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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那民警還是不放行,說這案件不接受任何記者報導和採訪。
沒辦法,夏木只得求助於何佑嘉。
果然,有了何佑嘉的授意,民警放行了夏木。
往山上走,夏木的腿越來越失去力量。
那個熟悉的地方,永遠不會再有那張慈眉善目的臉。
幾個穿制服的警。察在院子裡說話。
看見夏木,喊了一噪子,「唉,誰讓你上來的?」
夏木還沒答言,何佑嘉就從釋覺師父的房裡快步出來,「她見過受害人最後一面,我叫她來詢問些情況。」
進釋覺師父的房間之前,何佑嘉又問了一聲,「要看嗎?」
夏木點頭,無言。
進到屋內,釋覺師父倒在日常打坐的蒲團之上,雙目閉著,面容安詳,手依然是合什的姿態,地上一灘赤褐色、已經乾涸的血跡。
看到現場的那一刻,夏木的眼淚流下來。
她緊咬著唇,控制自己的情緒。
佛講,生死輪迴。
她不信。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她也不信。
在戰場上,她看太多生與死,殺戮與搶掠,絕望與慘烈。
呈現在她眼前的一切都是赤。裸裸的,金錢、強權、槍。炮。
不容她去談因果,講善惡。
如今,還是一樣。
哪裡都是生死場。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她不得不相信,生命是虛無的。
這樣她才能接受人在世間的來來去去。
從釋覺師父的房間裡出來,她的眼前一片茫然。
不見釋一師父和釋武。
夏木走到香爐前,想點一柱香。
不巧,香台上空了。
她立在那裡,發呆。
一個人影走近她,手裡拿著香。
是釋一師父,他的面色平靜,不悲不喜。
夏木接過香,點燃。
她把香插。進香爐,拜三拜。
她聽見釋一師父在旁邊念咒。
他念第二遍的時候,她聽清了。
是《心經》裡面的句子。
揭諦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菩提,薩婆訶。
下山來,夏木遠遠地看見一個人在路口立著。
是原野,他過來摟住夏木,往客棧的方向走。
一瞬間,夏木真想讓他支撐著她走下去。
但是她不能,關鍵時刻,敵我不明,要與他保持距離。
她從他的肩膀下移開。
這個男人,在這個案件里又是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知情者?
幕後黑手?
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讓她去拍照呢?
是為了刺探軍情嗎?
她轉過頭來看他,期望從他的眼神和臉色上看出蛛絲馬跡,但是,他平靜的很,一如往昔。
他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優秀的獵手?
一股隱蔽的力量?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感謝訂閱,這對我意義非凡。
我像一個頑劣而莽撞的孩子,在尋找快樂。
然而,我又不是個孩子。
這種矛盾促使我提筆,與你相逢。
感恩一切。
祝快樂。
祝好。
第19章
原野的身份,這是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決定著整件事情的走向, 決定著她與他的關係, 更決定著千年佛像的命運。
「是你乾的嗎?是金利強幹的嗎?」夏木想問他,卻終究沒有問出口。她知道, 即使她問他,他也絕對不會說的。
夏木的情緒特別差,沉默著往回走。
原野緊跟過來。
一路上, 身後有腳步聲跟著他們, 連夏木都感覺到了, 原野肯定早有察覺,怪不得他跟得很緊。
一個路口, 後面的人幾步上前來, 伸出鷹爪手抓向夏木的肩頭。
原野眼疾手快, 飛身起腳, 踢向來人的手腕。
來人反應速度也不慢,收回手去, 又一招鎖喉手直襲夏木的咽喉。
原野伸出手去, 抓住來人的小臂, 「兄弟,有話好說。」
夏木看清了,來的人正是釋武。
「釋武, 你幹什麼?」夏木驚異地問。
「……」釋武不說話,只恨恨地盯著夏木。
夏木明白了, 釋武是懷疑她與釋覺師父的命案有關,「難道你也懷疑我?」她問道。
釋武的眼眶微紅,眼睛裡都能噴出火來,「昨晚,只有你進了師父的房間,如果是你害死我師父,別看有人在你身邊保護你,我豁出命也會為我師父報仇。」
「……」夏木理解釋武,他們雖說是師徒,實則更像是一家人,釋覺師父猛地走了,連夏木都受不了,更何況是朝夕相處的釋武和釋一師父?
「你相信我,釋武,不是我乾的,你想想看,我是最後一個離開釋覺師父房間的人,他們就懷疑是我乾的,那麼你是第一個發現釋釋覺師父屍體的人,我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是你殺了釋覺師父?」夏木說。
「反正,反正不管是誰殺了我師父,我都要他以命償命。」釋武紅著眼說。
原野放開釋武的小臂,「小伙子,武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更何況你只憑拳腳。快上山去,給你師父辦理後事,超度他的亡靈要緊,別再胡鬧了。」
釋武紅著眼梗著脖子走了。
夏木看著釋武的背影消失不見。
「他懷疑是我殺了釋覺師父?」夏木問原野。
「夏木,他知道不是你,他只是很著急,所以都等不到你單獨一個人時再動手,他需要發泄,你就是他要發泄的目標,誰讓你見了他師父最後一面呢?不過,我也好奇,你深夜見釋覺老師父,到底所為何事?」原野問道。
「沒事,閒聊而已。」這一次與釋覺師父相見,夏木與他說了許多的話。但這些話,她不能告訴原野。
夏木和原野回去,老闆娘坐在櫃檯後磕瓜子,看著夏木,她把瓜子扔到一邊,從抽屜里拿出一沓錢,從櫃檯後出來堵住夏木的去路,「夏小姐,這是你多交出的房錢。」
「什麼意思?」夏木問老闆娘。
「我是開門做生意的,不想惹麻煩。」老闆娘說。
夏木明白,對方這是下逐客令了,她定定地看看老闆娘,伸出手去,準備接過老闆娘手裡的錢,天天被金利強這些人盯著,她也想離開這裡。
原野一把拿過老闆娘手中的錢,啪地一聲重重地拍在櫃檯上,沉著聲對老闆娘說:「再不准找她的事。」他擔心夏木的安全,在這裡,至少還有他在。
老闆娘不敢得罪原野,又把錢收回去,嘴裡嘟嘟囔囔地走開了。
到了三樓,原野在她耳邊輕聲道:「把你在現場拍的照片發給我,這是我的號碼。」說著,往夏木的手裡塞了一張紙條。
夏木沒有說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昨夜在拘留所里,夏木和衣過了一夜,根本就睡不著,現在她很困,心情極度的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