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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何佑嘉嘴角一勾,「你愛她嗎?」

    原野一頓,「誰?」

    何佑嘉:「夏木。」

    原野問,「怎麼了?」

    何佑嘉:「哥,你想過沒有,你能給她什麼?」

    原野咬咬唇,回身,過去拍拍何佑嘉的肩,什麼也沒說,揮揮手走了。

    他想,如果她需要,我能把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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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夏木回到客棧,池儷儷和原野正在大廳說話。

    夏木上樓時,池儷儷看見了夏木,「夏小姐,等會請你到我房中來一趟,有些話想對你說。」她的手自然而然地挎起原野,笑著說話,但眼神犀利。

    「好。」夏木說。

    稍許,夏木去敲池儷儷的房門,兩三聲後,房門打開,池儷儷穿著一身小黑裙立在門口,紅唇,黑直發,白的發亮的肌膚,美麗幹練而魅惑,看見夏木,她笑了,「請進。」

    夏木進去,環顧四周,同樣的客棧房間,池儷儷這裡卻與眾不同,床單、被子、被套全都換成成套的花色,床前地上鋪著毛茸茸的灰色地毯,客棧標配的工整單調的窗簾也不見了,代之輕柔細軟的白色窗紗,原本的舊沙發上鋪了一層純色棉布,上面堆著三五個抱枕、靠墊,這邊的小茶几上放著一本書,一小杯咖啡,純白色的單耳咖啡杯,瓷製咖啡勺,一股咖啡的香氣在小小的房間裡蔓延。

    那束彩虹玫瑰插在透明的玻璃花瓶里,開得正美。

    「夏小姐,」池儷儷請夏木坐下,「需要咖啡嗎?」

    夏木笑,「來一杯。」

    池儷儷為夏木衝來一杯咖啡,同樣的杯子和勺子,「在這裡只能喝速溶的,以後有機會的話,請你喝現磨的。」

    「謝謝,下次,該我請你。」夏木說:「池小姐,你說有話要講,請說吧。」

    「夏小姐,其實我很欣賞你,」池儷儷坐在夏木的對面,「我們倆有些相似之處。」

    「哪裡相似?」夏木問。

    「至少,看男人的眼光一樣。」池儷儷笑了。

    夏木呷了一口咖啡,眼帘微垂,沒有說話。

    「我不介意別的女人喜歡原野,尤其像你這種美女,」池儷儷笑,「這是男人的魅力,也說明我的眼光不差。」

    「你叫我來是說原野?」夏木笑笑,淡淡地說,「也是,女人的話題總是離不開男人。」

    「儘管我不介意你喜歡原野,但我還是要勸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費情感和時間。」池儷儷盯著夏木的臉。

    夏木慢慢地問,「什麼意思?」

    「他是我的。」池儷儷直截了當地說,「只有我能給他他想要的。」

    夏木直視池儷儷的眼睛,「池小姐,我說過,原野他不是物品,並不能劃分所有權。而且,你知道他想要什麼嗎?」

    池儷儷也看著夏木,笑了,「果然,你也喜歡他,不過他那樣的男人,你喜歡不起……」

    「這是我的權利。不需要你來點評。」夏木說。

    說完後,夏木轉身出池儷儷的門,池儷儷在她的身後說,「夏小姐,你等著,我會讓你死心的。」

    夏木回到房間,發現那束野花已經沒有昨天那麼精神了。

    一陣警笛聲破空而來,在寧靜的小城響起,夏木從窗戶里往外看,三輛警車,呼嘯著來了,依次停在客棧門口,十幾號人從車上衝下來,荷槍實彈,陣仗驚人,為首的正是何佑嘉。

    一群人進了客棧,但是令夏木意外的是,竟沒有多少喧譁吵鬧之聲,十幾分鐘後,夏木看見他們押著黃毛從客棧出來,上了警車,走了。

    何佑嘉為什麼要帶走黃毛,難道是他殺了釋覺師父?

    夏木關上窗戶,立在窗前,想來一根煙,煙卻沒了,自原野拿走她的煙盒和打火機後,她再沒有買過煙。

    傍晚,夏木再到虎穴寺的時候,整個寺廟內冷冷清清,除了釋一師父,只有兩個頭髮花白的老婆婆進進出出。

    院子裡種著幾棵松樹,釋一師父正給樹澆水。

    釋一師父的表情一如既往地平和,似乎沒有因釋覺師父和釋武的事而起波瀾。

    夏木到了釋覺師父的住處,斑駁的門鎖著。

    夏木叫來釋一師父開門,釋一師父依然什麼也沒有問,打開釋覺師父寮舍的門,請夏木進去。

    裡面打掃的乾乾淨淨,跟釋覺師父在時一樣,桌子上釋覺師父的照片還在,夏木拿起來,端詳片刻後,她把照片反轉過來,照片背後墊了一張白紙,上面寫了四行字,弘揚正信佛教,發揚慈悲精神,創立人間淨土,利樂一切有情。

    看著看著,夏木隱隱約約覺得這張紙上有些似有若無的痕跡,她打開相框背後的卡子,抽出那張白紙來細看,除了幾行字,也看不出什麼端倪。

    天漸漸地黑了,夏木點起燈來,再看這張紙時,卻發現了不同。

    將紙照在燈光下,能看到一幅圖畫,一個一個的拱形緊緊相連,其中一個拱形裡面有一個較為明顯的圓點,夏木數了數,一,二,三,四,五,……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拱形共有二十三個,有圓點的是第八個拱形。

    夏木把這幅圖記在了腦子裡,將白紙放回到照片背後,合上卡子,把相框擺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釋一師父來了,說山上最近出了這麼多事,夜裡不安全,請夏木回去。

    夏木與釋一師父道別後慢慢下山,走到半山腰,她坐在一塊石板上,鳥瞰小城,夜晚的小城燈火闌珊,清靜又寂寥。

    眼睛看著小城,夏木的腦子也沒閒著,一直在想那幅圖畫是誰畫的,是幹什麼用的?

    她的手機響起來,拿出來一看,是何佑嘉。

    何佑嘉約夏木在原木酒吧見面,說有事要談。

    收起電話後,夏木緩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往原木酒吧走去。

    今天是星期六,酒吧比起往常熱鬧不少,三三兩兩的人來來往往,何佑嘉已經到了,沖夏木揮手,夏木也看見了他,向他走去。

    坐下後,夏木問他釋武的事怎麼樣了?

    何佑嘉說釋武是普通的偷盜案件,不屬於他管,但他會一直留心跟著這件事,爭取讓釋武早點出來。

    夏木又問,是不是黃毛殺了釋覺師父?

    何佑嘉說他找夏木來就為這件事。

    原來在今天早晨,有人打電話投案自首,說他殺了人,就在過客客棧。

    這倒是奇了怪了,儘管何佑嘉他們已經鎖定犯罪嫌疑人在客棧里,但具體是誰還不能下定論,這下倒好,有人主動投案。他們也擔心會是個圈套,所以才派出十幾號得力幹將去客棧抓人。

    哪裡想到抓人的過程異常順利,警方沒有遇到絲毫的反抗和阻撓,就將黃毛帶到了警局。

    對這件事,何佑嘉覺得蹊蹺,夏木也隱隱感到哪裡不大對勁,這麼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會投案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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