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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45:01 作者: 莊敬紫
畫了一夜,夏木也有些疲憊,便沒有動,立在樓梯上,俯視著老闆娘,淡淡的眉眼,淡淡的聲調,「什麼事?」
「你什麼時候退房啊?」老闆娘胖胖圓圓、透著紅血絲的臉上都是笑。
這裡的女人大抵如此,與江南的氤氳水鄉不同,西北風沙大,乾燥,天氣狀況都直接而毫不掩飾地反應在女人們的臉頰上。
「怎麼了?」夏木疑問,她沒說過要走啊,而且房間是包月定的。
「是這樣的,我們店裡所有的房子都訂出去了,」老闆娘看著夏木,笑擠住眼睛,「所以你得儘快退房。」
來小城的這些天,客棧鮮有人光顧,夏木住的是頂層,三樓,是客棧最好的住房,但稀稀拉拉的客人,從來就沒有住滿過。
今天這是怎麼了?
夏木直覺,這事與門口的那兩輛悍馬有關,看來悍馬車主是來者不善。
「我交過房錢了。」她看著老闆娘,平靜地說。
「姑娘,你通融一下子,」老闆娘已然有些不悅,還是硬生生地擠出了一點笑,「人家老闆說了,把我的店全包下來,所有客房的房錢那個老闆都交了,你想想,所有客房啊。這樣吧,你多交的房錢我立馬退給你,你現在就上去收拾東西,儘快離----」
「先來後到,我沒有理由走!」夏木明白了,老闆娘這是在攆客了,她面無表情直截了當地拒絕了老闆娘,「有熱水嗎?」在洞窟里蜷了一夜,她急需洗個熱水澡。
「不走也得走,」老闆娘的臉色瞬間變了,如川劇變臉,「你住店的這些日子裡晝伏夜出的,我看就不是個正經女人,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老闆娘架起了胳膊,已經做好大幹一場的準備,聲勢逼人。按照她的經驗,不正經是女人的「緊箍咒」,一念對方就要痛得跳腳。
夏木愕然,前兩天,老闆娘還說過空房一直有,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現在來個大生意,馬上就翻臉不認人,毫無契約精神,她不想與老闆娘過多糾纏,冷著聲說:「你的眼睛只要認得我的錢就行,不用管我正不正經。」說完她就往樓上走。
「哼!」老闆娘衝著夏木的背影喊,「等那包房的大老闆下來,你不走也得走,讓你髒了我的地----」
「住口!」
不期間,一個男人簡潔而有力的聲音截斷了老闆娘的話。
這個聲音好聽,帶著獨特的質感和霸氣。
老闆娘馬上噤聲,旋即換了副燦爛的表情。
夏木回身,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樓梯間逆光而下,一襲黑衣,背脊筆直,氣場強大。
作者有話要說:
【拜託預收甜文《因為你可愛呀》文案】:
跋山涉水,雲朵來到紀洛寧面前,一頭栽進他懷裡。
猝不及防,一縷牛糞味兒躥過來,紀洛寧:「……」
月黑風高夜,雲朵從後面抱住紀洛寧,「洛寧哥,我就要走了,你能……喜歡我一天嗎?」
紀洛寧轉身,反將她控在懷裡,「不要走,和我在一起!」
他的吻落在她顫抖的唇瓣。
他在紀家人眼皮子底下暗送秋波,她竟然沒回應。
他:夜裡收拾你……
雲朵兒從天上來,身嬌體軟,天籟之音,嗯,吃上去一定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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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夏木循聲回頭,看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從樓梯間逆光而下,一襲黑衣,背脊筆直,氣場強大。
男人的臉英俊爽朗,劍眉星目,鼻樑挺立,嘴角略微地上揚,下頜骨線條分明,神情明朗。
夏木的心狂跳,像要跳出胸腔。
這張臉,她見過,她尋過,她夢過。
是他,是他啊!她的目光赤。裸祼地定格在他的臉上。
不出她的想像,他的這張臉,經過時光雕刻,更加迷人。
他一步步地走向夏木,肩寬背直,男性氣息撲面而來。
聽說,想念一個人久了,一定會重逢。
此刻,他就在她的面前,和她的夢境中一樣。
看著他,夏木依舊有第一次見他時那異樣的感覺,像陽光灑滿心房,這種感覺太溫暖了,她經年不忘。
她忽然想,穿越萬水千山來到小城,在這裡見到他,就是天意,是上天對她的厚愛。
隨著他從樓上下來,老闆娘馬上帶著笑臉迎上去,「老闆,房間還滿意嗎?」
從夏木的身邊經過時,他打量她一眼,目光平靜如鏡,看不出一絲情緒的起伏,兩秒鐘後,他的視線移向老闆娘,「不滿意,馬桶堵了,燈泡也壞了。」
他的這一眼,與夏木對接,如電波,觸動她的心,她感覺到心尖兒發顫。
一股淡淡清涼薄荷味中混雜著些許菸草氣的男性氣息沁入她的心脾。
「老闆,您放心,我馬上找人來修,」老闆娘連聲答應,「那這姑娘的房錢----」
「算我的。」他語氣淡然,轉過身來對夏木說:「小姐,商量一下,你另外找個店住,我給你十倍的住宿補償,行嗎?」
這道沉穩而充滿質感的聲音喚醒了已忘卻時空的夏木。
其實,她根本就沒聽到他和老闆娘的對話,也沒注意到他對她說了什麼話。
她顧不得許多,急於喚起他的回憶,找回屬於他和她那曾經共有的、短暫而終生難忘的時光,「你,你是那個警----」
「我沒見過你,你認錯人了。」不容她說完,他立刻打斷她的話。
「你不記得我了?」夏木忙著表明自己的身份,「那一年的夏天,你在河----」
「你怎麼這麼囉嗦?」男人皺起眉頭,盯著她說,「我說過了,我們倆素不相識,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見他這樣粗魯地打斷自己,夏木只得掩住了嘴,可心裡卻仍舊在嘀咕,真的認錯人了?不可能! 是他沒錯。
「你另找店住,我給你住宿補償,行嗎?」男人又一次問,這一次,他的口氣像一塊鐵板,生硬到沒有彈性。
一邊是火,一邊是冰。夏木沒想到,也算是重逢,他會如此生硬待她。
或許,他已忘了她。
一絲失落。
旋即,她又釋然。
他忘了她,正常。
她如果忘了他,則是忘恩負義。
不論他怎樣,只要再見他就好。
可眼下怎麼辦?他要把她趕出這間客棧。
其實,看到老闆娘這副嘴臉,夏木便不想在這裡住下去了,但是房錢已經交了,憑什麼不住?在小城,像樣的客棧少得可憐,她別無選擇。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也住在這裡。
可是他為什麼不承認認識她?為什麼要把別的客人趕出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