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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27 14:37:28 作者: 梧桐息/星河來電
    葉時雲不明白他心裡都在想什麼,聽到他說「別了」,扭過腦袋:「嗯?為什麼別了?」

    王季道:「陛下日理萬機,怎會管這種小事。」

    葉時雲自有自的辦法,嘴上卻沒個把門的,邊敲衣物邊胡說八道:「怎麼不管,他要不管我就每天在他窗外喊『我要告御狀』!再不管,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王季剛想接話,便看到葉時雲後方走出一名男子。

    他黑色的外衫上有金色龍紋,早間才說「冷宮事務繁多,少陪了」的李侍衛,面色慘白、顯然一副大難臨頭的悽慘樣,老老實實,大氣也不敢出地立在他身後。

    這名俊美男子的目光只落在葉時雲身上:「哦?你要向朕,告誰的狀?」

    作者有話要說:22日的,十二點前還有

    第80章 吾心唯汝 五

    王季傻了眼。

    黑衣龍紋,還自稱朕……莫非這人,這人就是……

    再一想葉時雲剛才的話,什麼一哭二鬧三上吊,王季頃刻白了臉。

    葉時雲也愣了一頭。

    ……蘇靜南怎麼會來這?

    隔了一些距離,他不過去蘇靜南就主動過來:「方才不是能說會道,怎麼見了我就沒聲了?」

    不止是王季,而是在場的人都因為蘇靜南的一聲「我」怔住了。

    ——陛下對此人的自稱,是我,而非朕。

    葉時雲人人平等的意識太深,沒意識到他自稱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他兩隻手都沾著皂角沫,剛才捶打衣物,衣裳濕了一大半。偷偷看一看蘇靜南乾乾淨淨的衣服,葉時雲少見的有些覺得自己這副模樣太狼狽,入不得蘇靜南的眼。

    忍不住將凍得發紅的兩隻手藏到身後,偷偷把捲起的袖子拉下來。

    這時蘇靜南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看到他濕了一半的衣服,還有盆中沒洗完的衣物,深深皺起眉:「誰讓你洗衣服的?」

    葉時雲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到李侍衛身上。

    李侍衛「撲通」跪了,抖抖嗖嗖道:「陛下明鑑,大人是御前的人,微臣哪敢使喚。是,是葉大人來找王季,王季還在洗衣物,大人心善這才幫他一起洗。」

    李侍衛的心路算是一波三折。

    以往御前侍衛到他們這找人,無論被找的人有無公務,因為得罪不起御前的人,李侍衛都會立刻把人叫來。隨便說,隨便借。

    但葉時雲原是他的人,從自己手上出去的人混得比自己還好,誰心裡都會含一根刺。

    又聽陳公公傳話說,葉時雲不得寵。

    李侍衛心情暢快的同時,也決心收拾他。

    你不是和王季關係好嗎?

    想找他,洗完這堆衣服再說!

    結果葉時雲洗是洗了,但陛下也來了……

    蘇靜南不信他的話,只看葉時云:「真是這樣?」

    葉時雲背著兩隻手:「不是。」

    他可不是什麼任人欺負的包子。在放你一馬時可以容忍,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弄死你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再放過那不成傻子了嗎?

    葉時云:「此人借自己冷宮侍衛的名頭,故意欺壓手下的侍衛。今日王季本是歇息的,但李大人知道臣來,故意給王季安排了職務。名義弄他,實際是想再給臣一個下馬威,為難微臣。」

    王季緊張道:「葉大人說的不錯,按差事表微臣今日是無事的。」

    蘇靜南看向李侍衛。

    李侍衛重重將頭磕下去:「臣知錯,微臣知錯!」

    葉時雲小小聲地告狀:「敢問陛下,在宮中行賄是什麼罪名?」

    蘇靜南唇角翹了起來。

    王季一顆心簡直提到喉管——葉時雲這膽子,究竟是誰給的?

    一向只有主子問奴才什麼罪,哪有奴才明知故問問主子的?

    但他沒想到,傳聞中性格陰晴不定的君王這麼有耐心。蘇靜南沒生氣,反而還認認真真地答了:「看受賄的金額,金額多是死罪,金額少可能流放,也可能只是趕出宮去,永不錄用。」

    李侍衛面如死灰了。

    葉時雲道:「此人在臣剛來時,曾向我們徵收過銀子。」

    蘇靜南又看向李侍衛:「徵收了多少,你自己交代清楚。」

    蘇靜南面前,李侍衛哪敢班門弄虎。

    這萬一說不清可是要移交刑部,與其那時被刑具慢慢折磨,倒不如現在老實交代乾淨。

    他趴在地上,大冬天的冷汗已經一滴滴地滾落下來:「臣糊塗!是臣糊塗……一共,一百兩,但臣並無私吞……都是內務府的陳公公,是陳公公叫微臣徵收的。微臣當真是一兩銀子都沒拿過,反而每年還要再給他二十兩,臣知錯!臣知錯!!」

    蘇靜南示意身後的人把李侍衛拖走:「給刑部兩日時間,朕要一個結果。」

    伴著李侍衛被拖走,大呼「陛下恕罪」的聲音,蘇靜南望向葉時雲,像做了什麼好事找他討賞似的:「滿意嗎?」

    這聲音低得好似耳語,就仿佛光.天.化.日之下當眾調情一樣。

    葉時雲被自己口水嗆到,咳嗽起來。

    蘇靜南面色一變,馬上過來探他的額頭,確定溫度正常沒升高後,褪下自己的披風披到他身上:「手怎麼這麼涼?」

    葉時雲咳得更厲害了:「陛下使不得,臣,咳咳……」

    話未說完,披風已經披到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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