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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7:28 作者: 梧桐息/星河來電
    畢竟家世身份放在那。

    葉時雲又說:「而且我的易容術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無論願與不願,曾經的他已是過去,現在的他才是真實。

    兩人實在太懂彼此,哪怕葉時雲一個字都不明說,蘇靜南也知他是為了自己。

    他等了他五年,這五年實在有些漫長。

    且懷有太多的不定性因素。

    等待的這些年中,蘇靜南甚至不知他究竟會不會回來。

    而蘇靜南最開始期待的,也僅僅是他回來。

    ……若他回來,哪怕繼續做那個無法無天的紈絝,等到葉將軍相中某家的小姐,說給他做正妻。蘇靜南也不後悔等待的這些年。

    儘管心中會酸楚不已,但若葉時雲當真心中無他,那他願一輩子藏好自己的心,祝他幸福安康,在暗處護他一世無憂。

    因此拿他一開始的期待點與現在相比,如今的一切對蘇靜南而言都是走了大運。

    人心都是貪的,有一就有二。

    如今蘇靜南想的,不僅僅是葉時雲喜歡他,而是貪心地想拉上葉時雲的手,霸占他日後的所有餘生。

    他早就想詢問葉時雲的意思,迫切地想問他願不願?好不好?

    可幾次話到嘴邊,又怕自己的熱情嚇到他,便又咽了下去。再多給葉時雲一點時間,讓他繼續考察熟悉自己。

    正如葉時雲感知的哪樣,貴為九五之尊的蘇靜南其實內心很不安。

    倒不是因為葉時雲的模樣,而是怕得而復失,怕葉時雲再次在他的眼前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如今看來,蘇靜南的這種不安顯然有些庸人自擾了。

    ——葉時雲心中也有他。

    不僅有,且也一心想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這一刻蘇靜南懸了許久的心,終於穩穩落了回去。

    到了如此地步,他們間再用不著多餘的言語,蘇靜南只頂著葉時雲的額,忍不住笑:「我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人。」

    葉時雲假裝聽不懂,長長的「哦」了聲:「這麼自信的嗎,都不加個『應該』或『可能』?」

    與心愛之人心意相通到這種地步,蘇靜南就是這麼自信:「用不著。」

    葉時雲含著笑,狀似無意地摸了把他的胸膛:「那你可真霸道。」

    蘇靜南眉眼中的笑意濃了些:「那我還有更霸道的。」

    說完,他一把抱起葉時雲,在他驚訝的神情中將他壓上樹幹。

    臨近初春,樹上的雪已化了大半,凝聚在枝頭的唯有被璀璨夕陽照得呈現暖橘色的水珠。水珠原是欲墜不墜,如今樹幹一陣搖晃,頓時搖墜如雨。

    葉時雲衣袖濕了很多,貼著滾燙泛紅的肌膚非但不冷,反而有緩解身體熱度的作用。

    他正面攀著蘇靜南的肩膀,明黃飄搖的髮帶卻被蘇靜南咬在嘴中。蘇靜南牢牢托著他,銅牆鐵壁似的身軀無論葉時雲如何推,也推不開半點。

    蘇靜南:「軍營那次,我想的可不僅僅是親你一下。」

    「而是想就如現在這般抱著你,把你這樣。」

    他聲音實在低,葉時雲邊呼著濃濃熱氣,邊臊得滿面赤紅:「……你,你可是真是……我當時才二十一!」

    蘇靜南將他抱得更緊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十八十九時就……」

    「你還要不要臉?!」情急之下葉時雲說話竟有些順暢了,「快放我下來,嗯……萬一有人……」

    他的話頭再次被蘇靜南截去,蘇靜南霸道得很:「我看誰敢。」

    又過一陣,葉時雲不行了,帶著哭腔軟聲求饒:「哥,我求你了哥哥,你……你行行好宮宴前……好歹留我一條命在!」

    他聲音都是顫的,緊緊攀著蘇靜南的肩嗚咽著:「……還要,還要見我爹,你總不能,總不能這一晚都讓我站不起來……」

    蘇靜南咬了一口他的頸側,答非所問:「時雲,你願不願,與我三拜天地結為佳偶。」

    葉時雲都快哭出來,生怕他再繼續,連忙軟著嗓音叫到:「願意!我願意!別說結為佳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干!」

    蘇靜南笑了,卻並未如他的意停下動作。

    反而親了親他艷如夕陽的眼角,道了句:「時雲真乖。」

    -

    露華宮外,方思源正翹首盼望著。

    因為望得太久,他幾乎要凝聚成一塊「望夫石」。

    可惜即便如此,他也沒看到本該是本場宴席主角的蘇、葉二人。

    這叫他不免再次看看黑盡的天空,以及身邊某個打著哈欠的人。說真的,方思源特別想問問七王爺,他是不是把蘇靜南帶錯了地方。

    可幾次就要脫口而出的時候,都因為想起七王爺是個糖公雞,問一句沒準幾個月的月俸就沒了,只得含淚咽下繼續等。

    化雪之時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刺骨的寒風呼呼往方思源臉上糊著,讓他原就有些僵硬的臉變得更加僵硬。

    要不是風中沒有夾雜著雪,他會懷疑自己眉毛已經凍起來了。

    除了他,殿內已經入座的各國使臣,和滿朝文武都在等。

    坐於最前方的便是葉時雲的父親,葉奉君。

    作為立功無數,為大睢肝腦塗地的第一戰將,先帝在時他在朝中的地位就季如磐石。如今又因某些眾所周知的原因,他坐在此處自當毫無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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