎腿,手放在沙發扶手上,手指點著扶手,緩緩開口,一字一句,「金利強,你做的這事夠陰的,損人不利己,不過可惜啊,你用錯地方了,我告訴你,我不相信你對原野的這些中傷,退一步來講,即使真有此事,我池儷儷可不會這麼在意這點小事。男歡女愛嘛,正常,只要原野他在我身邊,要娶的人是我池儷儷就足夠了,細枝末節的,誰還能要求別人是個完美的人呢?」

    一席話說得金利強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這時,夏木從外面回來了,她看現場的氛圍不妙,便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說著就去拿自己的包。

    金利強一把拉住夏木的包帶,「夏記者,還有你的事呢,別著急走啊。」

    夏木錯愕,抬眼問,「什麼事?」

    「池老爺子出車禍那天晚上,你在哪裡?請你解釋一下。」金利強半眯著眼問夏木。

    原野、池儷儷都看向夏木。

    夏木咬了咬嘴唇,不說話。

    「金利強,你是瘋狗嗎?逮誰咬誰?」原野忙制止金利強,「夏記者,你先走吧。」

    「沒你的事,夏記者,你說啊?」金利強指住夏木。

    「你算什麼,我在哪裡要向你匯報嗎?」夏木冷哼一聲,提起包就往外走。

    金利強變了臉,「池老爺子出事的那天晚上,這女人他媽就在我們後面的車上,開車的人是個警。察,對不對?」

    夏木沒有理會他,繼續往外走。

    池儷儷打了一個響指,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立即攔住了夏木的去路。

    夏木回頭。

    池儷儷道:「夏小姐,這件事你需要解釋一下,你怎麼和警。察在一起追我們的車?」

    夏木知道既然金利強這麼說,他就已經有證據在手,也無需否認,怎麼樣的理由才能解釋這個「巧合」呢?

    「那位警。察,是我的男朋友,我和他一起回了趟他的老家。」夏木平靜地說,「我們並不知道有什麼追車的事,各走各的路,井水不犯河水。」

    「你撒謊,」金利強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一捲紙來,「這是你手機的通話記錄,你並不止到過我們出事的地方,之前你還去了北京,你的行動軌跡和我們的路線重合度這麼高,你還敢睜著眼睛說這些都是巧合嗎?」

    說著,金利強把手裡的列印單交給池儷儷,陰笑道:「我就納了悶了,你和原野那麼好的情人關係,怎麼也沒有通過電話、發過信息呢,難不成這裡面有什麼貓膩?」

    池儷儷手裡的那張通話單上,確實看不到夏木和原野通訊的任何信息。

    池儷儷明白,金利強是在用這句話點她,便道:「這就證明,原野和夏記者是清白如水的朋友關係,金利強,別糾結這個了,你說的那個警。察,是什麼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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