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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有過肌膚之親後,與之前相見,滋味卻又不同。
少頃,她的電話響,是他。
她沒有接,徑直到了他的房間。
一進了門,她就撲到他的懷裡。
「我想你了。」她說。
「我知道。」他說,「我也是。」
「原野,我愛你,你知道嗎?」她捧住了他的臉。
他微微點頭,眼眸漆黑。
「你去哪兒了?」夏木問。
「省城,陪池儷儷購物。」他說。
「昨晚你們住在一起嗎?」她問。
他攬著她的腰,輕笑,不說話。
她在他懷裡扭一扭,「說呀。」
他把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聲,「你放心,沒有,我只有你一個。」
她笑了,「你知道我要說什麼嗎?我是說昨晚我夢見你了。在夢裡我以為是真的,想著睡醒就能看見你,睜開眼卻不見你,我就有些心慌,怕你像夢一樣消失不見。」
她的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里,他們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呼吸變得灼熱,未盡的話淹沒在他的吻裡面,唇瓣貼合在一起,他的舌滑入口中,貪婪地攝取著她的氣息。
她閉上眼睛,世界只剩下他的吻。
她忘了一切,只是本能地想抱緊他,緊些,再緊些,直到身體摩擦,彼此之間再沒有縫隙。
他用力地探索過每一個角落。
瞬間悸動。
兩個人都有了反應。
他的那裡支起了帳篷。
而她那裡,濕濘一片。
再無掛礙,瘋狂纏綿。
他輕輕挑動了她內心的情。欲之弦,他們都盡情享受了對方的身體。
這一夜,他喚醒她對於肉體、靈魂上真正融合的意識。
她發現,從前她對他的愛,是虛無縹緲的,她愛的是他的一個影像,腦海里都是他的影像,不斷地給她一種暗示,她愛他。
現在,他的影像具體到了他的肉體、他的氣息、他的力量、他的柔情、他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他的一舉一動,她愛的就是這個實實在在的他,她擁抱住滾燙的他,用他的熱浪把自己幻化成一汪水,想把他完完全全地包容進她的身體。
愛是有多種滋味。
是夜,他和她睡得很沉,很沉。
今晨,她睡醒有他。
她先睜開眼帘,眼前就是他的臉,可以看見他的睫毛在隨著呼吸微微翕動。
陽光灑下來,一室春光,一床狼藉。
地上散落著他們大大小小的衣物。
她輕手輕腳地起身,他卻一把抱緊了她,把頭埋在她的胸前。
她便沒在動,撫摸他的黑髮。
眼神是憐惜的,說來也怪,女人愛一個人,總是能生出母性來。
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種柔軟,這種溫情,有一個瞬間,他覺得她像大地,像母親,而他變成了一個嬰孩,在她的懷抱里肆意地撒歡撒野,而她承載著他的所有快樂或者不快。
女人,真的是水,可以包容一切。
她用柔情撫平了他內心的一切褶皺,他覺得,時光真好。
「我給給你買了禮物。」他說。
「什麼?」她在他的懷裡笑。
「珍珠耳環。」他說著起了身,只穿了一件平角褲頭,完美的身體暴露無遺。
他拿過襯衫,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對淡紫色的珍珠耳環,「喜歡嗎?」
當然喜歡,與她畫上媽媽的那一副極像,真是有心人。
「幫我戴上。」她笑語吟吟,坐起身來,撩撩長發,露出白皙細膩的耳垂。
他過來,坐在她的身邊,仔細地幫她戴耳環。
但無奈男人的手總是弄不來這些精巧的活計,戴的時候戳了夏木好幾下,這種事,女人閉著眼都能做好,但她卻什麼也沒說,就讓他給她戴。
她擺弄擺弄發,「好看嗎?」
溫潤的珍珠配在她白皙的臉頰旁,襯在她的黑髮前,美。
他笑了,「好看。」
她也笑了。
夏末,小城裡塵土飛揚,一台台的挖土機、推土機、大卡車帶著無數的男人湧進了小城,大家操著各地的口音,嬉笑著、打鬧著、開著葷素不忌的玩笑,準備投入到礦山大開發中。
小城裡平靜的生活被打亂,人們的心被勾起來了,仿佛已經可以預見到礦山開發後的繁榮,感覺到好日子馬上要來了。
夏木與原野談到這件事時,產生了分歧。
夏木坦誠地說出她對這件事的否定態度,而且那天原野也已經知道她是個記者,她想報導出這件事。
原野說這件事他也知情,這是件好事,讓夏木別插手。
好事?
夏木不這麼看。
夏木覺得這是一場聲勢浩大的陰謀,但她又不能把她掌握的情報和信息向他和盤托出,她還沒有忘記她的職業和來小城的目的。
這時的夏木,才回到現實中,到底,兩個人是不同的路。
這些天太過幸福,她都忘了這個事實,她和他之間,還橫亘著許多不可說的秘密。
夏木再沒有和原野爭執這事究竟是好事還是陰謀,她沉默了。
離開原野,夏木從隨身的挎包中翻出了自己的記者證,換上一身較為正統的白襯衫,黑裙,徑直往縣。委縣政。府的方向走。
原野突然出現,攔住她的去路。
原野說不管是陰謀還是好事,都不是夏木能管得了的,不如安安靜靜地袖手旁觀。
夏木說這是她的責任和職責所在。
原野說她在販賣理想。
「我願意。」她說,說著就穿過他往前走。
「我不願意,夏木。」他從身後拉住她的胳膊,「我不願意你卷進這件事,而且你得到的答案都會是套話,你也不會得到事實的真相,不要去碰壁了。」
「如果愛我,就尊重我的選擇。」她推開了他的手。
他在她的身後定定地看著她的背影越越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說明了來意和身份後,接洽這件事的工作人員讓夏木坐在辦公室里等著,他給縣長辦公室的主任打電話請示。
打完電話,工作人員說很不湊巧,縣長出差了,不能接受採訪。
夏木就問誰主管礦山開發這個項目?
工作人員含糊其詞搪塞夏木,說領導們都在忙,開會的開會,出差的出差,沒有時間接受採訪。
「打太極?」夏木問。
「沒有,夏記者,你誤會了,要不這樣,你留下電話,領導們有空我就給你打電話,你看好嗎?」
夏木知道接不接受採訪不是這個工作人員的態度,就留下了電話,出來。
一連三天,都沒有等到對方的來電。
小城裡熱鬧沸騰,報紙、新聞上大幅標題說,八月一日,小城的礦山開採要放下第一炮了,今天已經是七月二十九日。
街頭巷尾的人都在談論這件事。
不得已,夏木撥通了爸爸夏志國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