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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她愛的人要娶池儷儷,她怎麼辦?

    一家歡喜一家愁。

    監控里,池健生終於放心地長舒了一口氣,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半個,他一手拉起原野,一手拉起池儷儷,把他們倆的手疊放在一起,「這樣才好,我就放心了。」

    而後,原野從ICU里出來,池健生又在池儷儷的耳朵邊艱難地耳語了幾句後,一口氣上不來,過去了。

    送葬時,池儷儷的哥哥池思明沒有回來,原野與池儷儷一起送走池健生。

    對於池健生死前說過的話,池思明並不想知道詳情,只在電話里丟給池儷儷一句話:老子沒了,你不要短了我的錢就行,剩下的隨你折騰吧。

    爸爸池健生就這麼突然地走了,哥哥池思明又是一味只知道吃喝玩樂,不管家裡的任何事務,池儷儷的心頭像是壓上了一塊石頭。

    眼下,她唯一可信任的人就成了原野,有事總是找他商議。

    而夏木,見原野答應要娶池儷儷,儘管是三伏天,周身燥熱難耐,但無奈心裡寒涼,她也明白,處在他的位置上,為了完成任務,在那樣的場景下,他只能順水推舟,否則,他前期所做的一切工作將前功盡棄。

    但理解歸理解,夏木終究還是意難平,她需要他的解釋和安慰,需要他肯定她和他之間的愛情。

    無數次她想給他打電話,撥出去後,又迅速地掛斷。

    在她曾經的幻想里,只要她愛著原野,看見原野,就會幸福,才不會在乎原野是不是也同樣愛著她,現在才發現,那只是年少時不切實際的想像罷了,愛一個人,很具有獨占性,想他也只愛她一人,想與他廝守終生。

    原野卻只有一個,分。身乏術,陪著池儷儷,就不能來陪夏木。

    一天晚上,夏木早早地就躺在床上,看著夜幕,腦子裡一團亂麻般糾纏。

    有人敲門。

    「哪位?」夏木問。

    「我!」是原野。

    夏木下床,趿了拖鞋,拉開門。

    他就立在她的門口。

    夏木覺得自己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講,真見了他的面,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只把身子一側,給他讓出路來。

    原野進來,用腳把門帶上,也不說話,攔腰抱起夏木,把她壓到在床上。

    他吻她的額頭,臉頰和脖頸,她突然冒出來一句,「你說,我們倆現在算偷情嗎?」

    第39章

    夏木突然的一句,你說, 我們倆現在算偷情嗎?

    這一句話, 如冷水一盆, 淋濕了彼此。

    也給剛才還甜蜜的空氣中摻雜進苦澀。

    原野愣住了,胳膊支撐在夏木身體的兩側, 看著她。

    她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半晌,他開口了,「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她冷笑一聲, 「還裝, 你不是要娶她嗎?」

    他頹然倒在她的身側, 喉頭上下動動,說不出一句話來。

    如此用言語刺他, 是一把雙刃劍, 傷了他, 也傷了她自己。

    夏木也難受, 但她卻又不是那種有話憋在心裡的個性,而且也渴望著一份清清爽爽, 不參雜任何雜質的愛情。

    但現在的這感情, 總如晴朗的天空中, 蒙上一層烏雲。

    他沉默著起身,穿鞋。

    看他要走,她卻又不願他離開, 從後腰處抱住他,把臉貼在他厚實的背上, 閉起眼來。

    他溫熱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拉開她的雙臂,轉過身子來,與她面對面,眉眼如墨,「夏木,你說我該怎麼做?」

    該怎麼樣?夏木怎麼能給個答案呢?

    離開池儷儷,不管眼前的任務和工作,兩個人遠走高飛?

    不可能啊。

    夏木將他推到床上,趴在他的胸口,聽他心跳,「原野,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原野沒有答話。

    她倚在他的身側,看著他,又是心酸,又是心疼,在情感方面,她越來越貪心了。

    曾經,她說過,只要有他就好。

    現在卻又變卦,想要一心一意,想要地久天長,想要婚姻。

    說的和做的,總不能一致,她也逃不脫。

    「好了,別生氣了。」她輕輕地說,「以後再也不說了。」

    她伸手解他的皮帶。

    她撫摸他那裡,含住。

    ……

    直到他再也控制不住,把住她坐放在身上。

    十幾天後,一行人回到小城。

    看上去,這裡和他們離開前沒有兩樣,在日影里斑駁著,陳舊著。

    但是人心浮動起來,惟恐錯過挖第一桶金的機會,燥動難安。

    人與人見面的話題都離不開挖礦二字。

    在何佑嘉的堅持下,夏木原住進公安局的招待所里。

    自原野、池儷儷、金利強他們一行人去接池健生後,這裡挖礦山的生意都是由吳大華和大痣打理著,據他們報告,一切都順利進行著,井井有條。

    到了小城,夏木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虎穴寺去看看情況。

    釋一師父說山上安然。

    夏木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又到開礦的地方去,卻遠遠地被幾米高的綠色圍帳攔住,裡面什麼也看不清楚。

    夏木在圍帳外轉悠的時候,已經有人過來讓她離開。

    她準備安排一次正式的採訪,項目開發管理方面一口回絕。

    一天,她出了門,卻總隱隱地感覺到有人跟著她。

    為避免麻煩,夏木在最繁華的街市上兜了一圈後回到招待所。

    她身後的人如同鬼魅一般,消失不見。

    第二天,第三天,還是如此。

    在這個遍布監控的時代,破一個跟蹤戲碼非常簡單,更何況她身邊都是警。察朋友。

    很快,夏木得到結果,跟蹤她的人竟是釋武。

    知道釋武從拘留所里出來,夏木的心情摻雜著一絲喜悅,一絲憂心。

    她不知道釋武為什麼要跟著她,而且她也不太喜歡這追趕躲藏的遊戲,便故意往一處偏僻的地方去了。

    走到一處偏地,見前後無人,夏木停住腳步,提高音量,「釋武,出來吧,我已經看見你了。」

    原來的釋武,釋一師父經常會給他剃頭,所以腦袋總是溜光,這些天后,頭上已長出青黑一片,模樣神色也變了些,怎麼形容呢,好像更加冷峻了,也有了一層不易察覺的陰鬱氣息。

    「釋武,你一路上跟著我幹什麼?」夏木問釋武。

    「夏記者?你這個騙子,還說你是來畫畫的。」釋武逼近夏木,眼睛裡流露出一種令夏木感覺到寒冷的光芒,「我聽說是你把我送進號子裡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夏木輕輕地說:「釋武,是我報的警,我不否認,我只是不想讓你一錯再錯。」

    釋武見夏木坦率地答應,就冷笑一聲,「我知道你這偽善的聖人面孔,是想要挽救我吧,真是可笑!你認為我是一個步入歧途的人,而我卻不這麼看,通過師父的事我才發現,人們的嘴臉都他媽一個樣,自私自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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